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緬公路，又叫昆瑞公路，是一九三七年國民政府為對抗日本侵略下令修建的，曆時九個月完工。
    這一世朱元璋把這活兒幹了。
    簡植很高興：“哦？那麽說，大明想要通過那裏，謀取暹羅了？”
    趙世宗：“肯定的啊！要不然怎麽會修路。”
    簡植：“你要四海銀行，是想……？”
    趙世宗嘿嘿笑：“會長指點過，就是那意思。”
    簡植指點過趙世宗虛報地盤，趙世宗這是想要在大明軍隊到來之前，先把地盤占上。
    簡植：“去跟宋抱薪談吧，就說我同意了，日月銀行也會去。好好幹，別再用打完就走的軍人思維了。”
    趙世宗：“謝謝會長。”
    簡植：“把這些教一教吳越。別有好處都自己拿了，不夠哥們兒。”
    趙世宗試探的問：“暹羅國的南麵？”
    簡植想一想，說：“身毒國的東岸吧。我的老師管暹羅的那些地方叫中南半島。大明的軍隊要來了，得給大軍留點征戰的地盤。要不他們的將軍怎麽交差？怎麽得功勞？”
    趙世宗：“嗯，要不然我進獻了貢表他們也要找茬打我。”
    海洋雲昇號的船長是調用的蔣作恩。簡植是想從錫蘭啟航直線回帕斯，但是蔣作恩和王大國都被葛大壯鄭重囑咐過，簡植出行一切以安全為主。按照海圖測量，這一條直行航線，比經馬六甲海峽、巽他海峽繞行節省一千五百公裏的航程。但是蔣作恩以航線不明，沒有過航行記錄為由拒絕，王大國也同意蔣作恩的意見。
    簡植沒辦法，手裏拿著劉禹的信件，登船起航。
    劉禹的信很長。這是劉禹結束從歐洲運金銀回帕斯的任務後，對非洲的總結整理。
    劉禹在建完非洲的六個補給港口後，就開始了對內陸，特別是沒有到過的中部非洲的探索。為這事兒，簡植還專門派人給劉禹送去了金雞納樹皮。這時候的金雞納樹已經在南洋廣泛種植，用做治療瘧疾，這個神藥很賺錢。
    劉禹對非洲大地的認知是很富足。赤道橫穿非洲中部，植物的果實無窮無盡。芒果、西瓜、香瓜簡植知道，可是神秘果、火參果、綠猴橙、阿曼果，是簡植在劉禹送來的樣品中頭一次見。還有一種大象果，劉禹說，吃過這個果子以後，跟喝了酒一樣醉醺醺的。
    在非洲，隻要會爬樹，人就餓不死。
    在熱帶草原上，適合捕獵的動物入眼皆是。野牛、角馬、羚羊、斑馬、長頸鹿，甚至大象，犀牛、河馬，也是肉食的來源。
    非洲的土地是富足的。但是酋長的心不是富足的。
    劉禹說土著的酋長就和獅群的獅王一樣，占有絕大多數的部落女人。而族群的發展依靠的是對外通婚，和平通婚是少之又少的現象。因為血緣的關係，可以交配生子的女人來自部落戰爭和納貢。弱勢的部落會依附強大的部落，可是依附的結果通常是失去食物的分配權和對女人的交配權。
    好在非洲的食物豐富，沒有權利的土著不至於餓死。
    劉禹給中部非洲帶去了鮮豔棉布、瓷器、香皂和鐵製武器。這些對酋長來說是實用又新奇的珍寶。酋長打不過劉禹，就想用食物和女人來交換這些珍寶。可是水果不適合長途運輸，黑女人劉禹瞧不上。劉禹想要的是金銀珠寶。
    非洲銀礦稀少，但是金礦不隻有馬勝的金礦一處。
    非洲大地上金礦和銅礦無數，還盛產金剛石。
    在劉禹的火槍和交易品的引導下，土著酋長能拿出來的交易品轉變成了金和銅。金和銅的熔點低，好冶煉，劉禹把冶煉方法教給了酋長。
    在地上挖個坑，扔裏麵木頭點燃，把礦石雜碎放進去燒就是了。
    這樣會浪費無數的礦石，還隻能得到粗煉的金和銅。但是誰管呢？酋長可不會管。礦石有的是，部落的戰俘奴隸有的是。
    簡植看到這裏笑了笑。就像自己指揮別人幹活很過癮，既不用出力氣，又得到了支配的滿足感。如果事情成功了，幹活的人還要把成功的榮譽加到自己身上。這又得到了成就感，劃算！
    為了得到戰爭奴隸，部落之間的戰爭越發的頻繁。這時候酋長發動的戰爭，原因已經不是食物、地盤和交配權了。是為了滿足獲得奢侈品的快感。
    信寫到這裏，劉禹的敘述轉向了補給港口。簡植要了一杯茶，心想：應該讓劉禹攛掇酋長們修路。如果每個酋長都修一段路，非洲深處的好東西就都能運出來了。
    簡植喝了茶，繼續看信。
    馬勝離開非洲開始他的征戰生涯。金礦海灣，好望角碼頭，都劃歸了補給港口行列，歸屬劉禹管理。還有丁顯的金礦。
    廣闊的非洲大陸，漫長的海岸線，劉禹沒有能力全部的事情都管。就像蘇門答臘島的金礦，劉禹給予每個港口充分的權利。港口管理者的官銜叫總督，副手官銜叫監察。劉禹自己是巡撫。
    劉禹向葛大壯申請，總商會成立非洲管理衙門，總理非洲事宜。每個非洲海岸的補給港口，都有權利直接與管理衙門直接溝通，從而及時獲得總商會的直接支持而不用耽誤溝通時間。這讓劉禹有充分的時間探索廣袤的非洲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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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木有良莠，人心有忠奸。補給港口的總督出現過各種各樣的錯誤，對於傷害了商會利益的總督，劉禹的處理方法隻有兩種：鞭笞或遣送回總商會。
    葛大壯對劉禹的支持很奇葩。葛大壯知道簡植不殺明人，對遣送回去的人，葛大壯既不打罵也不關在英靈殿，隻安排他們鬧市喂羊。
    在帕斯的幾個熱鬧街口，葛大壯圈出幾個圍欄，裏麵放著三隻羊。被遣送回去的人，每天隻管割草喂羊，但是草料足夠的時候要陪羊聊天。晚上羊睡覺的時候，人也可以回家睡覺。
    不要以為這樣的處罰很輕微。在被遣送的人偷懶時，或者不陪羊聊天，會經常遭受到圍欄外明人孩子扔過來的石子爛菜葉。
    簡植心想，葛大壯真損。
    這讓被遣送的人在明人圈怎麽混？在南洋什麽混？回大明怎麽混？他的兒子會不會瞧不起他？
    各個補給港口總督的姓名、籍貫，在劉禹手下聽令的時間，劉禹全部附在信後。除了新廣州交給了林福，每一個總督的身份履曆細致詳盡。
    與受到懲罰相對應的，是各個總督的權利。總督擁有補給港口十分之一的收入分成，擁有在不損害商會利益的前提下對港口的全部權利。
    隨著時間的流逝，補給港口的明人水手都在百人上下，所擁有的黑奴近千。麵對愚昧蠻荒的大片土地，港口總督就是土皇帝。
    在劉禹的放縱下，總督們四處交易也四處劫掠。
    交易會產生貿易夥伴，劫掠會產生臣屬。這很奇怪。
    打不過就加入，可能是人類和動物的又一顯著區別。動物在打不過的情況下，更多的是選擇逃跑而不是臣服。
    每個補給港口的周邊，都有部落前來附庸。
    附庸們產生了矛盾，就需要總督來解決。矛盾都是爭奪狩獵地盤，總督們就給他們劃分地盤。為了滿足附庸酋長的要求，每個酋長的地盤越劃越大。最終，這些酋長和外界不肯附庸的部落產生了矛盾。
    總督的處理辦法是：隻要不是內部的矛盾，你們自己去打。
    打不過？貢獻點黃金寶石，我出兵幫你。
    肥肉過手必沾油，附庸酋長的擴張熱情空前高漲。總督的兵力隻要重點攻堅，酋長的勇士就大殺四方，畢竟劫掠回來的財富比交給總督的金銀多。
    有火槍火炮在手，對草木結城的部落領地來說，攻堅也不算是攻堅。隻要打散了部落勇士的衝鋒，附庸酋長就勇往直前。
    附庸越多，附庸的附庸就越多，補給港口的總督們陷入了調節矛盾的深淵。一群直立野獸是不能建立大型城邦的。劉禹向商會提了一個要求，需要明人的先生到非洲結廬教化。
    簡植伸手拿茶杯。葉令儀伸手把茶杯裏的涼茶倒掉，又倒了一杯溫茶。不知道什麽時候，葉令儀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陪著簡植。
    簡植說了聲謝謝。
    非洲教化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這裏不比明人世界。雖然大明和南洋的明人不識字的很多，但是明人世界是崇尚文化的。教水手識字的時候，水手是理解識字的重要性的。‘不忘鄉音’計劃開始的時候，開蒙的，也是文明世界裏的孩子。
    非洲就必須得從幼兒開始。說句不好聽的，那叫馴化。
    劉禹說，他在和部落接觸的過程中，親眼看到原住民狩獵羚羊後，直接掏取溫熱的內髒塞到嘴裏。
    簡植看到了這裏，身後葉令儀也看到了這裏。一聲幹嘔，葉令儀逃離了簡植的艙室。
    簡植站起來伸伸懶腰，快到中午了，應該吃飯了。簡植去叫馬天鳳和葉令儀吃飯。
    在馬天鳳的艙室，葉令儀捂著嘴，委在馬天鳳懷裏說信裏的事兒。馬天鳳在撫摸葉令儀的後背安撫，眼睛裏亮晶晶的，顯然對非洲的野蠻很感興趣。
    馬天鳳：“我要去非洲。”
    簡植：“想都別想。我可不想看到收回來的是煮過的骨頭架子。”
    ——————
    回到帕斯。海洋雲從號進港保養，簡植去英靈殿祭拜。
    簡植出行前或歸來後，總是會來英靈殿祭拜。這慢慢的形成了一種儀式，水手們也養成了這種習慣。
    現在的英靈殿有專人打掃灰塵，每夜的燭火不息。
    英靈殿的後殿在向下挖掘。按照華夏人的傳統，人死以後入土為安，葛大壯對外說是讓英靈安息。
    實際上，英靈的骨灰隻使用一部分空間。大部分空間，葛大壯要用來放置金磚銀磚。商會已經過了投入階段，積餘的金銀越來越多。郭興和範忠等人把歐洲的金銀運回來後，葛大壯沒地方藏了，要把金銀都放在英靈殿地下，然後派重兵把守。
    英靈殿本來就是石砌的建築，用來擺放英靈的牌位，這種地方會有祭奠儀式，但是平時來的人不會太多。葛大壯規定來人在前殿祭拜，不許進入後殿。把駐守的兵卒裝扮成儀仗隊，這樣既不顯眼，又很安全。
    這是葛大壯的意思，但是簡植給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給英靈殿貼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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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現有的英靈殿外牆包上一層銀，在現有高度上再加高三層，這三層塔身用黃金。
    工藝方法是連續澆築，把銀子澆築成一個整體，把金子也澆築成一個整體。
    葛大壯強烈反對：“財不露白！你瘋了？誰家不是偷偷摸摸藏錢？就你擺明麵上？”
    簡植笑嗬嗬：“底下三層不貼銀，隻用磚石加厚。上邊三層澆築銀層，加高的三層直接用黃金澆築。一體連續澆築，那麽大，那麽重，別說咱們有衛兵看著，就是讓小偷明目張膽的去搬，他搬得動？”
    葛大壯：“不行不行！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咱們暗中不知道還有多少金子呢。要是……要是海盜，不是要是敵國來犯怎麽辦？”
    簡植：“知道我為什麽選這裏建造城市港口嗎？因為這裏孤獨，周邊兩千公裏內沒有一座城市，沒有一個國家。誰敢勞師遠征？他得考慮戰爭成本。再說，我這麽做是為了銀行。銀行很賺錢，你知道吧？”
    葛大壯的氣勢弱了一點：“我知道。自從你說大明四銀換一金，歐洲一金換十銀，咱們的船隊就大明收金，歐洲收銀。有時候，我不得不派出海船專門運金銀。”
    簡植：“不隻是賺匯率差。為了更多的黃金，我準備以後還要賺存貸差。想要賺存貸差，咱們的銀行就要有名氣，要讓所有的人相信我們有錢有實力。我準備把金銀英靈殿繪製到書麵上，裏麵印刷唐詩宋詞，和阿拉伯的，歐洲的詩歌，用最低價賣出去。既推廣了大明文化，又打造了日月銀行金屋銀頂的形象。我要用最簡單的方法炫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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