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修兩槍解決了一胖一瘦兩個罪犯，放下了手槍，看著那個狼狽奔逃的紅頭罩，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個人的身形，還有走路時的重心，總感覺有些熟悉。
    “長官，我瞄準他了！”身邊的警員大聲喊，這是個新入職一周的小警員，他不明白自己的長官在想什麽。
    “住手，別開槍！我會抓住他的。”一個漆黑的身影閃過。
    “那是什麽？”
    “是鳥？”
    “是……”
    “住口，這裏是哥譚，不是大都會！”馬修打斷了身邊人的話，突然他靈光一閃，大聲喊到，“蝙蝠，不要傷害那個帶紅頭罩的家夥！他可能是受害人！”
    可是已經晚了，蝙蝠俠和帶著紅頭罩的家夥已經消失在了化工廠複雜曲折的鐵架上。
    “長官，你認識紅頭罩？”
    “他恐怕不是紅頭罩，我幾個小時前還見過他，是個可憐的男人。”馬修想起了那個皺縮疲憊的身影。
    “可憐的男人轉頭就和兩個通緝犯混在一起，也不是個好東西。”小警員剛從學校裏出來，在他的世界觀裏，一切非黑即白。
    馬修歎了口氣，對新入職的警員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是從外地調過來的吧。你要記住一點，這裏是哥譚，每個普通人都有可能在他們人生的下一秒主動或被迫地與犯罪分子綁定在一起。”
    他抬起頭，看向漆黑一片的化工廠：“希望他好運吧。”
    “收隊！到化工廠外麵等著！把守好各個出口！”馬修衝著對講機下達指令。
    “yes sir ！”
    幾分鍾後。
    “所以，人呢？”麵對擦身而過的蝙蝠俠，馬修伸出手攔住了他。
    回應他的是蝙蝠俠的沉默。
    “回答我！”馬修反手揪住了蝙蝠俠胸前的戰衣，“那個帶紅色頭套的男人呢？！蝙蝠！”
    “他掉進化工池裏了。”低沉沙啞的聲音回答了馬修的問題。
    “他根本沒有犯罪！”馬修咬牙切齒，“他隻是個普通人！”
    “這是我的錯。”蝙蝠俠的聲音依舊聽不出過多情緒。
    “不，不隻是你的錯。”馬修放下了手，“我們也有錯，我不該把所有的擔子壓在你身上。可是這錯誤的代價卻是一個可憐的普通人支付的。”
    警員們圍了上來，手裏的槍指著蝙蝠俠。
    “是我的疏忽。”蝙蝠俠的目光定定地鎖定在麵前比他低一些的警察身上。
    “你滾吧。”馬修回視著高大的黑衣男人，“別讓我抓到你。”
    “長官！”小警員喊出了聲。
    “放他走！責任我來擔！”馬修壓低聲音怒吼。
    深夜，蝙蝠車的轟鳴聲遠離了化工廠，隨之響起的是尖銳的警笛聲。
    一個月前搶劫了韋恩家族的紅頭罩團夥被警察當場擊斃，所有人的生活仿佛都回到了日常。
    除了那個從河裏爬出來的可憐男人，他跪在河邊，忍受著劇痛摘下了紅色的頭罩，看著積水中倒映的自己，他的喉嚨裏擠出了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聲音：“啊啊——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追捕紅頭罩行動結束後的第二天早上。
    “所以說，你才剛剛回去工作一天，就被停職了？”芭芭拉看著穿著睡衣，現在灶台前做早飯的哥哥，“還是因為一個男人？”
    “怎麽說話呢？什麽叫因為一個男人。”馬修鏟起鍋裏的煎蛋，放在麵包片上，再蓋上芝士片、香腸和生菜葉子，“明明是因為兩個男人。”
    “你這麽說更奇怪了好不好。”芭芭拉拿起做好的三明治，大大地咬了一口，“你這次停職多久啊？”
    “十四天，就當放假了。嘴裏嚼東西的時候別說話。”馬修一個眼神斜了過去。
    “哦好吧，怎麽跟老古董似的。”芭芭拉咽下嘴裏的麵包，小聲抱怨。
    “這是禮貌問題，芭芭拉。”馬修不讚同地皺起了眉頭，“而且嘴裏含著東西的時候說話不好看。”
    “行了不說了，我去上學啦。”芭芭拉伸手拽住沙發上的書包，甩到了肩上。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馬修衝著妹妹揮了揮手。
    送走了妹妹，馬修看了看時間，抬頭對樓上喊道：“詹姆斯，下樓吃早飯了，再不下來你要遲到了！”
    樓上靜悄悄的，毫無反應。
    馬修放下了手中的鍋鏟，關掉了火，喃喃自語：“我親愛的弟弟，這可是你逼我的。”
    他三步並作兩步上了二樓，不一會兒，二樓響起了男孩兒的嚎叫聲：“哥！哥！我錯了嗷嗷嗷，我不該賴床！嗷別揪我耳朵啊！”
    “說吧，為什麽不起床。”
    兩人麵對麵坐在餐桌旁。
    “我不想去上學了。”小詹姆斯嘟囔著。
    馬修看著一臉不忿的弟弟，歎了口氣：“因為你不想見到那個同學是嗎？”
    小詹姆斯抬起眼，抿著嘴巴，看著對麵神色平靜的哥哥：“我能和你說實話嗎？”
    “可以啊。”馬修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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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保證不告訴爸爸或者不被他發現嗎？”小詹姆斯摳了摳手指，他有些緊張。
    “沒問題。”馬修答應的爽快。
    “那好。”小詹姆斯深吸了一口氣，“我想去殺了那個家夥。”說完，他抬起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麵人的神色，眼中藏著一絲陰鷙。
    馬修神色不變，繼續問道：“有具體計劃了嗎？”
    “有，而且我確定可以實施，並且我保證他的死看起來就像一場意外，不會有人懷疑到我。”小詹姆斯神色篤定，眼神也變得凶狠。
    從凳子上站起來，馬修走到自己弟弟身邊，摸了摸他毛茸茸的棕色頭發：“你很聰明，你的智力遠超常人，因為一般人可沒辦法在一天之內想出一個殺人計劃，我親愛的弟弟。”
    “有這種想法……不是你的問題。”
    “但如果你要是想在普通人的社會裏繼續生活下去，而不是因為某些事被關進阿卡姆，就不能把你的想法變成現實。”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許你的智商超越了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人，但總會有比你聰明的人看破你的計劃，到那個時候，你的性命就掌握在別人的手上了。”
    小詹姆斯抬起頭看著哥哥，半晌，他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努力變得更聰明，讓任何人都抓不到把柄。
    馬修一看就看出了弟弟的想法：“行了，別想那麽多東西，你現在已經有把柄在我手裏了。”
    “你又不會告訴別人。”小詹姆斯看著哥哥的臉色，笑嘻嘻地說。
    “前提條件是你不把你的想法付諸實踐。今天我會幫你和學校請假，你先吃早飯，等會兒我帶你出去轉轉，散散心，也散散你腦子裏的想法。”
    “馬修，你的反應和我想象中的有一點差別。”小詹姆斯一邊咬著三明治，一邊和自己的哥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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