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裂痕與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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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浸月的白色大衣被晨風掀起衣角,珍珠耳墜在朝陽下晃成兩粒星子。粉絲們舉著《鳳棲梧》的雲梧公主手幅擠在隔離帶外,有個戴鹿角發箍的女孩突然衝破安保防線,將琉璃海棠發簪塞進她手裏:“浸月!這是按劇中定情信物複刻的!”
    助理慌忙攔人時,江浸月已經將發簪別在栗色卷發間。安檢口的玻璃倒映出她今天的造型——霧粉色唇釉配珍珠鎖骨鏈,登機前她點開置頂對話框,指尖在“比賽順利”後加了個月亮符號,那是十四歲雨夜林競野教她的暗語:“我在雲端為你祈禱”
    江浸月登上飛機舷梯之時,遠在另一個城市的林競野正站在人聲鼎沸、氣氛熱烈非凡的賽場上。觀眾們的歡呼聲和加油聲此起彼伏,仿佛要將整個賽場掀翻一般。而此時的林競野,身著帥氣的運動裝,眼神專注而堅定,他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這場激烈比賽的挑戰。與此同時,已經坐在飛機座位上的江浸月係好了安全帶,透過機窗望向遠方,心中默默祈禱著林競野能夠在比賽中取得優異的成績。
    此時,寬敞明亮的看台上,陸驍、葉聽瀾以及教練三人正靜靜地坐著。他們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場地上,心情隨著比賽的進程而起伏不定。
    與此同時,看台上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林競野那熱情似火的粉絲們早已紛至遝來,她們手持著色彩斑斕的橫幅,上麵印滿了對男主的支持與喜愛之情。這些橫幅在風中搖曳生姿,仿佛一片五彩斑斕的海洋,成為了賽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不僅如此,程灼的粉絲們同樣不甘示弱。她們身著統一的服裝,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手中揮舞著各式各樣的應援物品,用自己獨特的方式為心中的偶像加油助威。整個看台被兩種不同顏色的光芒所籠罩,一邊是象征著林競野的熱烈紅,另一邊則是代表程灼的深邃藍,雙方粉絲互不相讓,現場氣氛愈發緊張激烈起來。
    林競野的紅色隊服像團燃燒的火焰,他揮拍時後腰的北極星紋身在布料下若隱若現。程灼的黑色戰袍繡著暗銀龍紋,每記殺球都帶著破空聲。觀眾席的金紅應援海與銀黑浪潮在鏡頭下對撞,粉絲的呐喊聲震得頂棚鋼架嗡嗡作響。
    “第一局119!林競野拿下開門紅!”解說員的聲音劈了叉。程灼的球拍突然磕在擋板,金屬撞擊聲讓前排觀眾捂住耳朵。他望向看台上的葉聽瀾,忽然打出一記反手擰拉——球路竟與林競野十四歲青奧會的絕殺球完全重合!
    葉聽瀾的戰術筆“啪”地折斷。大屏幕特寫裏,林競野左肩的肌貼已被汗水浸透,第三局救球時護腕邊緣滲出淡粉色血痕。
    第二局比賽伊始,賽場上氣氛緊張而激烈。在前半局的較量中,林競野展現出了出色的實力和技巧,一路保持著領先優勢。分數牌上的數字不斷跳動,當比分來到 6:4 的關鍵時刻,程灼意識到常規戰術難以奏效,於是他果斷地改變了打法。
    隻見程灼巧妙地將球打到男主林競野的大角度位置,頻繁調動其左肩,這一策略使得林競野不得不頻繁移動身體來應對。然而,盡管麵臨這樣的挑戰,林競野依然憑借頑強的鬥誌和精湛的技藝,緊緊咬住比分,並最終以 15:13 的微弱優勢贏得了第二局。至此,林競野在大比分上以二比零遙遙領先。
    隨著第三局比賽的哨聲響起,程灼猶如脫胎換骨一般,徹底變換了自己的發球和進攻方式。與此同時,林競野卻遭遇了意想不到的困境——他左肩的舊傷突然發作,疼痛難忍。原來,早在這場半決賽之前,林競野的左肩傷勢就已經有複發的跡象,但為了不影響團隊士氣,他選擇了默默承受,並未對外大肆宣揚。
    此刻,傷痛如影隨形,嚴重影響了林競野的發揮。他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接球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精準。程灼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趁機加強攻勢,不給林競野絲毫喘息的機會。最終,第三局的比分定格在了 12:14,程灼成功扳回一局。
    機艙屏幕正播放第七局賽點。江浸月攥著琉璃海棠發簪,尖齒刺進掌心。畫麵裏林競野的左手在觸球瞬間突然脫力,小白球球撞網墜地的慢鏡頭被回放三次,像把鈍刀反複割開雲層。
    空姐遞來的橙汁在顛簸中潑濕裙擺,江浸月無意識用濕巾擦拭,直到皮膚泛起紅痕。前排小女孩指著她手機屏驚呼:“媽媽!這個哥哥流血了!”直播鏡頭正對準林競野垂落的左臂,鮮血順著指尖滴在地膠上,綻成小小的紅花。
    林競野的左肩像是被一座山壓著一般沉重無比,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再將其抬起半分。那原本靈活有力的左手此時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盡管他拚盡了全力,但最終還是以大比分三比四輸掉了這場至關重要的比賽。
    當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時,林競野如釋重負般癱倒在地。他的左肩早已腫脹得不成樣子,稍微一動便是一陣鑽心的疼痛,根本無法使出絲毫力氣。現場的粉絲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目睹著這令人震驚的一幕。隻見程灼毫不留情地調動著林競野已經受傷的手臂,那一瞬間,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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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還沉浸在比賽緊張氛圍中的粉絲們,憤怒之情如火山般瞬間噴湧而出,熊熊燃燒在每個人的心間。他們緊緊握著拳頭,漲紅著臉,口中不斷發出憤怒的呼喊和斥責聲。
    “怎麽能這樣!太過分了!”有人高聲喊道。
    “這哪裏還是正常的比賽?分明就是惡意傷害!”另一個人附和道。
    盡管大家都清楚,競技場上向來都是殘酷無情的,沒有人有義務特意去照顧對手的傷情,但像程灼這般故意針對對手傷口的行為,實在是超出了眾人所能接受的底線。這種做法不僅違背了體育精神,更是對對手尊嚴的踐踏,怎能不讓人氣憤填膺呢?
    然而,與現場相比,通過網絡觀看直播的眾多粉絲更是怒不可遏。一時間,兩家粉絲在網絡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罵戰,各種難聽的話語充斥著屏幕,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與此同時,沈硯清正悠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觀看著比賽直播。他的臉上毫無表情,平靜得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麵,甚至連一絲驚訝之色都未曾出現過。似乎對於這樣的比賽結果,他早已知曉於心。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眼,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輕聲說道:“程灼啊程灼,我原以為你還算得上光明磊落之人,沒想到竟也是這般不堪。明知林競野肩膀有舊傷複發,居然在比賽中故意調動大角度,致使他的傷情愈發嚴重。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話音剛落,沈硯清端起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他緩緩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滿不在乎地說了句:“無聊至極。”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另一邊,林競野在比賽結束後,甚至來不及參加賽後采訪,便匆匆趕往醫院接受緊急治療。他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劇痛,心中卻充滿了不甘和無奈……
    醫生剪開浸血的肌效貼時倒吸冷氣:“肩袖肌群撕裂,至少休養兩個月。”林競野盯著天花板裂縫,那裏停著隻迷路的飛蛾。手機在儲物櫃瘋狂震動,特別關注彈出江浸月兩小時前的星空照,配文是劇中台詞:“北極星永遠不會墜落。”
    陸驍踹翻醫療箱的巨響驚飛窗外的麻雀:“程灼那孫子專打你左路!他訓練時偷錄了多少視頻?!”
    葉聽瀾將破碎的戰術板砸進垃圾桶,數據分析頁上的紅色標記像幹涸的血跡:“從第二局開始,他的擊球落點98集中在你的舊傷輻射區。”
    江浸月走出首爾機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異國他鄉的空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一邊和助理往機場外走去,一邊和來接機的粉絲打招呼,江浸月進入保姆車後。趕緊解鎖屏幕,剛剛在飛機上,她雖然看見了第七局比賽,但是她迫切想知道整個比賽過程,一連串的推送消息瞬間映入眼簾。其中最顯眼的一條便是“程灼勇奪冠軍”。看到這個標題,江浸月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盡管內心有些抵觸,但她還是點開了這條新聞。果然不出所料,文章下方的評論區已經被大量的水軍占據,他們對程灼奪冠一事讚不絕口,將其吹捧得幾乎完美無瑕。然而,江浸月此刻更關心的卻是另一個人——林競野。
    想到這裏,她迅速找到林競野的電話號碼,並毫不猶豫地撥打過去。可是,電話那頭卻一直傳來忙音,始終沒有人接聽。江浸月的心愈發焦急起來,她開始不斷地重撥,同時在心裏默默祈禱著林競野能夠盡快接起電話。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江浸月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種種猜測和擔憂充斥著她的腦海,讓她感到坐立不安。
    在休息室那略顯狹長的走廊裏,葉聽瀾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攔住了正欲前行的程灼。程灼剛剛張開口,似乎想要解釋些什麽,但還未等他吐出一個字來,葉聽瀾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便如閃電一般狠狠揮出,帶著淩厲的風聲,結結實實地落在了程灼的臉頰之上。
    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寂靜的走廊之中,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讓程灼整個人都愣住了。而葉聽瀾卻毫無顧忌,她那雙美麗的眼眸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直視著程灼,仿佛要用目光將他刺穿。
    “別以為靠不正當手段偷來了這次冠軍,你就能取代任何人!你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偷,連贗品都算不上!”葉聽瀾怒聲嗬斥道,她的聲音冰冷而又充滿鄙夷。話音未落,葉聽瀾麵無表情地往前踏出一步,身體與程灼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她那冰冷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程灼,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緊接著,隻見葉聽瀾毫不客氣地伸手扯開了程灼的衣領,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隨著衣領被扯開,程灼脖子上那塊淡淡的藍色紋身也隨之暴露在了空氣之中。那紋身猶如一道刺眼的傷疤,讓葉聽瀾的眼神變得愈發寒冷。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壓抑住內心洶湧的情緒,用一種近乎冷漠的口吻說道:“把我的名字從你身上洗下去!別在這裏裝作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你這惺惺作態究竟是想要做給誰看?”
    話音落下之後,葉聽瀾甚至連多看程灼一眼都覺得多餘。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腳下的步伐邁得又快又穩,每一步都帶著決然和堅定。
    被打的程灼呆呆地立在原地,右臉上那鮮紅的掌印格外醒目。然而麵對葉聽瀾如此激烈的指責和攻擊,他竟然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望著葉聽瀾漸行漸遠的身影。直至葉聽瀾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走廊盡頭,程灼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塑。
    此時,一抹絢爛的夕陽餘暉透過窗戶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程灼那修長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顯得孤獨而又落寞。
    在那個安靜得有些異常的走廊,原本普普通通的櫃子此刻卻突然映射出一絲詭異的反光。這道光芒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讓人不禁心生寒意。而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悄地躲藏在了消防門後麵。仔細一看,竟然是沈硯清派來的狗仔!他那狡黠的目光透過門縫緊緊地鎖定著前方,手中的相機鏡頭更是毫不留情地對準了程灼那微微泛紅的眼眶。
    琉璃發簪刺破雲層,血色榮光墜入永夜。有人在電子紋身裏刻寫偷竊的罪證,有人在醫療室仰望裂縫中的飛蛾。當虛假的星辰貼上冠軍獎杯,當真摯的祈禱化作掌心月痕,那些被掌聲掩蓋的真相,終會在北極星墜落時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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