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看著桌麵上的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不禁感歎道：“幸虧有車，要不然咱們都沒法拉回去！”
    紅袖箍聽到這話，心裏更加震驚了。
    心想，擺攤這小子都混到有車開的地步了？
    那都不是普通的小嘍囉了。
    他把諂媚表演到頂峰，最後兩條兔毛領都包圓了不說，還親自幫他們收攤。
    方振山看他懂事，隨手賞了他一根糖葫蘆。
    紅袖箍樂的屁顛屁顛的，笑的像個幼兒園小朋友。
    收攤收到一半的時候，方振林領著林慧娟從遠處走過來。
    隔著老遠看到方振山他們，心裏一驚。
    方振林疑惑道：“他們怎麽也來擺攤了？”
    林慧娟賊溜溜地眼神一轉：“不道呀，瞅這樣好像要收攤了似的。”
    方振林大驚：“這麽快全都賣完了？”
    “看來這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咱們還來對了。
    趁著他們收攤趕緊搶旁邊的位置擺上。
    咱們本來就來晚了，待會兒更找不到地方了。”
    林慧娟的話很快得到了方振林的認可。
    兩口子大步流星地走到方振山攤位旁邊，桌麵一放就準備開擺。
    方振山他們看到方振林來了，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沒吱聲。
    本來尋思拿他們當空氣。
    結果方振林這個不長眼的非要往槍口上撞：“嘖嘖，你們這是擺攤來了還是野餐來了？
    今天掙的今天花一分也別想帶回家是嗎？”
    “那總比你一分錢都掙不上強吧？”
    方振山微微一笑。
    方振林瞪眼珠子。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焦灼。
    給紅袖箍都看懵了。
    這倆人長得挺像，一開口好像還認識，估摸是親戚。
    但親戚和親戚之間咋能這麽劍拔弩張呢？
    難不成他倆關係一般？
    “振林，趕緊擺攤得了，跟他們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林慧娟一插嘴。
    林慧珍頓時不幹了。
    “你怎麽跟我家掌櫃的說話呢？人家來城裏擺攤你也擺，你學人精嗎？”
    林慧娟一抬頭。
    把紅袖箍更看懵了。
    剛才看方振林和方振山頂多是長得像。
    這倆女的竟然長得一模一樣！
    這都不用猜了。
    絕對雙胞胎呀！
    這到底啥情況？
    哥倆打架，姐倆也打架？
    “誰是學人精？你們賣那兔毛領一塊錢一條，我才賣五毛。
    我沒說你坑人就不錯了！”
    林慧娟說罷，把兔毛領一條五毛的牌子往桌子上一放。
    “你就賣吧，假貨你賣的開心人，人家買回家發現了找你退，你就美了。”
    林慧珍嘴上不饒人，一肚子氣才發出來一半。
    林慧娟更是當仁不讓，站起來掐著腰就喊：“都是一窩兔子出來的毛，你說我的是假貨。
    那你的是啥？
    你賣的貴就承認賣的貴。
    在這冤枉誰呢？”
    “你那是不是兔子毛還不一定呢，真好意思說。”
    林慧珍懶得跟她吵架，跑到一邊去收攤。
    林慧娟追過來跟她吵架：“我這怎麽不是兔子毛？不是兔子毛是你身上的毛呀？
    你說話呀！”
    啪！
    方振山一巴掌扇過去！
    根本不慣著！
    “方振山，你他媽還敢打我媳婦兒了！”
    方振林衝過來反擊。
    卻被紅袖箍一把給抱住：“給我滾一邊去！我還在這呢，就敢打架！
    你當我戴的紅袖箍是空氣呀！”
    方振林瞥了一眼紅袖箍的胳膊。
    把他認成治安大隊的人了。
    連忙賠著笑臉說道：“不好意思，這都是家事，家事。
    再說了，也不是我先動的手呀！”
    “不是你先動手是誰先動的手？
    我要是不攔著，你巴掌都要摟人家臉上了！”
    “不是……”
    方振林震驚，這人怎麽睜著眼睛說瞎話呀！
    這麽多人都瞅著了，明明是方振山先動的手，怎麽還賴到他頭上去了？
    “你瞪什麽瞪？在這擺攤的都歸我管，你攤位費交了嗎？”
    “怎麽還要攤位費？”
    “十五塊錢，拿來你可以擺，拿不來你趕緊滾蛋！”
    紅袖箍一句十五塊錢把方振林兩口子都整懵了。
    他們也顧不上方振山他們一家子了。
    站在那跟紅袖箍理論。
    “啥攤位費要十五塊錢呀，我們賣兔毛領五毛一條賣多少條才能掙出來十五塊錢呀！”
    “對啊，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就是，你到底是幹什麽工作的？憑啥攤位費要交給你？”
    “我們這老百姓活著都夠不容易了，你張口就要十五？”
    “這對嗎？這不對呀！”
    “……”
    方振林兩口子就跟連珠炮一樣，劈裏啪啦說個沒完。
    吵的紅袖箍腦瓜子都疼。
    方振山一看，這也沒自己啥事了，方振林自然有人收拾。
    走過來跟紅袖箍打了一聲招呼道：“我們走了啊！”
    紅袖箍遇到方振山，臉色當時就變諂媚了：“我送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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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不用。”
    方振山擺手拒絕，小聲貼著紅袖箍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紅袖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方振林和林慧娟都看懵了。
    危機感油然而生，他們倆這才意識到自己今天在這擺攤是個錯誤決定。
    方振山他們帶著一堆禮物，走在攤主們的告別當中。
    上了車，林慧珍好奇地問道：“振山，你剛跟那紅袖箍說啥了？他咋那個表情？”
    “沒說啥。咱們現在要去還車了。
    大城市就是機會多，下回咱們還來城裏擺。”
    方振山說著轉動方向盤，後車鏡裏，方振林和紅袖箍爭的麵紅耳赤。
    紅袖箍把他攤子都給掀了。
    林慧娟坐在地上哀嚎。
    紅袖箍不語，隻是一味的砸東西。
    轉了一個彎之後，這精彩的景象也看不到了。
    方振山一路開到了農機公司。
    門口的保安看見自己老板的車，立馬迎上來，才發現車上的人不是自己老板。
    但看見是方振山，他也沒問什麽。
    趕緊跑到廠長辦公室去通報。
    不一會兒的功夫，王大山出現在方振山一家三口的視線當中。
    方振山讓他上了車，把虎皮拿出來的那一刹那，王大山眼睛都亮了。
    “你真弄到虎皮了？這也太漂亮了！
    我靠，你真能耐呀，這玩意兒都弄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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