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後的晨霧裏，王漢林蹬著自行車二八大杠經過前門樓子。
    車鬥裏碼著二十斤空間新收的大米，這是給九門提督關老爺子的拜師禮。
    琉璃廠東街的鋪麵還掛著棉簾子，唯有"聚雅軒"的桐木門大敞著。
    王漢林剛抬腳跨過門檻，就聽見裏間傳來中氣十足的嗬斥："把您那醃菜壇子抱穩嘍！乾隆年的豆青釉讓你拿來裝雪裏蕻，糟踐東西！"
    掀開靛藍門簾，隻見個精瘦老頭正用雞毛撣子敲打青花罐。陽光從格柵窗漏進來，照著博古架上錯落的瓷器和老人耳後那道蜈蚣似的疤——正是當年在潘家園掌眼時挨的槍子兒。
    “關爺，街道辦王主任讓我來……”王漢林的話語戛然而止，因為就在這時，老爺子毫無征兆地將手中的撣子用力插進了鈞窯筆洗之中。
    隻見筆洗中的清水濺起老高，形成一片細密的水霧。
    王漢林不禁瞪大了眼睛，但還未等他開口詢問，老爺子便搶先說道：“先別管其他的，你來給我說說看，這屋裏到底有幾件贗品？”
    話音未落，原本平靜如鏡的空間魚塘竟然開始泛起層層漣漪，仿佛有無形的風在吹拂一般。
    王漢林見狀，連忙閉上雙眼，集中精神去感受那股奇異的共鳴。
    漸漸地，他似乎與這個房間融為一體，能夠清晰地察覺到每一件物品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當他的手指緩緩指向牆角處的佛龕時，一直穩坐如山的關老爺子的眼皮猛地跳動了一下。
    順著王漢林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尊鎏金菩薩像的肚子部位，正隱隱散發出一圈隻有關老爺子才能看得見的幽藍色光暈。
    王漢林並未注意到關老爺子神色的變化，他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這明代宣德爐看起來倒是精致無比，隻可惜啊，它實際上是民國時期的翻砂製品。
    不過呢，旁邊那個酸枝木底座倒是實打實的正經海南料子。”
    說著，他伸出右手輕輕摩挲著放置在多寶格上的銅香爐。
    就在這時，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生長在空間裏的水稻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突然間齊刷刷地朝著西北方向傾倒下去。王漢林心中一驚，目光隨即移向西牆邊懸掛著的那幅鄭板橋墨竹圖。
    “這幅畫難道也是假的不成？”王漢林暗自思忖道。
    經過一番仔細觀察後，他終於發現了端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幅鄭板橋墨竹應該是采用了揭二層的手法製作而成的吧？”
    聽到這話，關老爺子原本捏著鼻煙壺的手微微一頓。
    沉默片刻之後，他突然抬腳狠狠地踹向腳下的地磚。
    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地磚應聲破裂，一個幽暗的地道入口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王漢林小心翼翼地跟著關老爺子走進地道。
    剛一進入，他就被滿室璀璨奪目的珠光寶氣晃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定睛一看，隻見一尊造型古樸的魚形鎖青銅器靜靜地躺在角落裏，上麵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綠鏽；
    而定窯白瓷碗的碗底，則依稀殘留著宋代的茶漬痕跡。
    最驚人的是東北角的楠木架，整麵牆的典籍竹簡正與他的空間產生奇妙共振。
    "這是嘉靖年間..."老爺子剛要顯擺，突然盯著王漢林的脖頸臉色驟變。
    原來方才彎腰時，那枚從小佩戴的龍紋玉佩滑出了衣領。
    “你小子，有點天賦，以前在哪裏學的啊！”這位九門提督鄭重的看著王漢林說道。
    “關爺，我這總想學習沒找到授業恩師，我就自己瞎琢磨，沒事去琉璃廠看他們侃大山，接觸的多了，真的假的都知道一點點。”
    ”行，這樣我感覺你小子有點天賦，還自學了，說明勤奮。你跟我走！“
    這位關爺，出了店鋪，鎖上門
    關爺帶著王漢林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座四合院前。
    推門而入，院子裏擺著各種古玩物件正在晾曬。
    進了屋，關爺徑直走向裏屋，從櫃子深處取出那張家族傳承的祖畫。
    “今日，我便正式收你為徒。
    這祖畫見證著我們家族的傳承，如今也見證你的入門。”關爺表情嚴肅。
    隨後，關爺將幾本厚重的書遞給王漢林，
    “這裏麵都是鑒別古董的秘籍，有我的筆記，也有家族世代積累下來的經驗。
    瓷器類、雜項類等知識都在其中，你要好生研讀。”
    王漢林雙手接過，一臉崇敬，“師傅放心，徒兒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王漢林立刻跪下給師父磕了三個頭，代表著師徒身份從這一刻就印在了骨子裏了。
    這個時代的師徒身份可不是2024年那個年代的師徒的狀況，這個年代的師徒，徒弟要給師父養老送終的，徒弟是有權利繼承家產的 ，責任和義務是同等的。
    不像我那個年代，嗨，不提了，我的師父那個.......
    “漢林 啊，我們這一支沒什麽那麽的規矩就三條家規”
    “一不能背叛民族！
    二不能背叛家族！
    三要孝敬長輩”！
    “就這三條，挺簡單的，做到很難，你以後慢慢體會。”
    “好的，師父，徒兒記住了，我會用心來思考這三條的！”
    “徒弟啊，你上班了嗎？”
    “師父，我已經上班了，在紅星軋鋼廠采購部，做采購員，上班時間自由，隻要完成任務，科室也不管一天去哪裏。”
    “上班了就好，記住古董隻能做為副業，不能作為主業，你明白嗎？”
    “明白師父，對了師父，軋鋼廠要公私合營了，我聽小道消息說，今年估計朝鮮就要和平談判了!”
    “國家為了發展，做到人人平等，估計都要公私合營，您這個店鋪還是早做打算，不然以後麻煩啊！”
    “我也聽說有幾個大的家族，都要去香港了。”
    “我是要早做打算了啊，我那兒子去年就走了，去美利堅了。”
    隨著師徒兩人在這喝著茶，師傅講了很多古董圈的見聞，和派別，還有很多的禁忌，都是建國前留下的規矩。
    可以不遵守，但一定要懂，不然怎麽上當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間，時間過的飛逝，爺倆聊得也投機！天黑的也早，王漢林出去買了不少的菜回來，爺倆又喝上了。這一進的院子是好啊，隱私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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