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密謀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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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0章 密謀反擊
    我盯著趙薇睫毛上未幹的淚,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她發間凝結的血痂。
    山風卷著鬆針的苦香鑽進鼻腔,李威陶罐裏的水還在咕嘟冒泡,可我後頸的汗毛突然豎起來——趙天就這麽消失了?
    他布了三個月的局,引我們進幽影穀,難道就為了留半條命給我們追?
    "必須盡快找到他的藏身之處。"張華的聲音像塊碎瓷片,刮得人耳膜生疼。
    他扶著古劍的手在抖,我這才注意到他肩窩的傷口還在滲血,深褐色的血漬已經洇透了半件襯衫。
    韓立把最後一圈繃帶係緊,指節捏得發白:"他身上帶著幽冥之心,不可能走遠。"他的金創藥味混著血腥氣直往我嗓子眼裏鑽,我突然想起今早出發前,他還笑著說要給我帶幽影穀的野栗子——現在他眼底的紅血絲像蛛網,連聲音都啞了。
    李威蹲下來,用濕紗布擦趙薇手背的血:"得先確認她能不能撐住。"他的手指在抖,紗布擦過傷口時,趙薇睫毛猛地一顫,我趕緊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涼得像塊冰,可脈搏還在跳,一下,兩下,撞得我掌心發麻。
    "我能撐。"趙薇突然開口,聲音輕得像片葉子。
    她眼皮沒睜,眉頭卻鬆開了些,"別為我耽誤事。"
    我的喉嚨突然哽住。
    昨天她還舉著相機笑說要拍幽影穀的螢火蟲,現在後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我低頭吻了吻她指尖,鹹腥的血味在舌尖炸開:"等解決了趙天,我背你去看螢火蟲。"
    "咳。"張華用劍柄敲了敲地麵,"小涵,你爺爺說過,趙天這種人,退一步就是死局。"他扯下衣角按在肩傷上,血立刻滲了出來,"我包裏有張老地圖,是老爺當年走幽影穀時畫的,可能標著隱秘洞穴。"
    話音剛落,山風裏突然飄來個沙啞的男聲:"不用看地圖,我知道趙天可能藏在哪兒。"
    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韓立的劍"噌"地出鞘半寸,李威抄起地上的石塊,林婉兒的鬼火"呼"地漲大,映得我們臉上青一片白一片。
    我把趙薇往懷裏又攏了攏,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山坳拐角的老槐樹下,站著個穿青布衫的中年男人,手裏拎著把砍柴刀,刀麵上還沾著新鮮的鬆脂。
    "別慌,我是村東頭的王明。"他把刀往地上一插,舉起雙手,"剛才在山上砍柴,瞅見你們和那穿黑衣服的打架了。"他指了指趙天消失的方向,"那小子半個月前就來村裏轉悠,問幽影穀的老洞子,我就留了個心眼。"
    張華的劍刃晃了晃:"你怎麽證明?"
    王明蹲下來,用刀尖在地上畫了道彎彎曲曲的線:"幽影穀最深處有個藏龍洞,洞口長著三棵歪脖子老鬆,鬆樹下埋著塊刻著"鎮陰"的青石板。
    十年前我爹挖藥材掉進去過,說裏麵岔道像蜘蛛網,還有……"他咽了口唾沫,"還有些說不上來的東西,沾了身陰寒氣,躺了三個月才緩過來。"
    我盯著他畫出的線路,和張華包裏老地圖的褶皺慢慢重合。
    林婉兒的鬼火突然往王明腳邊飄了飄,又"咻"地縮回我頭頂——她沒感覺到惡意。
    "為什麽幫我們?"李威的石塊還攥在手裏,指節發白。
    王明摸出個褪色的紅布包,打開來是枚缺了角的銅錢:"我閨女上個月夜路撞了髒東西,是您奶奶幫著念的往生咒。"他抬頭看我,眼角的皺紋裏泛著水光,"臧家救過我家,該我還這個情。"
    我喉頭一熱。
    奶奶總說,行善積的德,早晚能串成燈。
    現在這盞燈,就掛在王明的砍柴刀上,鬆脂在刀麵凝成琥珀色的光。
    "走。"我把趙薇輕輕交給李威,"韓立護左邊,張華斷後,林婉兒隱住咱們的影子。"我蹲下來幫王明拍掉褲腿的草屑,"叔,您走中間,給我們指道。"
    暮色像盆墨汁,慢慢潑滿山穀。
    王明的砍柴刀劈開齊腰高的野蒿,露水打濕了我的褲腳,涼絲絲的。
    林婉兒的鬼火縮成豆粒大,飄在我們頭頂,把影子揉成一片模糊的灰。
    遠處傳來夜梟的叫聲,"咕咕"的,像有人在敲空壇子。
    藏龍洞的三棵老鬆很快出現在眼前。
    鬆針上掛著層白霜,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王明用刀背敲了敲第三棵鬆樹的根部,"哢嚓"一聲,塊青石板從鬆針堆裏露出來,上麵的"鎮陰"二字被苔蘚蓋了大半,卻還能看出道勁的筆鋒。
    "當年我爹就是踩這裏掉下去的。"王明抹了把額頭的汗,"洞道往下斜,走十步有個分岔口,左邊是死路,右邊……"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右邊有麵青銅鏡,別往鏡子裏看。"
    我的心跳得厲害。
    趙天的幽冥令還在我懷裏,此刻正貼著心口發燙——他果然在這裏。
    韓立蹲下來,用劍尖挑起青石板。
    石板下立刻湧出股陰寒的風,吹得林婉兒的鬼火直打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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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威把趙薇背得更緊了些,她的臉埋在他肩頭,呼吸噴在他後頸,凝成小小的白霧。
    "等等。"張華突然拽住我袖子。
    他盯著青石板邊緣,那裏有道新鮮的劃痕,和趙天腰間玉佩的紋路一模一樣,"他剛來過。"
    我的手心沁出冷汗。
    山風突然變了方向,卷著鬆針打在臉上生疼。
    林婉兒的鬼火"啪"地滅了,黑暗裏,我聽見王明的砍柴刀"當啷"掉在地上。
    "有東西……"他的聲音抖得厲害,"在林子裏。"
    韓立的劍"唰"地劃出半弧月光。
    我順著他劍尖的方向看過去——樹影裏,有團黑影閃過,比夜色更濃,比風更輕。
    緊接著,左邊、右邊、身後,此起彼伏的"沙沙"聲響起,像有無數隻手在撥弄鬆針。
    林婉兒的鬼火重新亮起時,我倒抽了口冷氣。
    二十多道黑影圍在我們四周,他們穿著民國的粗布衫,脖頸歪成詭異的角度,眼眶裏泛著幽綠的光——是趙天養的陰兵。
    為首的黑影抬起手,我看見他腕間係著的紅繩,和趙天昨天勒住趙薇脖子的那根,一模一樣。
    韓立把我往身後推了半步,劍刃嗡鳴。
    李威把趙薇交給張華,從懷裏摸出張黃符拍在胸口。
    林婉兒的鬼火騰地漲成臉盆大,映得那些陰兵的臉青裏透紫。
    王明撿起砍柴刀,刀麵在鬼火下泛著冷光:"我幫你們擋左邊!"
    我摸出懷裏的幽冥令。
    它現在燙得像塊炭,趙天的氣息順著指尖往身體裏鑽——他就在洞裏,看著我們。
    "背靠背。"我把幽冥令攥緊,"林婉兒照路,韓立斬前,李威護後,張華……"我轉頭看向他,他正把趙薇放在青石板上,用古劍在她周圍畫了個圈,"護好她。"
    風卷著陰兵的嗚咽聲灌進耳朵。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趙天,我倒要看看,你藏在洞裏,敢不敢出來見我?
    為首的陰兵舉起了手。
    一場硬仗,要開始了。
    我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幽冥令的燙意順著血管往骨頭裏鑽。
    為首的陰兵抬起手那刻,林婉兒的鬼火突然在頭頂炸開,青白色的光像把傘罩住我們——她之前說過,鬼火能暫時壓製陰兵的怨氣,可此刻那些歪脖子的影子非但沒退,反而咧開嘴,露出滿嘴黑牙。
    "小心!"韓立的劍劃出銀弧,最先衝過來的陰兵被劍氣削掉半張臉,卻沒散成黑霧,反而從傷口裏滲出黏糊糊的黑血,"是血祭過的陰兵!
    趙天拿活人喂了它們!"他話音未落,左邊的陰兵已經撲到眼前,我甚至能聞到它們身上的腐味,像泡在臭水溝裏的破布。
    李威的黃符"唰"地燃起來,他反手拍在身後撲來的陰兵額頭上,那東西發出刺耳的尖叫,指甲在他背上抓出三道血痕。"臧小姐!"他咬著牙拽住我的手腕,"幽冥令能引趙天現身,但現在得先清出個缺口!"我被他拽得踉蹌,瞥見張華還蹲在趙薇身邊——他用古劍畫的圈泛著金光,那些陰兵靠近時會被彈開,可趙薇突然動了,她撐著石板坐起來,發梢沾著草屑,眼睛亮得反常。
    "李威!"她突然喊了一聲。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右邊的陰兵正舉著生鏽的鐮刀往李威後心紮。
    李威轉身要擋,卻被我拽住衣角——我摸出懷裏的銀鈴,是奶奶臨終前塞給我的,說能鎮邪。
    銀鈴甩出去的瞬間,"叮"的一聲脆響,那鐮刀"當啷"掉在地上,陰兵捂著頭原地轉圈。
    "臧小涵!"韓立的劍又挑飛兩個陰兵,他後背的衣服被抓出幾道口子,"往我這邊靠!
    林婉兒,鬼火壓低!"林婉兒的鬼火"呼"地矮了半尺,剛好照見地上青石板的縫隙——那些縫隙裏正滲出黑紅色的液體,像血,卻比血稠,沾到陰兵的腳腕,它們的動作明顯快了。"是養屍水!"王明的砍柴刀砍在陰兵脖子上,火星子濺到他臉上,"趙天在這底下埋了屍坑!"
    我的心跳得太陽穴發疼。
    幽冥令的燙意突然變了,從灼痛變成灼燒,仿佛有根針在紮我心口——趙天在看,他一定在看。
    我咬著牙把幽冥令舉過頭頂,月光剛好穿過樹杈照在上麵,令牌上的鬼紋突然活了,張牙舞爪地爬向四周的陰兵。
    為首的那個突然發出嘶吼,它腕上的紅繩"啪"地斷成兩截,然後所有陰兵都停了動作,像被按了暫停鍵。
    "它們在等指令。"林婉兒的聲音突然發顫,她的鬼火開始忽明忽暗,"趙天要親自控製它們了。"
    "小涵!"張華突然拽我胳膊,我這才發現趙薇已經爬出了他畫的圈。
    她站在陰兵群裏,發梢還沾著草屑,可眼神卻清明得可怕。"趙天給我下了蠱。"她掀起袖子,手腕上有個青紫色的蝴蝶印記,"他說我要是敢反抗,就把我做成陰兵。
    可剛才......"她看向李威,他後背上的血正順著腰際往下淌,"我聽見他喊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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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趙薇突然轉身,指甲變長三寸,直接插進身後陰兵的眼眶。
    那東西發出尖叫,黑霧從眼眶裏冒出來,可趙薇沒停手,她又掐住另一個陰兵的脖子,指甲縫裏滲出金光——是張華的古劍在她手裏?
    我這才注意到,她掌心還攥著半塊黃符,應該是李威給的。
    "左邊三個!"韓立的劍指方向,我趕緊甩出銀鈴,鈴聲纏住那三個陰兵的腳踝。
    王明的砍柴刀砍得更快了,他額頭上的汗滴在刀麵上,"這些玩意兒怕活人血氣!"說著他咬破指尖,在刀背上抹了道血痕,再砍過去時,陰兵的黑霧裏竟冒出焦糊味。
    戰鬥持續了多久?
    我記不清了。
    隻記得林婉兒的鬼火最後縮成個小團,貼在她胸口;李威的黃符用了三張,後背的血把衣服黏在皮膚上;韓立的劍刃卷了邊,可他還是擋在最前麵;張華撿回古劍,開始在地上畫符,金色的光連成網,把剩下的陰兵困在中間;趙薇的指甲褪回原樣,她靠在李威肩頭,輕聲說"對不起",李威沒說話,隻是把她往懷裏攏了攏。
    當最後一個陰兵散成黑霧時,林婉兒的鬼火"啪"地滅了。
    四周突然靜得可怕,隻有山風卷著鬆針沙沙響。
    王明蹲下來喘氣,砍柴刀插在地上,刀刃還在滴血:"走,我帶你們去洞子。"他指的方向是密林中的一片陰影,剛才戰鬥時沒注意,那裏有棵老鬆樹,樹幹上刻著個歪歪扭扭的"鬼"字。
    我們跟著王明往密林裏走。
    鬆針鋪了滿地,踩上去像踩在濕棉花上。
    林婉兒重新燃起鬼火,這次隻有核桃大小,貼在她指尖。
    張華扶著趙薇,李威想替他,被趙薇搖頭拒絕了:"我能走。"她的聲音輕得像片葉子,可腳步卻穩。
    洞穴口比我想象的小,隻能彎著腰進去。
    王明用砍柴刀撥拉開洞口的藤蔓,裏麵飄出股黴味,混著點燒紙的焦糊——是趙天的味道。
    我的幽冥令又開始發燙,這次不是灼痛,而是震動,一下一下,像心跳。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嗎?"
    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來,像有人在敲破鑼,震得耳朵生疼。
    地麵突然開始震動,洞穴口的藤蔓"唰"地繃直,像無數隻綠色的手在抓撓空氣。
    林婉兒的鬼火"滋啦"響了兩聲,滅了。
    黑暗裏,我摸到韓立的袖子,他的手很涼,卻把我的手攥得很緊。
    "這隻是開始......"
    回聲還在洞穴裏打轉,震動卻突然停了。
    王明劃亮火柴,火光裏,洞穴深處的石壁上有個模糊的影子,比夜色更濃,比風更輕——是趙天,或者說,是他的影子。
    "不管怎樣,我們不能放棄。"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啞得像破了的碗,"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
    韓立的劍在火柴光裏閃了閃:"我在前頭。"李威摸出最後一張黃符,貼在胸口:"我斷後。"張華把古劍遞給趙薇:"拿著,能防身。"趙薇接過去,指尖擦過劍刃,一滴血珠冒出來,掉在地上,"啪"地濺起火星。
    洞穴深處傳來滴水聲,"滴答,滴答",像倒計時。
    王明把火柴吹滅,黑暗裏,我看見林婉兒的鬼火重新亮起,比之前更亮,更白。
    我們一個接一個彎下腰,往洞穴裏走。
    趙天的聲音還在耳邊晃,可我攥緊了幽冥令。
    這次,我不會再讓他躲在陰影裏了。
    洞穴口的黴味裹著燒紙焦糊往鼻腔裏鑽,我彎腰進去時,後腦勺擦過洞頂潮濕的石壁,涼得人打了個激靈。
    幽冥令在掌心震得更急,像揣了隻急於破繭的蟲。
    "小心腳下。"韓立的聲音從前麵飄過來,他的後背幾乎貼在我鼻尖上——這洞窄得離譜,我們隻能像一串被線串起的螞蚱,一個貼著一個挪。
    他的劍鞘蹭著石壁,發出刺啦刺啦的響,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我借著林婉兒重新亮起的鬼火看他後頸,那裏浮著層薄汗,發梢沾成一綹,可見他繃得有多緊。
    "到這兒。"王明的手電筒光束突然晃起來,光圈裏石壁的紋路變了——原本坑窪的岩石被削得平整,上麵歪歪扭扭刻著些符號,像蚯蚓爬過的痕跡。
    張華擠到前麵,拿袖子擦了擦石壁上的水,湊近了看:"這些是古儺文。"他指尖順著符號劃,"我爺爺的筆記裏提過,臧家祖上跟儺祭有關聯......"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呼"地灌進來,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像被人拿冰錐尖兒挨個戳。
    "什麽東西?"李威的黃符在掌心捏出了褶皺,他另一隻手按住腰間的銅錢串,指節泛白。
    林婉兒的鬼火"忽"地縮成豆粒大,她的影子在石壁上晃得厲害,像被風吹散的墨。
    咆哮聲就是這時候響起的。
    一開始像遠處悶雷,漸漸變成粗重的喘息,混著爪子刮擦岩石的"哢哢"聲。
    我喉嚨發緊,幽冥令燙得幾乎要把掌心燒穿——這是趙天的氣息,可又不全是。"眼睛!"王明突然低吼,手電筒光束猛地往下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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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雙幽綠的眼睛從黑暗裏浮出來,像三盞懸在半空的鬼燈。
    那東西的輪廓漸漸顯形:體型像狼,卻比狼大出兩圈,皮毛泛著青灰,嘴角淌著黏糊糊的涎水,獠牙在鬼火裏閃著冷光。
    最前排那隻前爪一按地,石屑"劈啪"飛濺,喉嚨裏滾出威脅的嗚咽。
    "小涵,光明之心!"林婉兒突然拽我手腕,她的手冷得像塊冰,"它們怕光!"我這才想起懷裏的玉墜——那是姥爺臨終塞給我的,說關鍵時候能護我。
    我攥緊玉墜,掌心的幽冥令突然與它產生共鳴,兩股熱流順著胳膊往上竄。"嗡"的一聲,白光從玉墜裏爆出來,像炸了顆小太陽。
    狼形生物被白光一照,發出尖嘯,身上騰起青煙。
    林婉兒趁機掐訣,指尖鬼火"刷"地竄高,在我們前方凝成個虛影——是趙天的模樣!
    那些畜生果然上當,調轉方向撲向虛影,獠牙咬穿虛影的瞬間,鬼火"轟"地炸開,火星子濺得滿洞都是。
    "趁現在!"韓立揮劍衝上前,劍風帶起的氣浪掀得我頭發亂飛。
    他的劍刃砍在最壯那隻的脖頸上,迸出一串火星,那畜生吃痛,甩頭要咬他腳踝。
    李威的黃符"唰"地貼了過去,符紙遇肉即燃,焦糊味混著血腥味刺得人睜不開眼。
    張華拽著趙薇往後退,可趙薇掙開他的手,舉著那把古劍往前衝,劍尖劃破狼腹的瞬間,血珠濺在她臉上,她卻笑了:"原來這劍......真能傷它們。"
    戰鬥隻持續了半分鍾,卻像過了半個世紀。
    最後一隻畜生被王明的砍柴刀砍斷後腿,哀號著往黑暗裏竄。
    我扶著石壁喘氣,額頭的汗滴進衣領,涼得人直哆嗦。
    林婉兒的鬼火徹底滅了,她倚在石壁上,臉色比紙還白:"用了幻術......我得歇會兒。"
    通道盡頭的門就是這時候出現在視野裏的。
    那門足有兩人高,用黑黢黢的石頭雕成,門楣上刻著條盤成環的蛇,蛇嘴裏叼著顆珠子——和我家祖傳玉佩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王明用手電筒照門,光束掃過的地方浮起層灰,顯然多年沒人動過:"這門......我小時候聽老人說過,說是通往"陰宮"的。"
    "陰宮?"李威抹了把臉上的血,"裏麵有什麽?"
    張華沒說話,他的手指在門上的蛇形紋路裏摸索,突然頓住:"小涵,你看。"他指的地方,蛇眼的位置嵌著塊玉,和我脖子上的玉墜幾乎一樣。
    我剛要湊近,趙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在抖,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呼吸急促得像剛跑完十裏路:"小涵......我......"
    洞穴裏的滴水聲突然變得清晰,"滴答,滴答",像有人在敲我的太陽穴。
    韓立的劍還滴著血,在地上濺出小血珠;李威彎腰撿剛才掉落的黃符,動作僵在半空中;林婉兒勉強抬起頭,鬼火在她指尖忽明忽暗;王明的手電筒光束晃到趙薇臉上,照見她眼裏的水光——那不是恐懼,是愧疚。
    "你想說什麽?"我輕聲問,喉嚨發澀。
    幽冥令還在震,可這次的震動裏多了絲異樣,像在提醒我什麽。
    趙薇張了張嘴,又閉上。
    她鬆開我的手,低頭盯著自己沾血的指尖,那滴血珠掉在地上,"啪"地濺起火星——和之前在洞外一樣的火星。
    "我......"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氣,"有些事,你們早該知道。"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
    我盯著她發白的嘴唇,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
    洞外的山風不知什麽時候灌了進來,吹得林婉兒的衣角獵獵作響。
    趙天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可此刻最讓我心慌的,是趙薇眼裏那團壓得人喘不過氣的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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