第43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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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牧歲敘是紅著臉,近乎遊魂一樣從逍遙王府出來。
長風說是要兩個人一起去向皇兄請旨,但也不可能讓皇兄一點準備都沒有。
見家長之前,總得先讓家長知道自家孩子有對象吧?
於是第二天,牧歲敘照常上班,長風就收拾收拾進宮了。
長風難得沒一進皇宮就奔著太後的寢宮,而是難得的進了皇帝住處的偏殿。以往長風來有什麽公務也就是來這裏等,門口的仆從自然會知會陛下,倘若沒什麽緊要處理的公務。
基本就是批完手裏那個奏折就來招長風進禦書房。
長風自己估摸著,最近應該還沒有什麽特別緊急的情況。果然不一會,就有太監來傳話,讓長風直接去禦書房。
雲知琛看著長風緩緩走近,腦子裏情不自禁的開始想:“難道我最近很閑嗎?也沒有吧……手邊還一堆折子呐……”
沒辦法,長風一在那偏殿等著,他就覺得未來會有相當忙碌的感覺。
長風其實也明白皇兄有點應激在身上的,所以每次進宮也都樂意往太後那跑,但是今天還真不能先往太後那跑。
長風進來,雲知琛就示意讓原先侍候筆墨的太監和差使的仆役下去。長風見狀,也不吱聲,溜到雲知琛處理公務的桌子上,替那位小太監幹手裏沒幹完的活,給雲知琛磨墨。
雲知琛看著長風走近,他神情疑惑。
長風走到桌旁,雲知琛以為他要拿什麽折子來看看。
長風向墨條伸手,雲知琛甚至以為長風玩心大起,像小時候一樣在自己臉上畫什麽塗鴉。
長風拿起墨條給他磨墨,雲知琛“欻”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你幹嘛?!”
長風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動作不停,繼續給他磨墨:“顯而易見,在討好你。讓你一會可以不用這麽生氣。”
雲知琛感覺長風不是在磨墨,而是給自己磨鍘刀,他趕緊叫停:“行了行了!你惹什麽亂子了?”
長風被他拿走了手裏的墨條,想說的話在嘴裏繞了個圈,低頭看著自己手裏,被墨條弄上的磨痕,不吱聲。
雲知琛看長風這樣子,估計亂子不會小,小心試探道:“你來找我是覺得,相比較於母後和皇後,我更會支持你嗎?”
長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決定,但是見到自家皇兄又有些動搖,於是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迎著雲知琛略帶關切的眼神,還是說了一個一幹二淨:“我想問,皇兄你覺得,把我嫁給別的男子當男妻怎麽樣?”
“什麽——?!”
雲知琛雖然明白長風不同以往的姿態,一定是因為有什麽他自己也覺得雲知琛一定接受不了的東西,但雲知琛萬萬沒想到——
“哪一個不怕死的敢娶皇室宗親當男妻?!牧歲敘?”
長風已經把最關鍵的說完了,於是就掏掏兜,翻了一塊帕子出來,把手上的墨漬擦掉。
一邊擦一邊回王兄:“不是,他也是打算來做我的王妃。”
“那就讓他當……不對!你們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了?!”
長風找了個椅子坐下,把氣的不行的皇兄也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慢慢跟他講:
“是這樣的,因為昨日,我們互通心意。但是男子和男子之間,即使是有正經婚約,也都不見得會被認為是佳話美談,更何況無名無分,隻怕輿論更是不會有什麽好聽的。
歲敘他願意做我的王妃,但是我在來之前,也確實是打算讓皇兄你下旨把我嫁給他。
我明白男妻是要比另一方,要多經受一些什麽的。我本就比他年長,而且身份也是比他高,自然就想著要承擔多一點。”
雲知琛快速抓住重點:“你說你‘來之前打算’,現在呢?”
長風歎了一口氣。
“剛剛看見皇兄那般氣憤,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太過於胡鬧,做什麽決定的時候,從來都不顧及自己的家人。若是為了自己的理念也就算了。為了一個相識不久的伴侶……我自己擔心歲敘,願意為他分擔,但是……”
長風認真的和雲知琛對視:“……但是長風不能忽視家人的想法啊。哥哥。”
雲知琛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他近乎被著一聲“哥哥”燙到了。
他走近試探性的拍了拍長風的肩膀,把坐在椅子上的弟弟拉進自己的懷抱裏,就像他當年曾把還是幼兒的長風抱在懷裏一樣。
“你不用想了,交給我。弟弟既然不知道該怎麽辦,那就像你最開始問的一樣,交給哥哥就可以了。”
長風從他的懷抱裏抬起頭,看著他想說什麽,雲知琛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當兄長的還在呢。你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就是得交給哥哥來處理、來解決嗎?好歹哥哥也比你多活了近二十年。”
長風不說話,隻重重的點點頭。
雲知琛說接手就接手。
立馬就把長風從禦書房裏趕出去,囑咐他也不用去太後和皇後那,直接回府,等賜婚聖旨就行。
雲知琛把長風趕走以後,立馬就放下手裏的公務。讓太監派人去傳話,把皇後,太後,還有牧歲敘叫到他的禦書房裏。
皇後和太後在皇宮裏,一頭霧水的被叫來,雲知琛也隻是和他們說,在等一等,等人到齊了,我再一口氣說。
她們等看到牧歲敘的時候,隻覺得更加疑惑。
牧歲敘收到皇上的傳召,本就有些惶恐不安,一進到禦書房就見到兩名女子,看衣著打扮和年齡,猜測這就應該是太後和皇後了。
他簡直想眼前一黑暈過去。
牧歲敘走近,立即打算低頭行禮,被雲知琛打斷。
“免禮,看見那個空椅子了嗎?給你留的,坐吧。”
牧歲敘:“……”
跟太後、皇後和陛下坐在一處!
牧歲敘隱隱感覺應該是和長風有關,但不知道長風在何處。
太後和皇後到時沒見過牧歲敘,都好奇的打量著他,不明白皇帝叫他們幾個有什麽事情。
雲知琛揮揮手,示意屋子裏不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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