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秋葉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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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北京,秋意漸濃,金黃的銀杏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從香港乒乓球世界杯歸來的林競野,因比賽中的意外受傷,這段時間一直在家安心養傷。在家人的悉心照料和時間的沉澱下,他終於能夠正常走路了,可距離恢複高強度的訓練,顯然還需要些時日。
    這天,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灑下,林競野的爸爸陪著他前往醫院進行複查。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醫生專注而細致地為林競野做著各項檢查,不時詢問他的感受。一番嚴謹的檢查過後,醫生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說道:“恢複得挺不錯的,可以嚐試做一些複健運動,適當活動一下,但時間不宜過長。雖說現在能走路了,不過還是要盡量少走,避免過度勞累。”
    林競野眼神中透露出急切,連忙問道:“大夫,那我什麽時候能夠恢複訓練呢?我真的很想盡快回到球場上。” 醫生耐心地解釋道:“恢複訓練可不能著急,得一步一個腳印來。你要是太心急,受傷的部位還沒完全養好就盲目訓練,萬一再次受傷,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林競野的爸爸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大夫說得在理,咱們不著急,慢慢來。隻有把身體徹底養好了,將來才能更好地訓練和比賽。” 林競野微微點頭,眼中的急切稍稍緩和了些。
    從醫院出來,父子倆踏上了回家的路。北京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穿梭,街邊的店鋪裏傳來陣陣熱鬧的聲響。回到家,一打開門,一股香噴噴的飯菜香氣便撲鼻而來,瞬間讓林競野的心情好了許多。
    林競野的媽媽係著圍裙,從廚房快步走了出來,臉上滿是關切,問道:“檢查得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 林競野的爸爸笑著說:“醫生說恢複得還不錯,情況挺好的。” 林競野的媽媽輕輕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說道:“那就好,那快洗手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前,桌上擺滿了林競野愛吃的菜肴。林競野的媽媽特意為他盛了一碗熱湯,輕輕放在他麵前,關切地說:“怎麽感覺你不是很開心呢?是不是複查結果不滿意呀?” 林競野搖了搖頭,說:“沒有,媽,我就是想早點恢複訓練,不想錯過太多訓練的時間。”
    林競野媽媽溫柔地看著他,輕聲說道:“訓練的事兒暫時別著急,身體恢複到什麽程度,得聽醫生的。隻要把傷徹底養好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訓練。” 林競野再次點點頭,認真地說:“知道了,媽媽。” 說完,一家人開始吃飯,溫馨的氛圍彌漫在房間裏。林競野的爸爸一邊不緊不慢地吃著飯,一邊目光溫和地看向林競野,開口說道:“競野,你和浸月現在相處得怎麽樣了?感覺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聽你提起浸月這孩子了。”
    林競野原本正夾著菜的筷子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很快又恢複如常,說道:“挺好的,她一直都特別忙,忙著她們組合的回歸事宜,現在還接了拍戲的工作。我之前因為要全力備戰世界杯,精力都放在訓練上了,所以我們倆平時聊天的時間確實少了很多。”
    林競野媽媽輕輕放下手中的筷子,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說道:“我和你爸爸也有關注一些網絡上的消息。你呢,作為運動員,受到的輿論壓力相對還好些。但浸月不一樣,她是明星,曝光度高,受到的關注自然更多,而且她又是女孩子,心思也更細膩。所以啊,你在和浸月接觸相處的時候,一定要多注意保護她,別讓她受到傷害。”
    林競野聽到媽媽的話,抬頭認真地看著媽媽,眼神堅定地說:“媽,您就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會保護好她的。”
    林競野的爸爸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浸月這孩子,從小也是我和你媽媽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心地善良,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現在她在事業上發展得這麽成功,我和你媽媽當然是希望你和浸月能夠有更進一步的接觸,能有個好的結果。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你或者浸月能夠完全掌控的,尤其是浸月作為公眾人物,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麵臨的情況也更為複雜。所以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你首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她,別讓她因為和你的關係而受到不必要的困擾。”
    林競野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我知道了,爸。目前來說,對於我和浸月,事業還是更重要的。浸月一直都有自己明確的追求,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為了夢想也一直都在努力奮鬥。我也一樣,我的夢想就是在乒乓球賽場上取得更好的成績,為國家爭光。感情的事情,還是等以後我們都穩定些了再說吧。對了,爸媽,一會吃完我去康複室進行簡單的康複訓練”說完,林競野又夾了一筷子菜,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的堅定與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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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競野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球拍膠皮,醫用護踝在晨光裏泛著冷光。康複室的落地鏡映出他單腳跳動的身影,像極了十四歲那年和江浸月打賭輸掉後,被罰單腳繞球台十圈的場景。窗外飄進一片銀杏葉,恰好落在理療床的電子秤上——0.3克,這是他最近需要增加的踝關節承重閾值。
    "今天就到這裏。"康複師關掉發球機,"記得冰敷。"
    在繁華都市的核心地段,那座高聳入雲、象征著沈氏公司輝煌的沈氏大樓裏,總裁辦公室內一片靜謐。沈啟山正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全神貫注地審閱著那份即將在兩天後簽訂的重要合同,他的眼神犀利,不放過合同上任何一個細節。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推開,打破了這份寧靜。沈啟山猛地抬起頭,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目光如鷹般銳利地射向門口。隻見秘書神色慌張,腳步淩亂地衝了進來。沈啟山怒喝道:“你怎麽回事,慌慌張張的,連基本的規矩都忘了?進來也不知道敲門!”秘書被這一喝,嚇得身體一顫,臉上滿是緊張與不安,結結巴巴地說道:“沈董,不好了,稅務檢查的人來了!他們說有人舉報咱們公司,現在已經在財務室開始檢查了。”
    沈啟山冷哼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說道:“一個稅務檢查而已,有什麽好緊張的?舉報?老子在商場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受到的舉報還少嗎?能奈我何,沒事!”秘書見沈啟山如此輕視,更加著急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沈董,這次不一樣。他們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厚厚的一遝舉報材料,而且特別精準地提出要查從某某時間段到某某時間段的賬,感覺是有備而來啊。”
    沈啟山剛想反駁,還沒等開口,公關部的負責人就匆匆忙忙地闖了進來,神色凝重地說道:“沈董,大事不好了!網絡上突然出現了關於我們公司產品質量有問題的帖子,還有違規生產的爆料,現在這些帖子正在快速發酵,瀏覽量和討論量都在急劇上升!”沈啟山臉色一變,急忙打開電腦,公關部的人湊到跟前,焦急地說道:“而且這些帖子裏寫得非常詳細,所列舉的證據看起來也很明確,對我們公司極其不利。”
    沈啟山“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滿是陰雲,咬牙切齒地說道:“先發表聲明,堅決不能承認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然後立刻聯係相關平台刪帖,再去雇些水軍,把輿論導向扭轉過來!”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不如沈啟山所期望的那樣順利。盡管沈氏的公關部迅速發表了聲明,但在鋪天蓋地的負麵輿論麵前,這份聲明顯得蒼白無力,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更糟糕的是,一篇關於曾經沈氏員工在工作期間猝死的帖子如同平地驚雷,迅速被網友們頂了起來,引發了社會大眾的廣泛關注和激烈討論。
    沈啟山在辦公室裏氣得來回踱步,額頭上青筋暴起,嘴裏不停地咒罵著。這邊網絡上的輿論危機還沒有解決,樓下財務室那邊還在接受稅務部門的調查,可謂是禍不單行。就在這時,秘書又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沈董,剛才林總的秘書聯係我,說後天的合同先暫時不簽了,理由是林總臨時要出差,而且是去國外。”沈啟山一聽,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吼道:“去什麽國外,分明是看到我們公司現在出了事,想躲著我們!”他憤怒地擺擺手,示意秘書出去。
    秘書離開後,沈啟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不安。他心裏清楚,這單生意如果不能按時簽上,無法回籠一筆資金,那麽公司賬麵上的流動資金就會嚴重不足。更麻煩的是,工廠還不能停工,因為還有其他訂單需要按時完工交付,否則公司將麵臨更多的違約賠償和聲譽損失。此刻的沈啟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他的腦海中飛速地運轉著,思考著如何才能化解眼前的這場危機,此時,在那間沈硯清常年包下的豪華酒店房間裏,氛圍略顯壓抑。沈硯清靜靜地站在寬大的窗戶前,窗外的城市車水馬龍,繁華喧囂,可他卻仿佛置身事外。若仔細端詳,便能發現他的臉色極為難看,麵容憔悴,黑眼圈濃重,似乎已經好幾天都未曾好好睡上一覺,整個人散發著疲憊的氣息,眼神中還隱隱透露出一絲病嬌之感。
    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助理邁著小心翼翼的步伐走了進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緊張與興奮,開口說道:“沈氏那邊已經開始接受檢查了,網上那些關於他們的帖子也已經迅速發酵,現在輿論鬧得很大。”沈硯清微微側過頭,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鷙,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說道:“好,這些就足夠了。有了這些把柄,沈啟山的那些老對手們肯定會迫不及待地給他送上一份又一份的‘大禮’,他們巴不得沈氏徹底倒下呢。這就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一旦第一張牌倒下,後麵的就會接踵而至。接下來,我們什麽都不需要做,隻需靜靜地等著看好戲就行。對了,梁美玲那邊盯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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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理連忙點頭,語氣篤定地說:“一直盯著呢,她應該還不知道這邊的情況,目前還在香港。”沈硯清輕輕嗯了一聲,目光又轉向了窗外,似是在思索著什麽,片刻後開口問道:“沈硯書在外麵欠的賭債,都收回來了嗎?”助理連忙回答:“收回來了,他一共欠了五個人的錢,加起來總共是八百萬,現在欠條全都在我們手裏。”沈硯清微微頷首,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說道:“告訴老歪,可以準備找沈硯書收賬了,讓他知道,有些債,是必須要還的。”助理再次點頭,說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
    助理轉身準備離開,臨出門之前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沈硯清,提醒道:“硯清,別忘了把藥吃了,這是程野醫生重新給你開的藥,按時服藥病情才能穩定。”沈硯清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擺放著的藥瓶子上,那幾瓶治療心理疾病的藥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他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知道了。”
    助理離開後,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寂靜。沈硯清緩緩走到桌子前,拿起那瓶藥,眼神中滿是抗拒與厭惡。這些藥時刻提醒著他那不堪的心理疾病,他不想承認自己的脆弱,可現實卻又不得不讓他麵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沉淪下去,他還有工作要做,他一定要把《夏日未命名》這部戲拍完、拍好。這部戲他期待了很久,為了爭取到這個機會,他付出了許多努力。隻有在演戲的時候,他才能短暫地逃離現實,沉浸在角色的世界裏,獲得一種虛幻的歸屬感。
    他擰開藥瓶的蓋子,手微微顫抖著倒出藥片,放入口中,拿起一旁的水杯,將藥咽下。隨後,他又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的城市夜景,眼神空洞而又迷茫,那病嬌的神色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仿佛是被黑暗吞噬的靈魂,在無盡的痛苦與掙紮中尋找著一絲微弱的光芒。
    沈硯清咬碎第五顆薄荷糖時,嚐到了血的味道。電腦屏幕畫麵裏,沈氏股票正在斷崖式下跌,k線圖像極了母親最後那幅抽象畫的筆觸。
    沈硯清對著監控喝下苦藥,電子紋身閃爍的藍光與母親畫作的焰火重疊。他終於看清病曆報告背麵的兒童畫——歪歪扭扭的月亮旁邊寫著"浸月",這是五歲那年手術麻醉前,他偷偷藏在診斷書裏的秘密。
    此刻銀杏葉飄過複健室的窗台,葉脈紋路與江浸月新歌的五線譜完美契合;此刻沈氏大廈的霓虹漸次熄滅,如同沈啟山正在崩塌的神經元帝國。我們都是命運賭桌上的籌碼,有人用傷痛兌換星光,有人拿真心抵押虛妄,唯有真正的勇者,敢在秋葉燃盡的時刻,向極光許下重逢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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