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一聽分錢，眼睛都亮了。
    昨天參與打狼的小孩家長們爭先恐後過來拿錢。
    方振山也沒吝嗇：“昨天大王幹的活兒多一點，其他小孩幹的少一點。
    但是參與了肯定要分錢，一個人分五塊。
    大家沒意見吧？”
    “沒意見！”
    五塊錢已經頂上他們幹好幾天農活的了。
    而且他們還能不知道自己家小孩的德行嗎？
    參與打狼也不過是過去鬧著玩兒罷了。
    鬧著玩兒一下就得到五塊錢。
    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誰還能有意見？
    方振山把錢一分，等村民們散去之後跟大王家商量私事。
    大王的仗義他是看在眼裏的。
    他們家窮他也是看在眼裏的。
    這小子準保以後能用的上。
    他心裏也是清楚的。
    這不剛進屋，大王媽就給方振山把家裏舍不得喝的糖水送上來。
    方振山趕忙囑咐她不要忙活了，一本正經地問大王道：“你們家這地分了二十畝，是不是不太夠生活？”
    大王點點頭說道：“二十畝地，賣了糧食，去除提留款還有公糧，也就剛剛夠我們娘倆生活，但也是緊吧過日子。”
    “我把我們家那三十畝地交給你來種，你覺得怎麽樣？”
    大王瞪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議。
    方振山家有三十畝地呢。
    而且是三十畝良田。
    這三十畝良田種好了，一年下來都不知道能賣多少糧食呢。
    他說給自己種就給自己種了？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大方的人。
    “我們家情況想必你們也了解。我媽歲數大了，我媳婦兒呢就不是種地的料子。
    我又成天在外麵忙活打獵。
    那地根本沒人種。
    我也懶得承包出去了。
    幹脆就給你種，讓你們娘倆還能多個營生，日子過的鬆快一點。”
    “我給你錢！”
    大王媽媽趕緊從抽屜裏掏出來一堆紙票子：“這地算我們承包的，我給你錢，我們不能白種你的地。”
    “對呀，山哥，你把這錢收了。我們承包，簽合同，我們不能白種你的地。”
    “錢……就算了。”
    方振山看了一眼大王媽媽手裏的紙票子。
    這些紙票子裏連一張大票子都沒有。
    一畝地承包價格最低也是十塊錢一畝。
    他們倆拿出來的錢都不夠買十分地的。
    況且就這麽點錢都很有可能是他們娘倆這幾個月的夥食費。
    他哪裏好意思要這個錢呢？
    “不行不行！”
    大王一定要方振山把錢收下，硬塞到他手裏。
    方振山把錢又推回去說道：“錢真就算了，我那地沒人種早晚要荒廢。你們種也是幫我的忙。
    要不這樣吧，你們實在實在過意不去。
    種地得到的糧食你們記得給我們送點過來就行了。
    也省的我們不種糧食，要去外麵買。
    你們覺得怎麽樣？”
    “這糧食才值幾個錢？你們家一家三口一年才能吃多少糧食？”
    大王還是覺得方振山吃虧了。
    大王媽媽插嘴道：“是啊，振山，三十畝地出的糧食不少。
    你們隻要一家三口吃的糧食實在是太少了。
    你這樣保準要吃虧的。”
    “我怎麽可能吃虧？有人幫我種地還給我們送糧食，我哪裏吃虧了？”
    “不行！”
    大王當即一拍桌子，信誓旦旦地道：“山哥，如今是我們家窮拿不出來那麽多承包款。
    等我能拿出來了，我還是得給你承包款。
    你等著就今年一年，我肯定能拿出來。
    到時候你們家糧食我包了，承包款也給你。
    這樣你才算不吃虧。”
    方振山笑了。
    都說這王家母子倆實誠。
    今天也算是見識到了。
    簡直是實誠過了頭。
    “隨你們吧，反正我把地給你們種，隻要讓我看見糧食就行。
    其餘的以後再說。
    我這會兒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改名把協議給你拿過來。
    你們好踏踏實實種地。”
    方振山起身要走，大王媽拉著他留他在家裏吃飯。
    “不了，家裏做好飯了。
    大王有空常來我們家坐坐。
    嬸子也來，我媽包餃子可好吃了。
    尤其是酸菜豬肉餡的。”
    方振山又跟母子倆寒暄了一會兒才走出這個門。
    地的問題解決了，方振山感到渾身輕鬆。
    剛出了大王家的門。
    村民們好像一直在門口等著似的，看到方振山出來立馬圍了上去。
    “振山呐，你們上山打獵是不是可掙錢了？”
    “你看我兒子能不能參與進去？”
    “我兒子現在又長高了，彈弓子打的老準了，你也帶帶我兒子唄？”
    “還有我！還有我！我家就剩我一個了，我不怕危險！”
    “……”
    方振山一陣無語，合著看自己打獵掙錢，都想來分一杯羹。
    他也沒得罪大家夥，婉言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這邊已經不缺人了。有需要的話我會跟大家說。我著急回家吃飯呢，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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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
    單純的村民們也聽不出來個好賴話。
    一個勁兒的點頭。
    “那我們等你信兒啊！”
    “有需要幫忙的盡管招呼我們！”
    “我們隨叫隨到。”
    “……”
    方振山點點頭，剛想轉頭走。
    “這咋滴啦圍這麽多人？”
    這時候，方振林突然冒出來，看到一幫村民圍著方振山。
    心裏一樂，尋思自己的奸計已經成功。
    當即走過來，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喲，都來找方振山算賬來了？正好把我的賬也一起算算。”
    村民們回頭看到是方振林，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方振林還沒覺察出不對。
    笑嗬嗬地說道：“都拿這眼神瞅我幹啥？你們也不用感謝我，都是一個屯子的，我幫你們都是應該的。
    現在看清楚方振山是啥人了吧？
    都跟你們說了，我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我還能不知道他嗎？
    他就是個混混，他……”
    方振林話還沒說完，村民們一下子把他圍住。
    他慌了。
    “你，你們幹啥呀這是？”
    “幹啥？削你！”
    方振林瞪大了眼珠子，他不明白。
    “我咋滴啦我？”
    “還不明白呢？挑撥離間的，嘴跟長舌婦似的沒一個把門的！”
    “就你這種人，不削你還留著你了！”
    “還敢跟我們說方振山壞話，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
    村民們拎著拳頭就上去了。
    方振山一看沒自己啥事兒了，插著兜慢悠悠往家走。
    身後不時傳來方振林的慘叫聲。
    方振山心情好，哼歌都哼出聲來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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