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壯“炫富能讓銀行更賺錢？”
    簡植“嗯！而且別無他法。”
    葛大壯“為啥？”
    簡植“財富即權力與信譽的象征，歐洲處於宗教神權統治下，教會宣揚“財富是上帝恩典的體現”。富人通過穿戴華美的絲綢服飾、佩戴鑲嵌寶石的徽章，向市民傳遞“我受神眷顧”的信號。在府邸展示鍍金穹頂與古典雕塑，暗示其商業活動符合神意。 普通市民缺乏金融知識，將富人的奢侈生活與貴族特權劃等號。當富人以貴族標準建造宅邸、舉辦宴會時，市民潛意識認為能與貴族比肩的人，必然有可靠的經濟實力支撐兌換業務。讓港口市民和商人，能直觀感受到商會銀行的財力可抵禦風險。
    現在歐洲各國貨幣標準不一，偽造、磨損貨幣的行為泛濫，英國“黑便士”就因含銀量下降引發信任危機。商會銀行需證明自身有能力鑒別貨幣真偽，而最直接的方式是展示真金白銀的儲備。
    跨區域貿易的信任中介缺失，商人攜帶不同貨幣長途貿易時，需依賴兌換商完成結算。銀行的奢華排場傳遞出“我有能力處理大額交易且不會卷款潛逃”的信息。
    商會銀行的辦公場所都是港口最顯眼的建築。彩色玻璃窗上描繪著《聖經》故事，這個故事說的是“猶大出賣耶穌換取銀幣”，警示背信棄義。大理石地麵鑲嵌星盤與貨幣符號。這些視覺符號將抽象的金融交易，轉化為“神聖空間中的可靠行為。
    儀式化炫富能增強普通人的記憶錨點。商會銀行在交易時故意展示貴金屬工具，比如用鑲寶石的銀盤盛放貨幣，以天鵝絨布袋分裝不同國家的硬幣，甚至在稱量時讓助手敲響銅鈴，吸引路人圍觀。這種“表演性炫富”形成記憶烙印——市民路過時會想“這家店用銀盤換錢，肯定不會騙人。” 這和大明錢莊用“金字招牌”“百年老店”匾額建立信任異曲同工。”
    葛大壯“這麽多的說法？”
    簡植“讓石頭開口說話，比讓人群相信更容易。所以炫富是必須的。”
    葛大壯“那……那……那聽會長的。”
    簡植笑了“對了，咱們的錳鋼大炮研究的怎麽樣了？”
    葛大壯馬上警覺，左右看看沒別人，悄聲說“嘿！十四公裏，能打十四公裏。現在是絕密，信裏我都沒敢給你寫！港口的炮台上，我一邊擺了五門。不過一炮沒放呢，不能讓別人知道。”
    十九世紀克虜伯研究出錳鋼大炮的時候，射程是二十公裏，他能射那麽遠應該是與他用的栗色火藥有關。也不知道工物學院的無煙火藥怎麽樣兒了，得去看看。
    簡植在想，葛大壯還在繼續說“咱們準備推出市場的三代炮，是三層套筒鍛打火炮，它的射程也不過四公裏，整整多了十公裏啊！一開始我用紅衣蓋著，後來我給大炮蓋了房子。嘿嘿，除了衛兵，誰靠近都不行。”
    簡植趕緊打斷葛大壯的話，說“葛叔，你是我親叔。快去把房子拆了，你是想要震死開炮的衛兵啊？”
    ——————
    船航行在海上，大海都是水，可是船上供人使用的淡水可是管製的。
    這次是上午到的家，簡植選擇先去陽光泳池洗個澡，遊個痛快。
    馬天鳳和葉令儀也跟了來，兩人換了泳衣就進了池子。簡植到淋浴間先洗一個熱水澡，小玉進來送換洗的衣物，要幫簡植擦背。簡植抬手就脫光了小玉的衣服，小玉捂著嘴，不敢讓外麵的兩人知道。
    這次航程，馬天鳳和葉令儀是一直跟在身邊的，簡植不缺女人。這麽做，是讓小玉感覺到簡植對她的需要，能一戰撫平小玉的別離之情。
    簡植在泳池遊了兩個來回，痛快的舒展了身體，出了池子躺在躺椅上曬陽光。
    馬天鳳和葉令儀也在旁邊的躺椅上，小玉“兩個不爭氣的！回來了，沒見一個肚子是有動靜的！”
    馬天鳳是和小玉一起進的簡家門，她可不怕小玉。衝小玉伸舌頭“你不也不見動靜？”然後拉了葉令儀就跑，去淋浴室衝洗身體。
    簡植笑“說她倆做什麽，老天爺該給的時候就給了。”
    小玉“這院子裏女人這麽多，再納十個妾。我就不信了！”
    簡植大笑“可別再害人了，以後會有的。”
    小玉坐在旁邊，有一下沒一下的給簡植捶腿。說“港口越來越大，三教九流都出現了。你一出去就是幾個月，家裏得有個坐鎮的。”
    小玉說的坐鎮的，可不是商會的管理者，小玉盼子心切。還是華夏老傳統，家業有人繼承心就安了，可是這事兒簡植真沒辦法。
    簡植“放心，會有的。再說，別說一個孩子，就是我在家遇到武力搶奪的，我又能打得幾個？一切都有方法解決。”說到這，簡植強行改話題“匯票的核對都清楚嗎？”
    小玉白了簡植一眼“我這的進出沒問題。外麵的，是你的那兩個媳婦管！”
    被噎回來了，簡植再改“你說，放開帆船海運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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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玉“放開？咱們沒管過別人家海運啊。”
    簡植在躺椅上往一邊挪了挪，把小玉抱在身邊。說“就說咱們商會的。很多跟隨咱們多年的老水手，都有了當船長的能力。我準備把船租借給他們，南美、北美、非洲，讓他們自己去尋找發財的機會。歐洲也行。那些大陸上財富無數，咱們有計劃的船隊，不能探索出那麽多的財路。”
    小玉“咱們有那麽多船嗎？”
    簡植“船廠的船不賣了。仿製咱們船的人很多了，船很快就會大降價。咱們的船隊，這麽多年剛七百多艘。把船租借給自己人，短期內，我要把船隊擴展到一千五百艘，把經過西洋的航路塞滿！”
    小玉抬頭看簡植的側臉，說“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就想要孩子。再納兩個妾怎麽樣？”
    簡植撓頭“餓了，先吃飯怎麽樣？”
    兩人去換衣服，路過淋浴間，馬天鳳在親吻葉令儀的麵頰。小玉拽下一條毛巾甩過去“打死你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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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葛大壯辦公室。
    葛大壯“不行，船放出去了不回來怎麽辦？大海那麽大，我哪兒找去？”
    簡植“大海很大，可是航線就那麽多。咱們隻租給七年以上的老水手，他們不能跑。”
    葛大壯“畫虎畫皮難畫骨。人心隔肚皮。山中有直樹，世上無直人。不行！”
    簡植“那咋辦？”
    葛大壯“家在港口的行，老婆兒子在港口的行，隻有爹媽在港口的不行！”
    簡植“錢多了，老婆兒子也有不要的啊。”
    葛大壯“拿錢。錢不夠拿一部分也行，沒錢可不行。”
    簡植“重要的不在錢上，在日後的希望上。咱們商會一直保持強勢，一直領先，他們是舍不得走的。海運的利潤，會隨著海船的增多大幅下降的，探索這個世界才重要。他們會需要商會支持，他們的賺錢的方式越多，越需要一個強大的勢力在身後。七年的老水手，得到了商會不少好處，有一個兩個的背叛者，不會在總體利益上體現出來。隻要海洋是咱們明人的天下，他們跑一個兩個就跑了吧。”
    葛大壯“這會讓人很生氣。”
    簡植“林子大了，什麽叫聲的鳥都會有，咱們不能讓他們隻叫一個動靜。而且，會有外來的鳥。”
    葛大壯“我想想。這事兒我來做。”
    葛大壯依靠簡植，把一個小山村帶到富裕，再帶到如此規模。他的心不允許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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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事情正式實施了，但是葛大壯通過的不是正規渠道。
    這個消息是在暗中傳播的。葛大壯安排了人，老水手都是在熟人的嘴裏聽到的這個消息。
    對於賺錢的事情，沒有人是傻子。參與探險的老水手倚仗自己的多年勞作，很有底氣的找到葛大壯要求租船。身份資曆差一些的，就找到相熟的人前來央告，看看能不能破例得到海船。
    葛大壯看著桌上巨額的進出結餘表，語氣沉重的說會長有這個意思，讓為商會出過力的人賺到大錢。可是家業大支出也大，商會的難度不小。這事兒，還得再錢財允許的時候才行。
    事情過了五天，有聰明人拿了身家財產，拿了在帕斯的居所證明，前來要求租船。葛大壯萬分為難的把船租了，租金是收入的三成，然後就讓人把租賃的方法傳了出去。
    從此租船的人就絡繹不絕的來找葛大壯，後來的隻能等待新船下水才能排上號。
    能讓人不背叛的，永遠是強大和不停的變得更強大。
    葛大壯讓人自願掏出錢財，讓背叛發生時能減少損失的行為無可厚非，還保存了簡植的聲望。但是這並不能讓背叛不發生，隻要利益足夠，背叛不可阻擋。簡植不和葛大壯爭論這個，事情的走向沒有變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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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潛艇的實驗比人力飛行器快。潛艇從保密船塢的底門出去在湖裏繞一圈回來，沒有一艘船發現。趙添海改進了潛艇，潛艇不再需要漁網打撈才能浮出水麵。潛艇是木製的，本身就能浮上海麵，執行完任務後，扔掉壓艙配重，潛艇自己就浮上來了。
    潛艇的研究人員在實驗怎麽扔掉配重，才能讓潛艇上浮時不傾覆。大家都在忙，簡植在船塢外麵溜溜達達，一艘冒著黑煙的小船引起了簡植的注意。
    小船冒黑煙的原因很簡單，有人把小型蒸汽機安裝到了船上。
    小船不許靠近研究潛艇的船塢，離得遠遠的靠岸。簡植正好溜達到這裏，操船的師傅往係船柱上扔纜繩。不緩扣的纜繩簡植也會係，順手就把扔歪了的纜繩套在了矮柱上。
    操船的人上岸，嗡聲說到“謝謝貴人。”明人對幫助自己的人稱貴人，不管這個幫助的大小都稱貴人。
    簡植不認識他，看樣子這人也不認識簡植。
    港口變的很大了，人口都快三十萬了。有人不認識簡植，簡植也不以為意。順口說到“看船老大的身子骨是個常年操船的人，怎麽連個纜樁都套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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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上了岸也不著急走，坐在石階上有些鬱悶的說“原先是操船的，也造船，來了這裏被叫去船廠幹活。有幾年不操船了，手生了些。”
    簡植“老哥怎麽稱呼？悶悶不樂的，碰到事兒啦？”
    此人說道“我叫石寬。本想靠這小船得些獎金，讓我的婆娘不再割草喂羊。可是王琮炫說不算，他說蒸汽機大船已經有了，你隻是把船改小了，不算。”
    簡植知道王琮炫。葛大壯很忙，就算不忙，也不是一個普通人想見就見的，王琮炫是報備發明申請獎金的初選者，隻有通過他才能讓葛大壯知道新發明。
    簡植“這個……，也不無道理。主要是你這小船有什麽功用。要是有特殊功用，就應該算發明。”
    石寬歎氣“也是。除了比同等大小的船快了一些，真的沒什麽特殊功用。”
    簡植“帆船靠港困難，經常因為風向左逆，要人拉著才能靠上碼頭，這還得說纜繩夠長才行。你去找兩塊木頭什麽的，纏上棕繩等軟物置在船頭。等帆船進港時，你用一艘或者兩艘這樣的小船，推著帆船進港。你說，這個算不算新的功用？”
    石寬看著簡植“這個或許可以？要是成了，你可真是我的貴人。”
    簡植笑“為了獎金，千錘百煉百折不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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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植去找葛大壯告狀。這個王琮炫是個什麽東西？聽名字就不像好人！
    簡植真的很生氣。王琮炫不隻是簡單的勒索好處，他是公權私用，擋住了實用發明或者改型發明的路。
    改型發明確實不如創造發明有難度。但是改型發明基本上都是在使用過程中發現了弊端，或者是發現了更方便好用的方法，改良之後能大幅提高效率。
    簡植隻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總想不務正業的人。有一些發明改良的過程，簡植不能麵麵俱到，所以簡植很重視有改進思想的人。石寬就是這種人。
    會長去副會長那裏告狀還是很有效果的。
    葛大壯對王琮炫的懲罰，是每天去養豬人那裏領一頭豬，用石灰在街道上畫一條直線，王琮炫要攆著豬在白線上走個來回。如果豬離開了白線，就要回到重走。
    豬很聰明，訓練一頭豬走直線並不難。隻是葛大壯畫白線的街，兩邊都是賣包子、炊餅的食肆。食肆的老板們知道了王琮炫擋人財路謀取好處，總是在關鍵的時候，往地上扔一小塊炊餅什麽的。
    那隻豬胖了很多，從來沒有走過直線。
    來看熱鬧的人多，兩邊食肆的生意越來越好。食肆的生意越好，豬越不走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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