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拚盡全力去守護
字數:2908 加入書籤
永和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唐刀突然改變方向,放棄進攻,轉而用刀背擋住短刀,同時用盡全力將唐刀向前一送——刀刃擦著殺手d的長刀,直逼他的咽喉。
殺手d瞳孔驟縮,急忙後仰,唐刀還是劃破了他的脖頸,留下一道血痕。
“瘋子!”殺手d捂著脖頸的血痕,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手套,眼神裏的輕蔑徹底被忌憚取代。
他看著永和渾身浴血卻依舊如餓狼般緊盯自己的模樣,後背竟滲出一層冷汗——這個男人明明已身負重傷,連站立都在微微搖晃,可眼底的殺意幾乎要將他吞噬。
再拖下去,說不定真會被這個瘋子拖死。殺手d咬了咬牙,突然收住後退的腳步,右手的長刀故意向永和麵門虛晃一招,左手卻悄悄摸向腰間的信號器,聲音裏帶著刻意製造的從容:“張永和,你真以為能殺了我?別忘了,韓希仁還躺在手術室的病床上,那個房間裏,可是散布著足量的麻醉劑——如果你再不去,恐怕等你報完仇,隻能見到她的屍體了。”
“你說什麽?”永和的唐刀猛地頓在半空,刀刃離殺手d的胸口隻有寸許,卻再也無法向前遞出半分。
他渾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像被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喉嚨,剛剛被憤怒壓製的理智驟然回籠——他怎麽忘了,韓希仁還被綁在手術床上,而殺手d既然能設計出這場“二選一”的遊戲,必然在房間裏留了後手。
“我說,麻醉劑會在十分鍾要了她的命,”殺手d看著永和瞬間凝固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故意放慢語速,“那劑量足以讓她永遠醒不過來。你現在追我,或許能把我殺死,但韓希仁……這個你剛剛選擇要保護的無辜者,就會為你的複仇執念陪葬。”
永和的手指死死攥著唐刀的刀柄,連虎口都被震得發麻。
車恩善臨終前“好好照顧希仁”的囑托在耳邊回響,與韓希仁哭著喊“恩善姐,我不要你死”的畫麵交織在一起,像兩把重錘,狠狠砸在他的心上。
複仇的怒火還在胸腔裏燃燒,唐刀的刀刃還在渴望著殺手d的鮮血,可韓希仁的安危卻像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他與複仇之間。
他惡狠狠的盯著殺手d,眼底的猩紅幾乎要溢出來,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每一個字都像從牙縫裏擠出來:“今天就先放過你,但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殺手d見狀,知道自己的威脅奏效了,慢慢放下捂在脖頸的手,雖然依舊警惕地與永和保持距離,卻敢挺直脊背說話了:“下次再見麵,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永和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極致的憤怒與無力。他看著殺手d眼底的得意,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唐刀在手中仿佛有千斤重。他想不顧一切地斬下去,想讓這個殺害車恩善的凶手血債血償,可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韓希仁信任的眼神。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永和猛地將唐刀收回,刀身劃過地麵,濺起細小的火花,聲音裏帶著冰冷的殺意,“否則,我會讓你體驗比死更痛苦的滋味。”
他惡狠狠的瞪著殺手d,目光像要在對方身上灼出兩個洞,卻不得不轉身,踉蹌著向手術室的方向跑去——他必須先確保韓希仁的安全,複仇的事,隻能暫時擱置。
殺手d看著永和倉促離去的背影,鬆了口氣,捂著脖頸的傷口快速向走廊另一端撤退。
他知道,這次沒能徹底解決永和,後患無窮,但至少暫時擺脫了這個瘋子的糾纏。
而永和,在奔跑的過程中,心髒像被撕裂成兩半,一邊是對車恩善的愧疚與複仇的執念,一邊是對韓希仁的責任與守護的決心,這種撕裂的痛苦,幾乎要將他徹底壓垮。
永和踉蹌著衝進手術室時,刺鼻的麻醉劑氣味瞬間裹住了他,白色迷霧在冷光燈下彌漫,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他猛地捂住口鼻,卻還是忍不住咳嗽起來,殺手d沒有說謊,麻醉劑已經開始擴散,而手術床上的韓希仁,頭歪向一側,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得幾乎看不見胸口起伏。
“希仁!”永和嘶啞地喊著,踉蹌著撲到手術床邊。韓希仁的手腕還被皮帶緊緊勒著,皮膚已經泛出青紫色,他顫抖著伸出手,手指因失血和麻醉的初步影響開始發麻,解皮帶扣時,好幾次都沒捏住金屬搭扣。
“堅持住,希仁,我帶你出去。”永和咬著牙,用牙齒咬住皮帶的一端,雙手用力一扯,“哢嗒”一聲,皮帶終於鬆開。他來不及揉一揉發麻的手指,又急忙去解韓希仁腳踝的束縛,指尖觸到她冰涼的皮膚時,心又揪緊了幾分——她的體溫在慢慢下降,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永和深吸一口氣,彎腰將韓希仁輕輕抱起。
她的身體很輕,可此刻在他懷裏,卻像有千斤重 —— 手臂的傷口因為用力而再次崩裂,鮮血浸透了衣袖,滴在韓希仁的衣服上。
他咬著牙,抱著韓希仁向出口走去,剛開始幾步還能穩住腳步,可沒走十米,麻醉劑的作用就開始在體內蔓延。
腿像突然灌了鉛,每抬一步都要用盡全身力氣,腳踝的骨裂處傳來鑽心的疼,卻被麻木感漸漸覆蓋。他的手開始不聽使喚,抱著韓希仁的手臂微微發抖,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眼前的走廊仿佛在旋轉,耳邊傳來嗡嗡的鳴響。
“不能倒…… 絕對不能倒……” 永和喃喃自語,額頭上的冷汗混著鮮血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模糊的血痕。
他想起車恩善臨終前的囑托,想起韓希仁信任的眼神,這些念頭像微弱的光,支撐著他繼續向前。他把韓希仁的身體抱得更緊,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盡量減少她的顛簸,每走一步,都像在與沉重的身體和致命的麻醉劑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