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田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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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聯廠的屠宰車間裏,機器的轟鳴震耳欲聾,牲畜死前的哀嚎交織其中,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裏。許長生站在這嘈雜混亂的一角,眉頭擰成了個死結。
    盡管田明揚有著看似無懈可擊的不在場證明,可憑借多年豐富的破案經驗與對犯罪心理學的深刻理解,許長生的心裏就像被貓抓了一樣,滿是疑慮。
    死者內褲那隱秘又空蕩蕩的暗袋裏,偏偏塞著一張田明揚的車票,這事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許長生暗自篤定,哪怕田明揚不是凶手,死者和他之間,必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或深或淺,或近或遠。
    許長生看向沈廠長,說,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你辦公室。沈廠長說好,於是一行人帶上田明揚來到他的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後,許長生特意倒了一杯水給田明揚,緩解一下他的緊張情緒。然後,許長生決定從他的家庭狀況入手詢問,或許能找到一絲突破口。
    “田明揚,咱們先聊聊你的家庭情況吧。你和妻子的關係怎麽樣?” 許長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溫和一些。
    田明揚微微一愣,但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回答道:“我跟老婆陳小娟關係挺好的,我們有個十二歲的兒子,現在讀六年級。”
    許長生微微點頭,接著問道:“那你有兄弟姐妹嗎?”
    “有。” 田明揚的回答簡短又幹脆。
    許長生追問道:“詳細說說他們的情況吧。”
    田明揚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平複內心的情緒,緩緩說道:“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大姐。大姐叫田娥,二哥叫田明成,三哥叫田明光,我是家裏最小的兒子。”
    許長生想起田明揚之前提過,自己去金海是為了看望死去二哥的妻兒,便追問道:“你二哥田明成是怎麽去世的?什麽時候的事兒?”
    田明揚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流露出一絲悲傷,回答道:“他走了 5 年多了,是在 2009 年的一起車禍裏沒的。當時二哥開車在沈海高速上,車子撞上了高速護欄,緊接著就起火自燃了。他沒來得及逃出來,就…… 被燒死了。” 說著,田明揚的聲音有些哽咽。
    許長生心中一動,像是捕捉到了什麽關鍵信息,繼續問:“那你三哥田明光呢?”
    田明揚皺了皺眉,語氣也變得有些迷茫:“二哥出事後,三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兒。”
    許長生有點詫異,追問道:“家裏人沒找過他嗎?”
    田明揚重重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當然找過,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也報了警,可就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就好像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許長生在心裏默默琢磨著,這不又是一起失蹤案嘛,於是問:“你三哥失蹤的時間跟你二哥車禍的時間挨得近嗎?”
    田明揚回答:“這說不好,三哥在二哥車禍前半年就從蘭州去北京打工了。中間跟家裏有聯係,隻是二哥車禍後我們聯係他的時候聯係不上了。開始以為是他在手機信號不好的地方,或者手機丟失了。但想不到後麵一直聯係不上了,這才覺得他是失蹤了。”
    聽著田明揚的話,許長生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又奇異的念頭。他像是突然被點燃的火把,動作迅速地掏出手機,撥通了遠在金海的老劉的電話。
    “老劉,死者麵部的複原圖出來了嗎?” 許長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急切。
    老劉在電話那頭回答:“出來了。” 許長生一聽,立刻說道:“馬上把它發過來,越快越好!”
    過了幾分鍾,那張死者的麵部複原圖出現在許長生的手機屏幕上。他緊緊盯著圖像,眼睛一眨不眨,眼神裏滿是專注與思索,仿佛要從這張圖裏看穿一切。
    隨後,他緩緩將目光移到田明揚的臉上,問道:“你們三兄弟長得像嗎?”
    田明揚想都沒想,直接回答:“我們三個都隨我媽,外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親兄弟,模樣確實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田明揚的回答就像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許長生的靈感。他立刻追問道:“你三哥田明光家在哪裏?有沒有小孩?”
    田明揚回答:“他家也在蘭州,有兩個孩子。”
    許長生沒有絲毫猶豫,馬上撥通了孫怡的電話,語速飛快地說道:“孫怡,你讓陳小娟帶你去田明光家,從他兩個孩子身上提取生物檢材,然後立刻送到蘭州公安局安排 dna 檢測,記住,一定要快!這事兒至關重要!”
    緊接著,許長生對田明揚說:“田明揚,請你把你在金海的二嫂家的地址寫下來,我們後續需要去核實你去看望她的情況。”
    田明揚聽到這話,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還是拿起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了地址。
    。。。。。。
    案件緊急,檢測中心特意做了加急處理,第二天中午,dna 檢測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但檢測報告上明白無誤地寫著田明光兩個孩子的 dna 與死者的 dna 不存在親子關係,也就是說死者並非失蹤多年的田明光。
    許長生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再次前往田明揚家,問他:“你昨天說你二哥車禍時車子自燃,你二哥被燒死了,當時警方是怎麽確定死者就是田明成的?”
    田明揚回憶著說道:“車禍時二哥正一邊開車一邊跟二嫂打電話呢,現場遺留的證件和物品都是他離開家時帶的。而且二哥的麵容雖然被燒了一部分,但還能辨認出來,二嫂一眼就認出是他。警方也根據各種線索確認了他的身份,錯不了的。”
    聽著田明揚的解釋,許長生陷入迷茫:死者既不是田明揚,也不是田明光,而田明成又早在多年前因車禍去世,那眼前這個被殘忍碎屍的,長得又有點像他們田氏兄弟的人究竟是誰?
    他為何會在如此隱蔽的內褲口袋裏藏著田明揚的車票?
    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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