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櫻花與星光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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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競野站在宿舍樓前的梧桐樹下,晨風掀起他白色衛衣的衣角。淺灰色運動褲裹著筆直的長腿,腳上是雙限量版聯名球鞋——鞋帶特意換了江浸月應援色的淺藍。他低頭調整腕表時,鎖骨鏈從領口滑出,銀質吊墜是枚微縮乒乓球拍,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斑。
    路過的保潔阿姨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小林今天穿得真俊,像電視裏走出來的!"
    他笑著摸了下後頸,虎牙在晨光裏若隱若現。這個動作瞬間被蹲守的站姐抓拍,競野男友風穿搭的詞條半小時後衝上熱搜。同款衛衣的購物鏈接瞬間擠爆。
    葉聽瀾踩著碎石子路走來時,林競野正用球拍顛著櫻花花瓣玩。她難得穿了條薄荷綠連衣裙,發梢別著珍珠發卡,戰術包換成了藤編手提籃。
    "你..."林競野的球拍差點脫手,"好像變了個人。"
    "粉絲說我的運動服像實驗室大褂。"葉聽瀾從籃子裏掏出保溫杯,耳尖泛著淡粉,"這是去年生日時...買的。"
    暮色裏,連衣裙的褶皺泛著珠光,像把揉碎的月光披在身上。
    傍晚六點的櫻花林像打翻的粉色顏料桶。林競野伸手撥開垂落的枝椏,花瓣雨簌簌落在葉聽瀾發間。路過的小女孩扯著媽媽衣角:"那個哥哥在給姐姐下櫻花雨!"
    他慌亂收回手,戰術護腕下的脈搏突然加快。葉聽瀾低頭從籃子裏拿出櫻花汽水,易拉罐上的水珠沾濕指尖:"要拍認證照嗎?隊裏說需要發訓練日常。"
    取景框裏,林競野舉著汽水罐的手正好擋住遠處"禁止攀折"的警示牌。快門按下的瞬間,晚風卷起葉聽瀾的裙擺,薄荷綠布料拂過他運動褲上的刺繡櫻花——那是江浸月舞台服的紋樣複刻。
    首爾·複健中心病房
    江浸月窩在飄窗的軟墊裏,膝蓋上堆著粉絲寄來的千紙鶴。每個紙鶴翅膀都寫著祝福,最新那隻用夜光墨水寫著:「姐姐是比櫻花更美好的存在」。父母在廚房燉著參雞湯,陶瓷鍋蓋碰撞的聲響混著嘮叨飄進來:
    "醫生說海帶湯對骨頭好..."
    "跳不了舞就回家,爸爸養你十輩子都行..."
    她笑著把紙鶴串成風鈴,忽然瞥見窗外夜空中飛機劃過的軌跡——是飛往倫敦的航班嗎?
    玉淵潭·湖心亭
    葉聽瀾的藤籃裏突然傳來震動,戰術板彈出江浸月的視頻邀請。鏡頭晃動間拍到病床邊的櫻花風鈴。
    "聽瀾姐的裙子好漂亮!"江浸月的聲音帶著術後特有的沙啞,"像月光織的。"
    林競野突然湊近鏡頭:"等你好了,我們三個..."
    飛機轟鳴聲掠過湖麵,後半句被揉碎在夜風裏。葉聽瀾望著湖中破碎的月影,忽然發現林競野的袖口沾著片櫻花,恰好蓋住腕表上的羅馬數字。
    江父正用刻刀雕著櫻花形狀的胡蘿卜,案板上擺著女兒童年最愛的兔子蘋果。江母偷舀了勺雞湯嚐鹹淡,忽然紅了眼眶:"小時候喂她喝湯,總說"媽媽吹吹就不燙了"..."
    病房突然傳來驚呼,老兩口衝進去時,看見江浸月正扶著助行器挪步。窗外的櫻花風鈴叮咚作響,二十四隻千紙鶴在月光下泛起熒光。
    "剛好走到門口..."她喘著氣笑,"想喝媽媽吹過的湯。"
    林競野倚著欄杆擦拭球拍,薄荷香突然從身後飄來。葉聽瀾換了睡衣,發梢還沾著櫻花浴鹽的香氣:“要去倫敦了"
    "嗯。"他望著遠處玉淵潭的方向,"今晚的櫻花...和十年前很像。"
    月光忽然被雲層遮蔽,黑暗中他想起葉聽瀾仰頭接花瓣時的眼神——不是粉絲視頻裏的曖昧,而是數學家看到完美公式時的純粹欣喜。
    江浸月將千紙鶴風鈴掛在床頭,夜光墨水漸漸顯出隱藏字跡:每隻紙鶴腹部都藏著粉絲最純真的愛,最末那隻的翅膀內側,寫著「平安健康」。
    北京的月光穿透雲層時,林競野的球拍膠皮上,櫻花紋路在黑暗中泛起微光。葉聽瀾的戰術板自動彈出加密相冊,首張照片是湖心亭裏被風拂亂的發絲——她的珍珠發卡不知何時別在了他衛衣兜帽上。
    「當第一千隻千紙鶴在首爾亮起熒光,玉淵潭的櫻花早已將秘密說與晚風知曉。那些被認作愛情的悸動,不過是星光投下的溫柔錯覺——他們終究是三條平行航線,在各自的蒼穹書寫耀眼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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