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看向方振山離去的背影，握緊拳頭，心中暗暗發誓，這次的事一定要自己扛下來，不能讓方振山吃虧。
    方振山第二天一早就去找王大山把灰狗子皮和狼頭賣了。
    王大山看到狼頭眼睛都亮了，提成都不要了，直接拿下一個。
    還倒搭了方振山三美金。
    “你整這出？”
    方振山笑道，不要他的錢。
    “誰尋思你小子連這種大貨都能弄的來？
    我想要一個狼頭好久了。
    掛家裏牆上簡直是藝術品。”
    “你想要啥盡管跟哥們兒開口就是，高於市場價我是不介意的哈！”
    “還是你小子會做生意！”
    王大山笑著捶了方振山一下，又嚴肅道：“現在改開政策開放了，你想沒想過搞點長久買賣？”
    “啥買賣？你有門路？”
    “我在城裏還不好搞，開私人買賣要掛靠在村集體。
    你在村裏就方便了。
    以村集體為單位想開什麽不成？
    要不要搞個養殖場？”
    “養什麽？養狼？”
    “沒跟你開玩笑。”
    王大山一本正經地說道：“現在皮草市場一片大好，那幫第一批富起來的有錢人最稀罕這玩意兒。
    別說開廠子了，就是在城裏擺攤賣假皮草都發家致富了。
    你老在山裏跑也不是那麽回事。
    還不如開個養殖場來錢快，你覺得呢？”
    “我考慮一下吧。”
    方振山沒把話說死。
    他明白王大山是什麽意思。
    王大山就是想跟自己合夥開一個皮草廠。
    時代的風口擺在眼前，誰不想分這一杯羹呢？
    可問題是，方振山現在手裏的資金還沒那麽充裕，要是讓王大山給自己投資的話。
    大頭錢還是王大山掙。
    自己就算是帶資給他打工。
    哪有在山上打獵來的自在？
    槍起槍落就是一大筆錢。
    還不受人管製。
    要開也是自己研究透了，資金充裕了再說。
    “你考慮一下吧，錢不是問題，我來搞定。
    到時候不行算你個技術入股，咱們倆各占一半股份。”
    方振山笑笑道：“一半股份？你還真是大方，我就比較小氣咯。
    我要百分之五十一。”
    王大山隻當他是開玩笑，笑著回應道：“你小子比我這個商人算的還精。
    不過也罷，等你考慮清楚了再來找我。
    你放心，你山哥不能讓你吃虧。”
    “你山弟可不一定。”
    “你小子！”
    ……
    方振山正好在城裏，他拒絕坐王大山的車回村裏。
    轉頭去了縣醫院看看柱子。
    他尋思偷摸把醫藥費交了，卻沒成想被告知醫藥費已經交完了。
    “誰交的？”
    “有個大漢過來教的。長得還挺老成，一張口又是小孩兒動靜，真是個怪人。”
    大王？！
    方振山立馬猜到了是這小子。
    心裏頭納悶這小子從哪來的錢？
    他要是回家要錢，豈不是要挨他媽一頓胖揍？
    不過他也沒時間想那麽多，先去病房看望柱子。
    柱子也算是參與打狼受的傷，他扔給柱子爸媽十塊錢，當是給柱子的辛苦費。
    柱子爸媽看到十塊錢，眼睛都亮了。
    全然沒有了昨晚那種囂張跋扈的模樣。
    “哎呀，振山呐，不是我說你。
    你能來看看柱子，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這小子也沒幫上啥忙，你還拿錢幹啥？”
    “柱子受了傷，我本來就該慰問一下。
    這是給孩子的你別推脫。
    得了，我還有幾家要跑，我先走了。”
    方振山臨走的時候摸了摸柱子的額頭。
    柱子情況已經好轉，麵對方振山的撫摸十分興奮：“山哥，等我病好了，還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打狼？”
    此話一出，病房裏都沉默了。
    方振山沒言語。
    柱子媽突然插一嘴道：“哎呀，你山哥那麽忙哪有時間顧你？”
    柱子爸也說道：“對呀，你說說你，去打狼，狼沒套著還把自己給套了，帶你啥用呀？”
    方振山也是對柱子爸媽有些無語。
    笑嗬嗬地安慰柱子道：“等你病好了，長大一點了，有機會的。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快點好起來知道嗎？”
    “嗯！好的，山哥，我會好好治病的！
    等我治好病我就跟你一起去打狼！”
    方振山沒說話，跟柱子爸媽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病房。
    沒想到剛進走廊就被柱子爸攔住了。
    他麵對方振山，想說的話還有些局促，不停地搓著手，試探性地問道：“振山呐，你看我兒子學習也不好。
    我看你打獵還挺掙錢的，以後你能不能讓我兒子跟你上山去打獵啊？”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方振山禮貌回絕。
    離開縣城，剛進村裏。
    這村民看他的眼神又不對了。
    他剛走過去又有人蛐蛐。
    “你說方振山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帶著一幫小孩子去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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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去了幾個，兩個都受了傷，我聽說柱子還在醫院裏躺著呢，生死未卜的！”
    “是嗎？不過你聽誰說的？”
    “方振林呀！”
    方振山聽到方振林三個字，站住了腳。
    他靈敏的耳朵聽到了村民們後麵的對話。
    “方振林就算跟方振山不對付，他也是實在親戚，他說話還能有假？”
    “他之前就說了，方振山學好頂多就是兩天半，你看吧，這不讓他說準了？出了事吧？”
    “方振林還說，這次柱子受傷，方振山連醫藥費都沒給，昨晚還要跟柱子爸媽在衛生所打架呢！”
    “嘖嘖嘖！我就說方振山再好根兒也就是那麽回事。”
    “所以說呀，咱們之前那麽對待方振林，人家都沒跟咱們生氣。”
    “就是，我看還是方振林實在！”
    “……”
    方振山聽的拳頭都捏緊了。
    果然又是方振林搞的鬼。
    不過他沒有衝上去跟村民們理論。
    畢竟事實勝於雄辯。
    他去理論那不正應了方振林說的話了嗎？
    打破謠言的方法就是讓謠言不攻自破。
    方振山也懶得跟他們扯淡，徑直走向了大王家。
    “媽！別打了！媽！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
    方振山剛走到門口就跟倉皇逃跑的大王撞了一個正著！
    大王看自己撞的人是方振山。
    抹了一把鼻涕，趕緊躲在了他身後：“山哥，救我，我媽簡直要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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