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從腳指頭往上竄，秦楓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電光石火之間，他在腦海裏模擬了一遍接下來的行動，推開薑宇川，讓他一個人先跑，自己轉身牽製住敵人。
    能行，他的係統裏存了不少武器，很大概率兩人都能逃掉。
    秦楓壓低聲音對薑宇川說：“我放開你以後，你馬上跑。”
    薑宇川眼淚往下掉，哆嗦著身體囫圇點頭。
    秦楓放開他，大喊：“跑！”
    同時，他用衣擺做遮掩，從係統裏抽出匕首，剛要轉身，就聽到薑宇川一聲慘叫，緊接著，是砰的一聲巨響。
    薑宇川咬著牙，邁開腿準備狂奔，跑了兩步左腳絆右腳，摔了個狗吃屎，還把人自行車撞倒。
    秦楓心裏一涼，不管了，先牽製住敵人。
    他手持匕首，猛地轉身，然後看到老九震驚的臉。
    “秦老板，你在這玩什麽呢？”
    秦楓瞪了瞪眼睛：“老九？”
    老九擺正帽子：“是我啊，秦老板，才多久不見，你怎麽好像不認識我了？”
    秦楓喘了口氣：“我的意思是，你怎麽在這裏？”
    老九說：“秦老板，這個問題我也想問你哈，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要不跟我走一趟？”
    薑宇川還在地上掙紮，身上壓了兩輛自行車，秦楓走過去把自行車搬起來。
    “兄弟我錯了，我拖了你的後腿。”薑宇川哭喪著臉。
    秦楓把帽子撿起來，拍幹淨給他戴上：“沒事，不過以後你就別學別人抓小偷了，你這身手會被小偷反過來抓。”
    薑宇川幾個夥伴聽到動靜跑過來，秦楓抓著他的手臂把他拎起來。
    “這是我朋友，不是壞人，我要跟他敘敘舊，你們先回賓館去。”
    薑宇川不敢說繼續抓小偷了，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目送幾人走遠，秦楓才跟老九走，他們租了一棟民房，連樹、林忠祥都在，秦楓看了一圈，沒見到龐東方。
    連樹等人看到秦楓都是控製不住的震驚，等秦楓解釋了以後他們才恍然大悟。
    老九撓了撓腦袋：“我在外麵見到秦老板的時候比你們更驚訝，你們猜秦老板在幹什麽？”
    連樹踹了他一腳：“愛說不說。”
    老九神秘兮兮說：“秦老板在跟蹤我們正在跟蹤的人。”
    連樹等人跟著念了一遍這句話才反應過來，全都一臉見鬼的模樣看向秦楓。
    秦楓也一臉見鬼：“你們也在跟蹤那個小偷？”
    “什麽小偷。”連樹說：“那是走私團夥的成員，老林認證的。”
    林忠祥點頭：“他們在運輸路上也會出手小部分玉石，我們正在跟蹤這個城市的經手人。”
    秦楓恍然。
    此時國內還有上億的貧困人口，已經脫貧的也富不到哪裏去，隻是沿海地區有一批老板賺到大錢，而內陸地區，有錢人也不少。
    隻是這些錢什麽來曆，誰也不敢說清楚，某些人手裏攥著大團結，不敢光明正大花出去。
    買玉石原料是一個途徑，玉石做成首飾可以用來送禮，也可以自己收藏。
    秦楓想明白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應該不止這一個城市，你們大部隊為什麽留在這裏？”
    大家看向林忠祥，林忠祥說：“我在這裏看到了毒蛇的手下。”
    秦楓縮了縮瞳孔，秦柏的手下，他曾經推測，秦柏除了王亮，還有一個隱在背後的手下。
    連樹一行人跟蹤車隊來到石莊市，林忠祥在這裏見到了毒蛇的手下，連樹於是把隊伍一分為二，一部分人留下，另一部分繼續追著車隊。
    龐東方就是去追車隊了，連樹思考了半晌，估摸著留下來的收獲更大，於是自己也留了下來。
    秦楓說：“我也留下來。”
    薑宇川搬了張凳子坐在賓館走廊上，秦楓一回來他就衝上前。
    “怎麽回事，你的那些朋友也被偷了？”
    秦楓說：“對。”
    薑宇川其他同伴都聚在一起，秦楓順勢說：“我給你們買了票，明天上午你們就出發去烏魯市。”
    “你呢？”薑宇川問。
    秦楓說：“我有點事，晚兩天出發。”
    “我們也……”
    秦楓打斷他：“你們受勒縣政府邀請，已經耽誤了好幾天。”
    一行人徹底沒話了，他們把秦楓給的車票分了分，各自回房收拾。
    薑宇川擠進秦楓的房間：“我一開始沒認出人，回來後才想起來，剛才那個人是在粵西抓陳富的人之一。”
    秦楓隻好點頭：“是他們。”
    薑宇川在房間裏來回轉圈，嘴上念叨：“陳富和關淑英估計胎都已經投了，不可能是他，你也不會得罪什麽人，是秦柏要對付你？”
    秦楓勾起嘴角：“是我要對付秦柏。”
    “那我陪你……”薑宇川突然泄氣：“算了，我留下來隻有拖後腿的份，我還是聽你的話上火車吧。”
    他突然正色：“楓子，你放心，要是你出事，你爺爺就是我爺爺，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保證照顧好他們。”
    秦楓踹了他一腳：“你這算盤打得可以，我爺爺多厲害，你撿到大便宜了，妹妹倒是可以給你。”
    薑宇川立馬搖頭：“我不要，秦念恩太調皮了。”
    凝重的氣氛一掃而空，秦楓說了些秦念恩調皮搗蛋的事，兩人都哈哈大笑。
    薑宇川笑出眼淚，他隨手一擦：“我在烏魯市等你。”
    秦楓也收起笑容：“別，我們目的地不一樣。”
    翌日，秦楓把薑宇川和他的夥伴送上火車。
    接著，他給黑玉油田打電話，故意壓著聲音，對田坤說自己生病了，要留在石莊市養病，過幾天才能出發。
    田坤一點沒察覺這是個謊言，他關心了幾句，表示會把消息傳達給項目組。
    掛斷電話後，他又給秦邦彥撥了個電話。
    老九開著車在路邊等，秦楓一坐上副駕駛，安全帶還沒係好，老九已經掛擋踩油門，發動機轟的一聲，車子開上馬路。
    這時他才說：“林忠祥抓了兩個人逼供，問出一些事情，連哥帶人去搗對方的老巢，你要去哪兒？”
    秦楓想了想說：“去林忠祥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