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林當著眾人的麵大發脾氣。
    村民們看不下去。
    擋在楊樹林麵前對方振林指指點點。
    “你媳婦兒跑了跟村長有啥關係？”
    “村裏頭忙著開養殖場，哪有閑心管你們家這點破事。”
    “你還發上脾氣了，你但凡對林慧娟好一點，人家林慧娟會卷錢跑路嗎？”
    “你還怪上別人了。”
    方振林被戳中了心窩子，頓時氣急敗壞：“老子的家事不用你們管！”
    “不用我們管那就最好不過了！”
    “那你就閉嘴！”
    “老村長對你們家本來也不薄了，人家都快退休了，你還不讓人家安心。”
    “楊樹林快退休了？”
    方振林疑問。
    印象裏楊樹林也沒有多大。
    怎麽就要退休了？
    “振林，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林慧娟的事情不是我造成的，你沒有必要跟我發脾氣。
    你不是問我怎麽當村長的嗎？
    我也確實很快就不當這個村長了。
    所以你更沒有理由衝我發脾氣了。
    別的不說了，你安安心心好好過日子，媳婦兒跑了可以再娶。
    但是你日子過不好，你娶幾個都白費。”
    “用你管！”
    方振林氣的拿拐杖一揮手，差點沒把楊樹林揮一跟頭。
    真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楊樹林差點被揮一跟頭，他自己也差不點就摔了。
    村裏人看他動手，都忍不住了，又把他團團圍住非要討個說法。
    方振林更是盡顯不講道理：“你們欺負一個殘疾人算什麽能耐？
    我已經夠慘的了，你們還組團欺負我。
    我腿沒了，媳婦兒也沒了。
    你們還要合起夥來欺負我。
    就按照過去，吃大鍋飯的時候，你們都要給我捐款的，你們知道嗎？”
    “可真要個臉！”
    “捐款兩個字是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現在是過得不好了，你過得好的時候你給村裏貢獻過一分錢沒有？”
    “還捐款，反正你跟楊樹林跟我們是說不著了。”
    “等新村長選舉出來之後你找新村長商量商量去吧！”
    “……”
    方振林再次捕捉到關鍵信息。
    對哈，楊樹林退休之後肯定有新村長上台。
    新村長會是誰呢？
    方振林忍不住想到。
    楊樹林揮手道：“大家都散了吧，沒必要跟他說那麽多。
    他心情不好都能理解。
    散了吧……”
    楊樹林招呼眾人散場。
    方振林意外沒有阻攔，他心裏頭一直琢磨著新村長的事情。
    他覺得靠山屯要變天了。
    楊樹林走了之後，新村長一上來，肯定就跟過去不一樣了。
    新村長來了之後，他的處境會不會更好一點？
    不對。
    方振林又仔細想了一下，他們說的新村長不會就是方振山吧？
    他想到隔壁八寶村前段時間就是靠村民選舉的方式選出了新村長。
    如果靠山屯也用這種方式的話。
    那麽，最有希望選舉成靠山屯村長的就是方振山了。
    想到這，方振林當即驚了一下。
    要是方振山當上靠山屯村長了，他豈不是就沒好日子過了？
    剛想到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方振林，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家別躲在屋裏不出聲！”
    “方振林！”
    方振林拄著拐去開門。
    迎麵撞上林母的巴掌！
    方振林大吼：“你幹什麽？”
    “幹什麽？你欠我們家的錢什麽時候還？”
    林父也沒閑著，直接一把把方振林推倒。
    隻有一條腿的方振林根本起不來。
    他躺在地上像翻殼的王八。
    林父的拳腳劈裏啪啦的砸下來。
    方振林被打的莫名其妙，扯著嗓子大罵：“你們還敢找我還錢？你們姑娘都卷錢跑了，我還沒找你們賠呢！”
    “我姑娘不跑我們還不來找你呢！”
    林母叉著腰在旁邊叫囂道：“你一個瘸子，沒了我姑娘以後生活都困難。
    欠我們那二十塊錢，你不還，我們日子該怎麽過？
    我告訴你，方振林，我知道你肯定還有點家底的。
    趕緊把錢拿出來，要不然我們肯定對你不客氣。”
    “你們還是人不是？我一個瘸子，你們找我還錢。
    我哪裏有錢還給你們！
    你們要我還錢可以，你把你們姑娘找回來。
    讓她掙了錢還給你們！
    反正錢是她借的，你們找我，我是一分都沒有。
    我還不起，我也不還！”
    方振林躺在地上耍賴皮。
    他心想，要不就讓林父打死自己算了。
    打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反正自己是沒錢還給他們。
    他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你還耍賴皮！你要是對我姑娘好，我姑娘會跑嗎？
    我還沒找你要姑娘呢。
    你還找到我頭上來了！
    我告訴你，今天你要不還個姑娘給我，要不把錢還給我！
    二選一，你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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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父一邊喊一邊往他身上胡亂的抽。
    方振林都被抽哭了，他啞著嗓子喊道：“我沒有錢，錢都讓林慧娟給拿跑了。
    我就剩下這一間破房子了。
    你們想要就拿去吧！
    我已經夠慘了，你們還這樣對待我。
    有能耐，你們就弄死我好了！”
    林父停下手腳，居高臨下地看著方振林。
    他知道，方振林此刻已經擺爛。
    他想要錢是有點困難了。
    林父看了一眼林母，夫妻倆眼神交流了一下。
    最後林母開口說道：“你不是還有村裏嗎？你在村裏混這麽多年，不會連二十塊錢都借不出來吧？
    我聽說你們村都要搞上養殖場了。
    不就是你哥張羅開的嗎？
    你沒錢你不會找你哥借嗎？
    親戚一場，他不會連這個錢都不借給你吧？”
    “我哥？”
    方振林冷笑一聲說道：“要是我那個開養殖場的哥肯管我，我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我問你，嗯？”
    林父林母嘖嘖兩聲，覺得方振林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你們連二十塊錢都要上門討要，為啥不找我哥去要？
    我哥那麽有錢別說二十塊錢了。
    二百塊錢都會不眨眼的給你們拿出來。
    你們何必非得欺負我一個殘疾人？”
    林父林母聽到這話，更尷尬了。
    他們要是能擺弄明白自己那個二女婿，還在這跟方振林要什麽錢？
    他們比方振林還要害怕方振山。
    甚至連他們家大門都不敢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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