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珍……”
    林慧娟追上去想要解釋。
    林慧珍卻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拉著方振山扭頭就走。
    林慧娟疾步上前卻追都追不上。
    林慧珍拉著方振山一路走到民警麵前，開口道：“我要舉報林慧娟，她以我的身份去歌舞廳當舞女，對我的名譽造成了非常嚴重的損失。
    希望民警同誌能秉公調查。”
    此話一出，林慧娟愣住了。
    方振山和方母表情也顯得十分意外。
    林慧珍的表情卻非常堅定：“沒錯，她跟我是雙胞胎，為了保護自己的名譽用了我的身份去歌舞廳跳舞的。”
    “慧珍……”
    林慧娟啞著嗓子，聲音顫抖。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的親妹妹會給自己莫名安插一個罪名。
    她不理解。
    一向軟柿子一樣的林慧珍為什麽會這麽做。
    “好的，你舉報的情況我們會調查清楚。
    有結果了會通知你們。”
    民警簡單在本子上做了記錄。
    林慧珍怕民警是在敷衍自己，又強調一遍：“一定要告訴我調查結果。
    這對我很重要。
    我丈夫最近在幫縣裏接待寶島人，我不想這件事情對他的生意有影響。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家事了，這涉及我們跟寶島人的合作問題。
    還有寶島人對我們的印象。”
    “慧珍……”
    林慧娟這一聲慧珍喊的多少帶點絕望。
    她甚至伸出手去拉林慧珍的胳膊。
    但林慧珍卻躲開了。
    林慧娟抓了一把空氣，感覺手心裏膩膩的，微微有些出汗。
    “好的，情況我們已經詳細記錄。
    也感謝您的舉報，我們會核查清楚，一定會給你一個公平結果的。”
    民警聽到寶島人三個字，態度一下子變了。
    還衝著林慧珍和方振山敬禮。
    “謝謝你。”
    林慧珍衝著民警點點頭，拉著方振山和方母就往外麵走。
    林慧娟急忙追上去，又喊了一聲慧珍。
    可這一聲慧珍並沒有讓林慧珍停住腳步，反而讓她加速了腳步。
    林慧娟繼續往前追，右腳剛要踏出派出所的門口卻被趕來的民警一把抱住。
    “林慧珍！我是你親姐呀，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慧珍！你給我回來！”
    她撕心裂肺的喊聲響徹街道。
    林慧珍看都沒看她一眼就上了方振山的車。
    車上，幾個人沉默不語。
    方母和方振山都不敢開腔。
    他們從來沒見過林慧珍這個樣子。
    剛才她的眼神讓人想起來就覺得不寒而栗。
    頗有一種想置林慧娟死地的樣子。
    尤其是方母，一向嘴巴不停的她，這次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車子緩緩開在縣城，路過一所學校，學生們看起來年齡有大有小，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
    林慧珍的目光落在學校門口的牌子上。
    東安夜校。
    “振山，在這停一下。”
    方振山一個急刹停下車，差點撞到了正要過馬路的學生。
    林慧珍沒打招呼直接下了車。
    方振山擔心她出事跟著也下了車追了上去。
    追到林慧珍之後才知道，她隻是想去夜校報個名。
    林慧珍選擇的是會計專業，她簽名的時候說道：“振山，等你以後做大了，花錢雇外人當會計不安全。
    等我學成了，隻要你需要我就上。
    我們倆一定能把日子過好。”
    方振山點點頭，手放在口袋裏剛要交錢。
    林慧珍卻搶先他一步，把錢遞給了工作人員。
    “說好的，我自己上學我自己給錢。”
    林慧珍回頭衝著方振山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多少有點苦澀的味道。
    方振山知道，林慧娟剛才說的話對林慧珍的衝擊力非常巨大。
    他也知道，自己滔滔不絕的安慰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
    “我們待會兒……”
    “待會兒領媽去吃頓飯吧，再逛逛街啥的。
    你今天忙嗎？忙的話我們自己行動就行了。”
    林慧珍依舊笑著。
    可那笑看起來還不如不笑。
    “不忙。”
    方振山也跟著笑了一下。
    三個人又相聚在車上。
    這一天的行程簡直是非常滿當。
    他們三個一起去吃了飯，又去大商場逛遊了一圈。
    林慧珍全程表現的非常正常，跟方母有說有笑的。
    但方母和方振山還是覺得她有些奇怪。
    生怕她是傷心過了度。
    可是這種時候也不能哪壺不開提哪壺，娘倆兒也隻能憋著忍著陪著。
    他們從天亮陪到了林慧珍到天黑。
    晚上，林慧珍還陪著方母看了一會兒電視。
    看的方母哈欠連連，林慧珍才起身說道：“媽，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明早咱們倆還要喂兔子呢！”
    “好。”
    方母順手把電視關了。
    擔憂地看向林慧珍的背影。
    林慧珍打了一盆熱水回到臥室。
    方振山坐在炕上正琢磨放在空間裏的錢，多的數都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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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匆忙準備下地。
    卻被林慧珍一把抓住了雙腳按在了水盆裏。
    “別！我自己來！”
    方振山趕忙伸手阻攔。
    卻發現，林慧珍哭了。
    他愣了一下。
    一秒鍾後卻被林慧珍撲倒在炕上。
    他感覺自己的胸口被林慧珍的淚水打濕了。
    男人天生怕女人哭。
    主要是不知道在這種時候該怎麽安慰。
    方振山也是一樣。
    他輕輕拍了拍林慧珍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
    卻沒想到他這一個安慰的動作讓林慧珍哭的更凶了。
    她剛開始還是無聲的哭，被拍了一下變成了抽泣，抽泣之中她哭喊道：“振山，為什麽呀？你說為什麽呀？為什麽我姐要這麽對我呀……”
    方振山實在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即使他肚子裏有一堆關於林慧娟的壞話。
    他想說方振林是狗，林慧娟才是那個婊子！
    林慧娟三番兩次的背刺早就是他預料到的。
    上輩子，林慧珍跟方振林過日子，雖然心靈上老是受傷，但日子怎麽都比林慧娟過的強。
    林慧娟呢，對林慧珍冷嘲熱諷的。
    甚至，村裏頭關於林慧珍懷上方振山孩子的謠言也是她起的頭。
    林慧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她看不得別人比她過的好。
    尤其是林慧珍。
    “別哭了……”
    方振山咽回去了一肚子的話，隻能這樣輕聲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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