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櫻花與灰燼的圓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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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夏日未命名》劇組迎來了難得的假期。連續忙碌了多日的江浸月,終於能在酒店的床上好好睡個懶覺了。清晨的陽光輕柔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江浸月的臉上,形成一片片細碎的光影。直到上午十點多,江浸月才悠悠轉醒。她在柔軟的被窩裏愜意地伸著懶腰,惺忪的睡眼帶著一絲慵懶。隨後,她伸手摸索著拿過放在床頭的手機,解鎖後熟練地打開視頻通話軟件,給媽媽發起了視頻通話。
不一會兒,視頻接通了,江浸月媽媽那熟悉而親切的臉龐出現在了手機屏幕上。媽媽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率先開口道:“寶貝,怎麽啦,這個時間給媽媽發視頻吖?”江浸月微微坐起身,靠在床頭,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軟糯:“今天劇組放假呢,所以我就多睡了一會兒。”媽媽的眼神裏滿是關切,說道:“今天休息啊,那休幾天呀,有沒有時間回來呢?”江浸月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遺憾地說:“應該不能回北京啦,我晚上要回首爾,那邊有其他的工作安排,之後還得再回廈門繼續拍戲呢。”
媽媽輕輕歎了口氣,語氣裏透著一絲惋惜:“那好可惜呀,寶貝你可要多吃飯,照顧好自己。等你從首爾回來之後,我和你爸爸去廈門探班好不好?”江浸月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說:“好呀好呀!對了,爸爸呢?”媽媽解釋道:“你爸爸公司有點事情,他去處理了。媽媽這會要準備做飯了,你和競野聊一會兒吧。”還沒等江浸月反應過來,手機屏幕上就已經切換成了林競野的臉。
江浸月微微一怔,有些驚訝地問道:“你怎麽在我家呀?”林競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說道:“我家今天沒人,所以就來你家蹭飯啦。”江浸月輕輕“哦”了一聲,目光落在林競野的腳上,關心地問:“你腳怎麽樣了?”林競野下意識動了動腳,說道:“沒事,比之前好多了,再養養,就可以正常訓練了。”江浸月鬆了口氣,輕聲說:“沒事就行。”
短暫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其實他們心裏都十分關心對方,隻是真的聯係上了,卻又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對方過得好不好,可話到嘴邊卻又有了顧慮。停頓了一會兒,江浸月率先打破沉默,笑著問道:“今天中午我媽媽給你做什麽好吃的菜呀?”林競野眼睛亮了亮,興致勃勃地說:“糖醋排骨,還有大蝦,都是我愛吃的。”江浸月微微撅了撅嘴,半開玩笑地說:“你是有口福了。”
林競野關切地看著屏幕裏的江浸月,問道:“你吃飯了嘛,一會兒還有什麽行程嘛?”江浸月搖了搖頭,說:“還沒有吃呢,一會要去拍照片,然後晚上的航班回首爾。”林競野眼神裏滿是心疼,認真地說:“好好吃飯,感覺你又瘦了。”江浸月輕輕“嗯”了一聲,眼神裏閃過一絲感動,隨後說道:“那我先掛了,不然一會該來不及準備了。”林競野點了點頭,溫柔地說:“好的,路上注意安全。”
江浸月輕輕笑了笑,然後掛斷了視頻通話。她將手機放在一旁,靠在床頭,靜靜的發呆,這時房間外傳來了輕微的刷卡聲,緊接著,助理拿著房卡打開門走了進來。助理的手上還拎著一份包裝精致的早飯,她腳步輕快地走進房間,一眼就瞧見江浸月正靠在床頭,眼神還有些放空。
助理臉上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容,開口說道:“浸月,你醒啦,我還怕你沒醒呢,想著要是沒醒就先把早飯放著。”江浸月聽到聲音,微微回過神來,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看向助理說道:“對呀,醒了。你手裏拿的什麽呀?”助理揚了揚手中的早飯袋子,笑著說:“早飯吖,快過來吃,吃完我們一會兒還要去拍照片呢。”
江浸月從柔軟的床上下來,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慢慢朝桌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嘟囔著:“都快十一點了,還早飯呢。”助理忍不住笑了起來,解釋道:“那就是早午飯嘛,知道你平時起得晚,特意給你買的這會兒剛做好的,還熱乎著呢。”江浸月也跟著笑了笑,問道:“一會我們去哪拍照片呀?”
助理把早飯放在桌子上,一邊打開包裝,一邊說道:“一個生態公園,這次是拍過幾天發的營業照片,所以特意選了一個外景好看的地方,風景可美了,拍出來的照片肯定特別好看。”江浸月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在桌子前坐下,開始吃起飯來。
"浸月快看!"助理舉著手機湊過來,江浸月生圖的話題正在熱搜攀升。最新路透裏她昨天的拍戲的造型被粉絲做成動態壁紙,
吃完飯後,江浸月便開始為今天的照片搭配衣服。因為這次是給粉絲的營業照,所以衣服都是從她自己的私服裏精心挑選的。江浸月在行李箱裏翻找了一會兒,終於挑出了一件粉色抹胸的連衣短裙。那裙子的顏色粉嫩粉嫩的,質地柔軟,抹胸的設計恰到好處地露出精致的鎖骨,裙擺是蓬鬆的樣式,充滿了少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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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好裙子後,江浸月又開始搗鼓起發型來。她坐在鏡子前,拿起梳子和發卡,熟練地給自己梳了一個公主頭。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被梳成了優雅的公主頭造型,幾縷碎發自然地垂在臉頰兩側,更增添了幾分柔美。接著,她又開始化妝,化的是一個很甜美、很氧氣的妝容。底妝清透自然,仿佛天生的好皮膚,眼影是溫柔的粉色係,搭配上卷翹的睫毛和粉嫩的唇色,整個人看起來元氣滿滿。
一旁的助理看著精心打扮的江浸月,眼睛都亮了,忍不住讚歎道:“好美呀,我超級喜歡浸月你自己化的妝,這也太好看了吧,我覺得你完全可以錄個妝造的教程,粉絲們肯定喜歡。”江浸月聽到助理的誇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有些臭屁地說:“是嗎,我也覺得我自己很厲害,這化妝技術可不是白練的。”
助理笑著打趣道:“看這個人,開始自戀上了。好了,收拾好我們就出發吧,可別耽誤了拍攝時間。”江浸月點了點頭,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和衣服,確認沒有問題後,便和助理一起下樓了。兩人的身影在酒店的走廊裏漸漸遠去,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拍攝工作。江浸月一行人抵達了廈門這座風景秀麗的生態公園。由於助理先前特意前來踩過點,對公園的環境和最佳拍攝位置都了如指掌,所以眾人輕車熟路,徑直朝著目的地快步走去。一路上,清新的空氣彌漫著花草的芬芳,讓人心曠神怡。
抵達拍攝地點時,攝影師早已準備就緒,各類專業的拍攝設備整齊擺放,燈光也調試得恰到好處。江浸月落落大方地走到指定位置,微微抬起下頜,眼神中流露出自信與從容。攝影師剛喊出“開始”,江浸月便迅速進入狀態。
她先是輕輕撩起耳邊的碎發,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櫻花,甜美而動人。粉色的抹胸連衣短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與周圍鬱鬱蔥蔥的綠植相映成趣,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宛如森林中走出的精靈。她時而歪頭,靈動的眼眸望向鏡頭,長長的睫毛如蝶翼般撲閃,流露出少女的俏皮與可愛;時而輕輕轉身,蓬鬆的裙擺隨之飛揚,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曲線,盡顯優雅氣質。
在拍攝過程中,助理則在一旁認真地錄製著花絮小視頻。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著手機的角度,不錯過江浸月的每一個精彩瞬間。江浸月偶爾對著鏡頭做個鬼臉,或是俏皮地比個心,引得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禁露出會心的笑容。
時間在快門的“哢嚓”聲中悄然流逝,大約兩個小時後,拍攝終於圓滿結束。江浸月輕輕舒了口氣,臉上雖帶著些許疲憊,但依然難掩興奮與滿足。一行人開始收拾設備,準備離開。
當江浸月她們往公園外走時,江浸月這才有閑暇好好欣賞公園的景色。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鋪滿了腳下的小徑。不遠處,一汪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岸邊的垂柳隨風搖曳,姿態婀娜。五顏六色的花朵競相開放,爭奇鬥豔,空氣中彌漫著陣陣馥鬱的花香。
江浸月不禁眼前一亮,轉頭對助理讚歎道:“你找的這個地方可真好呀,景色真的好美,隨便一拍都像畫一樣。”助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自信滿滿地回應道:“那當然啦,我可是精心挑選的呢。”
隨後,江浸月一行人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地朝著停車場走去。一路上,大家分享著拍攝過程中的趣事,歡聲笑語在公園裏回蕩,為這美麗的景色增添了一抹別樣的生機與活力。
與此同時,在那座充滿著複雜回憶的沈家老宅,一場大火曾無情肆虐。雖說從外麵乍一看,老宅的外觀還勉強維持著往昔的模樣,可當走進其中,便能發現內裏早已是一片狼藉,被燒得麵目全非。焦黑的牆壁、破碎的家具,以及彌漫在空氣中那刺鼻的燒焦氣味,都在訴說著那場大火的慘烈。
沈硯清今日帶著一行人來到這裏,他神色凝重,目光在老宅的殘垣斷壁上掃過,似乎想要從這一片廢墟中尋找到些什麽。他站在大門外,盯著這座承載了他諸多記憶的老宅,良久,才低聲向身旁的助理問道:“沈啟山一直沒有露麵嘛?”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帶著無盡的疲憊。
助理微微低下頭,恭敬地回答道:“沒有,伯母出事當天,警方最先聯係的就是你父親,隻是那邊說已經要離婚了,是死是活跟他沒有關係,然後之後也沒有來問過。”沈硯清的身體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隨後他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老宅,周身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陰鬱氣息。
沈硯清他摸出母親留下的黑皮筆記本,微卷的頁腳擦過掌心時,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躲在衣櫃裏聽到的對話。
"他就是個錯誤!"父親摔碎水晶煙灰缸,"和你一樣的精神病!"
母親的笑聲混著香檳開瓶聲:"可惜啊,你的完美基因裏也帶著瘋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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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負責評估的人從老宅裏走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帶著些許無奈和惋惜。評估的人走到沈硯清麵前,開口說道:“如果想修繕,這確實是個大工程,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資金,而且會花費挺久的時間。”沈硯清微微皺了皺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說道:“沒關係,你們就著手弄吧,有什麽事情就和助理聯係吧。”說罷,他回頭對助理說道:“去公司。”
助理跟在沈硯清後麵,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硯清,回哪個…”沈硯清打斷了他的話,低聲說道:“沈家。”那兩個字從他口中吐出,仿佛帶著千斤的重量。
不一會兒,沈硯清站在了自家公司的樓下。他抬頭看向最高層,那裏是沈啟山的辦公室。他的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中滿是嘲諷和不屑。隨後,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公司。
沈硯清來到頂層,毫不猶豫地推開了他父親沈啟山的辦公室房門。沈啟山正坐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聽見動靜,他下意識地抬頭一看,隻見沈硯清站在門口。沈啟山顯然沒有想到沈硯清會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你怎麽來了?”
沈硯清沒有說話,他關上門,緩緩走到沈啟山對麵坐下。他的眼神冰冷,直直地盯著沈啟山,說道:“看看你。”沈啟山冷哼一聲,說道:“你媽的事情都完事了?”沈硯清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完事了。”
沈啟山不屑地說道:“活著死了都折騰人。”沈硯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他質問道:“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嘛?”沈啟山靠在椅背上,冷漠地說道:“你想聽我說什麽,她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去自殺,我能說什麽。”
沈硯清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悲憤:“好日子?你是指丈夫常年不回家,然後在外麵生一個又一個私生子的好日子嘛?”沈啟山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直接給了沈硯清一嘴巴子,然後手指著沈硯清,怒喝道:“輪不到你來說老子,不然呢,生下一個跟她一樣有毛病的兒子。”
沈硯清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他舔了舔嘴角,嚐到了一絲血腥味。他緩緩站起身,眼神中滿是決絕和厭惡,對著沈啟山說道:“我這張臉長得太像你,也讓我感到惡心。”說完,他不再理會沈啟山,轉身大步走了出去,隻留下沈啟山一個人在辦公室裏,臉色陰沉得可怕。沈硯清走出辦公室的那一刻,仿佛卸下了身上沉重的枷鎖,可他的內心,卻依舊被陰霾所籠罩,久久無法消散。沈硯清腳步沉重地走出沈氏公司大樓,心中的憤懣與不甘如潮水般翻湧。他強忍著情緒,來到了車前,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助理見沈硯清回來,連忙回頭看去,這一看,臉上瞬間露出了驚訝與心疼的神情。隻見沈硯清的一側臉明顯腫了起來,那紅紅的巴掌印格外刺眼。
助理忍不住驚呼道:“哎呀,怎麽搞的,怎麽可以打人!”語氣中滿是憤怒和心疼。沈硯清微微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說道:“沒事。我昨天讓你整理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嘛?”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可仔細聽,卻能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助理見沈硯清不想多談被打的事,也不好再追問,便連忙回答道:“整理好了,都按照您的要求整理得清清楚楚,沒有一點遺漏。”沈硯清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說道:“明天聯係人,然後發出去吧。”
說完,沈硯清緩緩轉過頭,透過車窗玻璃,最後看了一眼那座沈氏公司大樓。那大樓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可在他眼中,卻如同一個冰冷的牢籠,囚禁了他的童年,也埋葬了他對親情的渴望。他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厭惡,有失望,還有一絲解脫。他知道,從今天開始,他與沈啟山,與這個所謂的家,徹底決裂了。而他讓助理整理的那些東西,或許將成為他反擊的有力武器,他要讓沈啟山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隨後,他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車內陷入了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輕微呼吸聲,仿佛在訴說著沈硯清內心的波瀾。
江浸月撫過鎖骨上的月牙項鏈時,林競野正在康複室測量第217個月亮的弧度。那些被傷病拉長的夜晚,他用丙烯顏料在牆上繪製的每個圓,都是首爾地下室視頻通話時江浸月眼中的光斑。此刻生態公園的蒲公英乘著海風飛越千裏,恰好落在未幹的月亮旁,像極了十四歲那年飄進乒乓球台的梧桐絮。
此刻沈氏大廈的霓虹逐層熄滅,如同沈啟山正在凋零的神經元;此刻首爾的月光爬上練習室鏡麵,照著江浸月偷偷藏起的舊球拍。命運是個頑劣的琴童,把所有人的悲歡碾成譜號,唯有真正勇敢者,敢在休止符上改寫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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