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1402說：“你叫希爾是吧，還有一個d1406和d1407，我不知道你們哪個是06哪個是07，反正已經來到這裏了，那就聽天由命吧，在這裏做別的什麽都沒有用的，他們讓我們什麽都沒有，之前a區有人集體暴動了，但是現在就跟誰也不知道這件事似的，平平常常，勸你們就打消這類的念頭吧，你們在這裏就應該想想，怎麽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一些，怎麽讓自己不崩潰。”
    d1405接上說：“嗯，是，我們兩個之所以沒什麽事情，就是因為聽話，老實，壞的方麵想的很少，你看到那個警衛了吧，他天天巡邏，你知道的，他那身裝備就是對付搗亂的人用的，你想要逃，根本逃不出去的，又不是沒有人試過，這裏都是重壓門，隻有管理者能夠遠程打開，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辦法，這裏甚至都不是靠卡片識別來開門的，你們想的難道不是這個嗎？”
    邦妮問：“這個房間原來的兩個人呢？”
    d1405坐在床上，搖搖頭，說：“不知道，她們兩個……是03和04，不清楚她們去了什麽地方，腦子清楚不可能被送出去的，就算是送出去，可能也是送到肉廠裏麵去了，很可能已經死了，或者半死不活的。”
    “到底是送出去了，還是死了？”邦妮追著問。
    d1405說：“這我怎麽知道啊？我又不是這裏的管理者，我甚至連他們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他們穿的很嚴實的，我最多也就是見過他們的眼睛而已啊，我怎麽可能從眼睛裏麵看出他們想什麽的，我隻是這裏的小豬而已。
    “至於03和04，反正就是出事情了唄，出事情的最後結果，那基本就是死了唄，要不就是被別人看上了，帶走了，不過，我覺得不可能，她們的身材和長相都不怎麽樣，不可能是被看上帶走了，在這裏的人怎麽可能能夠完整得出去呢？不是出了事情被處理掉，就是送出去被處理掉，所以，還是在這裏的好，起碼還活著，這是我對你們兩個的忠告。”
    邦妮懵了，“那你說的送到肉廠是什麽意思？吃肉嗎？”
    d1405說：“不能排除有這樣的人啊！而且也確實有，我在地下城的時候，我可是到處打聽了，我那時候到處求門道呢！唉……本來還覺得能傍上個一肢半腿，然後飛黃騰達，平步青雲，你看看我這長相，看看我的腿的長度，我的未來不可限量啊！不管怎麽說我這也算是明星的長相吧？你們哪一個有我好看嗎？就是很可惜，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要不這樣吧，你們以後就聽我的吧，我保證你們能夠活得好好的，比其他人都好，那就這樣，這個d14就歸我管了，我在外麵比你們付出的可多了，雖然沒有傍上大腿，但是我知道了很多的事情，‘肉廠’的這個地方是存在的！我得加個引號！”
    d1402聽過d1405這麽說過很多次了，就再聽一次吧，反正也沒有意思。這時候兩個人的精神頭才稍微好了一點，看上去臉上也帶著一些色兒了。
    “肉廠？真的是吃人肉？”
    “你們兩個不會不知道吧？混了這麽久，怎麽混的？”d1405無精打采，雖然說這事提了一點精神，但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眼睛總是半閉著。
    希爾搖了搖頭，她現在臉紅了，是緊張的。邦妮則是呆呆的，一次次經受了這麽多的打擊之後，眼神裏麵就顯得更呆了，空空的。
    “哼，難道讓你們工作，你們就真的老老實實在工作啊？別的額外的什麽都沒有做嗎？沒有跟別人打聽打聽？這些事情我可是都做了，也沒少受欺負，更沒少吃苦頭，但是結果還是有的，這下我有資格當d14的頭頭了吧？啊？”
    她見沒人反對，接著說：“行，那就是全票通過了，‘肉廠’這種地方不是一個地方，不是一個建築，不是政府的機構，甚至在明麵上不存在，但是實際上它就是存在的，裏麵有男孩也有女孩，反正大部分是男孩和女孩，還有一些青年人吧，總之是有各種各樣的人，肉廠，顧名思義，就是賣身體，坐身體交易的地方，而且有很多種交易方式和買賣方式，這些你們打聽得出來嗎？”
    邦妮聽到這裏，就認定這個“肉廠”是存在的了，這個肉廠肯定是不買賣畜牲肉的，現在哪還有什麽牲畜啊，僅有的養殖場都不是對普通民眾開放的。
    d1405不想提及自己的名字，甚至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反正在這裏麵大家都是一樣的，一樣的沒有什麽希望，也無聊，那還是多說一說吧，能說多長就說多長。
    “有一些交易方式你們都知道，性交易，肉體交易，對吧？還有器官交易，還有皮膚交易，還有血液交易，還有肉論斤賣的，但是進入肉廠裏麵的人，交易來交易去，錢肯定不會到自己的口袋裏的，都沒命了要什麽錢？都是給別人賺錢的，進入肉廠的人就隻是一個物件了，是別人賺錢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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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爾表現得很激動，看著另外的三人，說：“你相信這種地方存在嗎？這太匪夷所思了吧！把人當成畜牲賣的嗎？這沒有人性！警察不管嗎？政府不管嗎？不可能，不可能……”
    d1405看了看希爾，說：“你就強吧，你已經相信了，你隻是不想接受，尤其不想接受你將來可能是要進肉廠的，對吧？反正就看命了吧，那不過也是我猜的而已，也可能被送出去不會被送到肉廠，但是我想來想去，那種不要的人在這裏沒有什麽用處，但是又沒有死亡，而且大腦已經受到了重創，整個人傻傻乎乎的，神經病一樣的，可能已經沒有什麽意識了吧，要想有用處，最後隻能當成肉賣了唄。03和04是智力退化了，有一次被人帶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邦妮呆呆地問：“智力退化？什麽意思？智力退化？”
    d1405神情不振地回答：“就是弱智的意思唄，智力倒退回三四歲的時候了吧，我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情況，但是看她們兩個的樣子就是木木訥訥的，我猜是這樣的，管理者不可能和我們明說，不過呢，這方麵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父親就是一個醫生。唉……所以呢，我看出去她們這樣是不能參加勞動的，但是人家說，要讓我們這些人有所價值，活出自己的價值！那麽，除了肉廠，我是想不出這些消失的人能去什麽地方。”
    邦妮和希爾麵麵相覷，即便這是d1405想象的一種結果，但是肉廠存在，那可能性就是非常大的，根據她們自己的經曆來判斷，這基本就是真的了；第一，肉廠存在；第二，對數字生命實驗已經沒有用的人肯定不會留；第三，勒維爾集團的人，那尚·金·勒維爾和眾多的臨時住所管理人員都說要活出自己的價值；這三個拚起來，基本的結果也隻有肉廠了。
    “這真的是你打聽出來的？”希爾問。
    “對啊，我確實打聽出來肉廠了，而且和地麵上的一些人販子組織有絕對的聯係，這個肉廠……好像在地球起航之前就存在了，甚至是更早之前！這裏可是美國呢，估計是在危機前就有了吧，那時候失蹤的人多了去了。
    “哎，包括咱們這些人在地麵上的時候，這種‘肉廠’就是一直存在的，反正咯，就算智力退化沒關係，腦子有沒有反應也沒有什麽關係，身子是熱的，那就可以供一些色心病狂的男人們享用，男孩女孩都行，有些買主走嘴，覺得他們的牙齒膈應的話，那就敲掉牙齒，買主還會開心地說這是處女呢。說實話，我痛恨這個肉廠，我相信這世界上的很多人都是一樣的，唉……”
    希爾捂著嘴，她在害怕，身體在發抖。
    d1405看了看發抖的希爾，嘴上笑了一下，說：“對啊，這就是人嘛！常有人說，有錢不賺王八蛋，這就是世界咯，這就是人類嘛！我看，毀滅就毀滅了，沒有什麽存在下去的必要啊，我非常讚成太陽危機早一點到來，或者幹脆來一個什麽其他的危機，直接將全部的人類都帶走得了，這是最公平的了。
    “這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常說的，他認為地球最失敗的地方，就是進化出了人類，在地麵上生存的時候，我這麽認為，進入地下城，我有不這麽認為了，而現在，我深刻的這麽認為，人類是地球最大的敗筆了，地球要為此負責，當人類滅亡之後，地球也會被膨脹的太陽所消滅，讓更好的物種，在宇宙另一個地方悄悄出現，悄悄進化吧，地球就算了。
    “你看，肉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例證，其實這麽一想啊，太陽信徒還真有一顆急積極向上的心呢，他們還有一個龐大的清算計劃！可惜啊，這個危機將一切都阻礙了，那些人還說太陽要變好，可千萬不要變好，毀滅了算了。不過現在最可惜的是我們竟然沒有事情的，大人也沒有全部死掉，這下我們就完蛋了呀，對吧。
    “現在肉廠裏麵的貨又多了，腦袋木木不會反抗，這是多少人都喜歡的，肉廠裏的那些男孩女孩，被用爛了，不能用不好用了，怎麽辦？你們猜一下。”
    這讓人怎麽猜，那種罪惡的事情誰能想的出來啊！沒人說話。
    d1405繼續說：“當然是價值最大化，那就保存血液，再摘掉器官，給有需要的有錢的人、有權勢的人，這器官摘了人又活不了，又正好，身體的一些部分再賣給一些變態的人烹飪，甚至是喂狗，最後的一點留著做研究，整體下來就是這樣的呀！整個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還是在這裏稍微好一點，起碼，你還沒有遭受那樣的地獄一般的境況。
    “還有那個，那個一直存在的‘快樂一百年’，你以為這個和‘肉廠’沒有關係嗎？嗯？好好想想吧，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的過好明天。我覺得最好是再來一次什麽危機，將整個人類都毀掉，我看現在也差不多了，人類怎麽可能完成流浪地球計劃呢，不過是癡人說夢而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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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邦妮和希爾無言以對。
    d1405指了指牆角頂的監控器，說：“哦，還有，我們現在說的話可能就被人聽到了，也可能他們現在沒有空理我們，所以，還是老老實實配合吧，不然那可就完蛋了，現在你們能到這裏，就應該知道……”她壓低了聲音說：“就應該知道勒維爾集團和政府和肉廠之間的關係了吧？甚至和美國的關係？所以，兩隻小豬豬，就乖乖當你的小豬吧。”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沒有了啊！”d1405回答得很幹脆，“還有什麽辦法呢？裝瘋賣傻？有人試過，但是因為不是真的瘋傻，一查就查出來了，那就是懲罰咯。而且還有可能提前送出去，萬一不止這一個數字生命研究的實驗室呢？誰知道是送去什麽地方了呢？這地獄，活生生的存在呢，你以為是熊熊的烈火和滾燙的岩漿，一片恐怖的紅彤彤，其實不是呢，是這裏的幹淨整潔，高端大氣，明亮無比呢！”
    邦妮低著頭，她很快想起來了當時在工廠裏麵碰到的兩個自稱是聯合政府的小孩子。她臉上的喜色一瞬而過，之後就是悲哀，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如果當時能將自己聽來的一些事情稍微說一說，或者情況就能夠稍微有一些好轉，他們會查到這個地方嗎？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估計他們現在已經回到聯合政府了，聯合政政府和肉廠有關係嗎？還有，瑪利亞是什麽時候被帶進來的？又是什麽時候來到芝加哥地下城的？還有地麵上的家人，地麵上認識的人，他們現在都還好嗎？會不會已經被病毒折磨死了，又或者被孩子幫射殺了。
    “那，數字生命實驗成功了嗎？”邦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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