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腳下的神道長河開始消失，我的速度也是更快了。
    轉念間，我便來到了神道的大門處。
    那道門在我靠近的瞬間就自行打開了。
    等我從門縫飛出的時候，我就看到身後的神道長河已經慢慢地消失，兩邊的山川也是跟著崩塌，消散。
    等神道長河崩塌到大門前的時候，那神道的大門也是隨之崩碎掉了。
    隨著神道大門的崩潰，我的眼前又變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
    真神此時緩緩出現在我的身邊，她看著我問：“你在人道之中看到了什麽？”
    我說：“看到了惡，也看到了善，還看到了善惡交融的人性，還有善惡崩潰之後的虛無。”
    聽著我的話，真神一臉的困惑，顯然她沒有發現這些。
    不等她發問，我便繼續說：“不管你信不信，這個世界的真相，就藏在人道之中，這造物的最後一次，也是人道的造物，人道的造物就是這個世界能夠承受的終點。”
    “若是我們這次不用偽造物主程序，你真的開啟了造物程序，那整個世界就會崩塌，你也不可能再用自己的意識創造一個新世界出來，因為這個世界殘存的意識力量，已經不足以讓你再創造一個世界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我愣了一下，隨即脫口而出：“我懂了，全懂了。”
    真神又問我：“你懂什麽了？”
    我說：“盤古當初選擇人類為基礎造物，並不是他看重人類，更不是為了人類好，而是因為剩下的意識力量，所能創造的世界，隻能夠承受得住這個世界。”
    “如果其他強大的魂魄湧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會崩潰。”
    “我想明白了，終於想明白了。”
    真神說：“如果這個世界會消失，為什麽那幾個造物主還要我們開啟真正的造物主程序？”
    我說：“因為他們覬覦初代造物主的力量，如果我猜得沒錯，每一次造物，都會剝去初代造物主的一些力量，剝去的力量原本是用來造物的，可造物主越多，在剝去初代造物主力量的時候，那些造物主空間的造物主就會趁機奪取一些。”
    “如此往複，到了盤古的時候，已經沒有剩多少了，加上還有四個造物主和他爭搶，他剛成為造物主，自然搶下的是最少的，他能再創造一個人類世界，已經是極限了。”
    真神搖頭說：“不對啊，初代造物主，他好像也想要真正的造物程序開啟吧，如果每次都會剝去他的力量，他應該幫助我們，反對那些造物主才對啊。”
    我說：“初代造物主的目的是返回虛物補充力量，而後再來找那些造物主算賬，而他返回虛無的辦法就是掙脫這個世界的束縛，要知道初代造物主的體內沒有魂魄，隻有純粹的意識，這是其他造物主不具備的。”
    “其他的造物主能夠被殺死，而初代的造物主，則不會被殺死。”
    “世界崩塌之後，那些造物主們獲取了力量，初代造物主回歸虛物索取力量，這對他們來說，是雙贏的。”
    “而初代造物主們，製造十個儀式傀儡，想要取代初代造物主，也是想要重新建造一個世界的支撐，他們既想要初代造物主的力量，也想要將來這個世界可以延續下去。”
    “隻可惜，他們意識怪獸的計劃破產了，所以現在的意識怪獸，等於被他們放棄了。”
    “再換句話說，初代造物主，依舊是這個世界的支撐，如果沒有了初代造物主，即便是我們不發動造物主程序，這個世界一樣會崩潰。”
    真神說：“所以，我們要一直把初代造物主這個威脅，留在這個世界上，要世世代代地盯著他，一個不小心，他又生出什麽幺蛾子，這個世界還是要崩潰……”
    真神說話的時候，有些絕望。
    我搖搖頭說：“我剛才說的，是現在的局麵，不是未來的局麵，在未來，我們不需要初代造物主，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新的支撐這個世界存在下去的方法，繼承了無限人性的我，能夠在時間長河之中隨意取舍的我，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新支撐！”
    真神看著我，一臉的震驚：“你沒有開玩笑？”
    我點頭說：“我沒有開玩笑。”
    說完，我露出一臉的無奈說：“隻不過那樣的話啊，我可能要把自己藏在某個空間之中，我攜帶的人性太多，我去了那個世界，那個世界可能會崩潰……”
    真神問我：“你會不死不滅？”
    我說：“差不多了，我可能會成為另外一個虛無，一個專門為了這個世界而存在的虛無。”
    “我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終點。”
    這麽說的時候，我的內心有些失落。
    畢竟將來，我可能回不到我守護的世界，再也見不到我想要見的人。
    真神問我：“你後悔了？”
    我搖搖頭：“不後悔，隻是有點失落而已。”
    真神挽起我的胳膊，拉著我回到了那個小院，院子裏的涼亭之中的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她說：“這些雖然都是用術法變化出來的，可憑借我們造物的本事，也都是貨真價實的存在的，嚐一嚐人間的煙火，等吃完了，我們就著手開始偽造物主程序吧。”
    我點頭說：“好。”
    我們兩個坐到了涼亭之中，真神給我倒了一杯酒說：“偽造物主程序開啟之後，距離殺死其他的造物主，還有一段時間，我會在造物主空間的某一個領域內為你的到來做準備。”
    “你比我強，意識應該能夠離開次級造物主空間，你可以多用法相和人間聯係一下。”
    我說：“嗯，到時候再說吧。”
    說話的時候，我端起酒杯。
    真神把酒杯遞過來給我碰了一下說：“幹了。”
    我點頭。
    一飲而盡。
    我這次沒有用術法抑製酒力，而是讓酒精去侵蝕我的意識。
    可這點酒量，在我的意識之中根本掀不起什麽風浪來。
    即便是不用術法，我也沒有辦法再用酒精麻痹自己了。
    這對我來說，還真是有些諷刺啊！
    不過我還是繼續倒滿酒杯，享受著這些假的人間煙火……
    從今以後，人間煙火，對我而言可能也是一種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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