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佐看著發光的地球儀，不知道這位小總統今天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個地球在幾乎黑暗的房間裏麵，環境都被隱去了，像是宇宙深空，地球動了，正在繞日加速。不，歐佐不這麽想了，地球沒有日照麵，地球環軌和南極發動機也已然完成，那麽就應該是在流浪地球計劃逃逸出太陽係的路上了。這能看出什麽呢？能夠想到什麽呢？危險嗎？還是地球依舊有所欠缺呢？
    歐佐沒想明白，他的腦子快速反應，不知道奧瓦德看到這個能想到什麽。他也試著站在總統的這個身份地位上去看這個地球，可是，能想到什麽呢？地球的統治者嗎？獨裁者？
    歐佐看了看奧瓦德在黑暗中的神情，似乎明白一些了。奧瓦德這個人喜怒不形於色，與一般的小孩是根本不一樣的，你不能把他當成小孩來看，他與歐佐見過的所有人都是不一樣的，他整個人都透露著怪異，看不透。他非常精明又十分狡猾，自從他坐上總統的位置，就更加難以琢磨了。
    歐佐開始猶豫。
    “這……這讓我看出什麽？”
    “什麽都可以，我怎麽覺得你一直繃著自己呢，哈！你不用這樣小心翼翼，我又不是吃人的，這裏沒那麽多的規矩，別搞得像是那些蠢蛋老家夥們一樣，搞什麽奇怪的作法作風，結黨營私，排除異己，又擠兌別人，他們蠢透了。我們要不一樣才行，想到了什麽你就說，文化，國家，社會，經濟，科技，曆史，敵人，毛病，問題，女人，什麽都行。”
    奧瓦德瞧了瞧歐佐的表情，“或許你在想，我這是什麽意思？對吧？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我個人單純的頂不住，煩心事太多了，焦慮更甚，想要找人聊一聊，有個說話的，僅此而已。”
    奧瓦德觀察著黑暗中的歐佐，說：“今天我們暢所欲言，唯一的一天，一生中或許是唯一的一次，出了這個門，我就會把今天說的都忘掉，我希望你也是如此，但這並不改變我們現在的這種關係，日後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覺得以前我們沒有這種關係，那麽今天我們就成為朋友。”
    奧瓦德完全明白現在的這種情況源自哪裏，從一堆堆的麻煩，到現在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的局麵，或許這就是美國權力巔峰的處境。美國政府裏麵沒有朋友，沒有什麽純粹一些的朋友，沒有那種純潔的感情，哪怕是相對一些的都沒有，尤其是在白宮，那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他十分清楚。
    歐佐明白了，這或許算是一種命令，但是從奧瓦德的眼神裏麵，他覺得他是真的遇到了一些連他都想不明白，或者說連他都犯愁的事情。他是一個在特殊時期登頂的特殊人物，擁有著很多特殊的東西，歐佐自認為看不透這個人，但是覺得他一定是一個可怕的人，或許是太簡單了，所以可怕，那他想和自己說什麽呢？
    那就接受吧，敞開胸懷的接受。
    奧瓦德真的將人拿捏得差不多了，當歐佐剛剛決定要敞開胸懷，他就已經感覺到了歐佐敞開了胸懷。
    他繼續說：“這就對了，看吧，我們還都是孩子呢！我們更應該真誠，我們以後可是會相處很久的，我不想我們之間一直是這種奇怪的感覺。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如果我的年齡比現在大個三四歲，或許我就不會想找個什麽人說心裏話了，我想過了，認真想過了，我得說。所以，比爾，就是你了，說說吧！這樣有助於我對當下世界形勢做出正確的判斷，也有助於我對未來的境況做出預測，你可以隨便說說，或者認真說說，更或者胡亂說說，我都想聽，這是誠懇的！”
    奧瓦德的眼神中帶著渴望，那好似是真的渴望，是從心底發出來的。他瘦高挑的身材，金色的頭發，臉上幹幹淨淨，有棱有角，是一個很阿美莉卡的、很標準的白種人。這也是前總統看上他的原因之一。那就，說說吧。
    不僅僅是康克爾·奧瓦德，比爾·歐佐也在總統候選人的培養計劃之中，但是因為性格有些溫良，不怎麽善於交際，算是一種缺陷，最後沒能走到總統這個位子上，但是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出眾，神思和才華，尤其是學習能力，在那一群候選者的孩子當中實屬翹楚，甚至比奧瓦德還要強。當然，這些孩子能在總統候選人的培養計劃當中，能力和天賦都是出眾的，政治上的天賦更是其他人無法比擬的。
    歐佐有看了看那個地球，奧瓦德又打開了幾個開關，南極發動機下麵的小燈也打開了，還有地球環軌上麵也有燈，燈是流動的，代表地球環軌的運行。
    歐佐看到這樣的地球，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籠罩在人們頭上的病毒。
    “那我就簡單的說說了，不過，能說的都已經在你辦公桌上擺著了，每天看得東西比較多，繁忙非常。這個……我沒有什麽能看出來的，我的第一感覺想到的就是流浪病毒，它將地球包裹，偏偏漏了屁股。
    “我比較頭疼的就是這個，如果病毒繼續這樣猖狂，地球上的那些巨大的、空前絕後的建設，就會成為人類最後的墓誌銘了，我們現在的分析研究一點進展都沒有，各類實驗疫苗地區性的測試和使用，呃……也沒有效果，反而導致了部分地區的病毒多次變異，它們就像是九頭蛇一樣，砍掉一個腦袋，會長出兩個來，真是魔鬼，又像是摔碎的玻璃，摔碎的時候一塊變成了無數塊，我們沒有辦法清理，會割傷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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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瓦德聽著，將眼光投向了別處，然後又凝神回來看著歐佐，他好像不太想聽到歐佐說這些。
    歐佐繼續說：“這是全世界當下的狀態，不論是智能派國家，還是孩童派國家，對於病毒來說，沒有進展。另外，全球除了南極之外，還有四個地下城是完全處在沒有病毒的狀態，這事很稀奇，但是我想時間不會久的，原先想著隻要在沒有病毒的地下城進行研究和實驗，或許會有所收獲，但是更可能是沒有進展……”
    奧瓦德讓室內的燈光稍微亮起了一些，說：“這倒不是我現在擔心的，甚至未來這方麵，我也不擔心，220t能夠很好解決非常多的難題，流浪病毒不是煩惱我的問題，比爾，你也不用煩惱這些。順便一提，你想坐就坐，你在這裏可以非常隨意。”
    歐佐將手裏的一堆東西都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也沒有坐。
    “流浪病毒不讓你煩惱？”
    “對，隻是在這個事情上麵有一件問題，讓我非常不高興。”
    “問題？”
    奧瓦德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歐佐，說了一段具有炸裂內容的話。
    “這個病毒，是怎麽從我們的手底下流出去的？它還是個廢品，是個沒研究成功的不完全體！”
    流浪病毒是美國研製的？
    歐佐非常震驚，但是他極其快速就接受了。他之前也這樣猜測過，隻不過奧瓦德印證了他的猜測罷了。他趕緊環顧一下四周，“是我們？要……說這件事？”
    “你不要那麽驚訝，哦，看上去，你也沒那麽驚訝。這裏沒有別人了，不會有人聽到，沒有監控，沒有網絡，在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全掐了，現在這個房間是封閉狀態。這個筆記本電腦裏麵有著太多的秘密了，我不打算背著你。”
    歐佐算是相信了，“可是我的權限，我應該知道這些嗎？”
    “應該啊，我說你應該知道就是應該的，但是我也說了，一會出了這個門，我會忘掉我說的這些，你也一樣，你隻是知道，但也就是知道而已，我並沒有說過這些。”
    “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奧瓦德說：“不，還有，前總統和他的智囊團個別人，還有實驗室裏麵的一些研究員。”奧瓦德顯著非常生氣，但是他臉上還帶著笑， “不過，這個流浪病毒危機和我們不是百分百的直接關係。我看了這些報告和資料，也弄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就突然全球大麵積爆發了，到現在為止沒有多少個國家查清楚病毒的來源，我知道他們都嚴重懷疑是我們，但是拿賊拿贓，所以他們沒有證據，雖然流浪病毒並不是我現在感到最煩的，但是……這裏麵就是有我把控不了的、弄不明白的那個部分！國際上麵這些個問題，必須要善後。”
    “所以，是美國研究出的病毒，但是在沒有前總統的秘密指令下，研究沒有完成，就流出去了，泄露了，我可以這樣理解嗎？”
    “沒錯，是這樣。”
    歐佐突然感覺到奧瓦德要做的、要說的應該比這病毒的秘密還要瘋狂。他問：“為什麽會有這項計劃？這不是把我們自己也害了嗎？”
    “你要看文件嗎？”奧瓦德問。
    “我還是聽你說吧。”歐佐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地球儀前麵。
    奧瓦德點點頭，“好，那我簡單說一下，這個病毒的研究並不在我們本土，這確實是考慮到對我們可能會造成的傷害和影響，於是就選在了中歐，一方麵能夠在歐洲脫離掌控的時候給予一定的打擊，另外在東南亞靠近澳大利亞的地方，也有一個實驗室，早就建起的實驗室，後來，實驗室就隨著地下城建起就藏在地下城了，但是地麵上的實驗室還在工作，歐洲的實驗室停了，因為地麵上那些沒有中簽的人和太陽信徒他們，但是東南亞的那個還在工作。”
    歐佐點點頭。
    奧瓦德給歐佐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桌子上，“你的。你來猜猜，這個病毒是針對什麽人的，或者是針對誰的，也就是為什麽。”
    “不論為什麽，這都違反了國際公約，而且也反人類了。”
    奧瓦德無所謂地點點頭，“對，是，是違反了，但是你得知道這個病毒是針對誰的？”
    歐佐歎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的水杯，他從地理位置上分析，已經有明確的結果了。他說：“當然可以是針對任何人的，這是武器，但是針對任何人並不可控，現在的局麵就是結果，我猜是針對一些國家的，這麽強，這麽大的範圍，一定是一個大國。”
    奧瓦德看出來了，歐佐的答案就在嘴邊上，但他就是不說。
    奧瓦德看了看地球儀，說：“我知道你的答案就在嘴邊了，還非得要我說出來，嗯，沒錯，這個計劃就是針對中國的，啊不，我這樣說吧，是主要針對中國的，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國家，但是其他國家我根本不在乎。”
    比爾·歐佐的嘴邊就是這個答案。這不稀奇。
    “我們兩個……真的要這麽明說嗎？”歐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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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你不習慣？”奧瓦德眼睛勾著歐佐，說：“誰也拉屎，誰也吃飯，吃壞肚子了，誰也要拉稀的，總統有什麽不一樣嗎？任何人有什麽不一樣嗎？怎麽說話，你我就非得不一樣呢？”
    歐佐點點頭，問：“是基因病毒？”
    “沒錯，是針對他們的基因病毒，是針對他們國家主體的，但是……就算技術條件不好，我們也要提早進行這樣的研究，當然還針對俄羅斯人，不過他們得靠後排一排，其實其他國家，我還真是看不上呢！”
    歐佐接受的很快，他說：“我可能知道是為什麽，但是我還是要問，具體的問，這是為什麽呢？現在的局麵，可以說是害人害己了！看看我們的父母，看看外麵的人，看看現在的這個世界，這……怎麽還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
    “所以說，病毒的流出與泄露，大麵積的，這算是一種失控，流浪病毒危機和研究所裏麵研究的基因病毒是非常相似的，那時候到白宮的資料就是基因病毒，還沒有到流浪病毒和各類變體的時候，這明顯是不一致的，後來的緊急報告也確實說實驗室出事了。流浪病毒準確來說就是未完成的基因病毒，它攻擊的是人類基因。其他的動物還不一定有事。我之前說了，我們原本是針對某一個種族的基因展開的研究，隻要結果好，就隻針對目標人群發作，僅此而已，談不上什麽害人害己，所以，我一直不高興的是，實驗室的病毒是怎麽流出去，並且全球爆發的呢？我不喜歡不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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