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葬儀啟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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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凝成珠簾時,九具龍骨抬著的棺材突然自行開啟。棺中飄出三百六十盞引魂燈,燈芯是林軒被剜去的眼球,燈油則是蘇婉兒的銀血。每盞燈下都懸著張婚帖,帖上字跡隨火光跳動:"今日葬我,來世娶你。"
男童手中的斷因果劍突然暴漲,劍鋒劈開虛空露出歸墟深處的祭壇。祭壇上擺著對龍鳳燭,燭淚竟是曆代龍胎的腦髓。當燭火點燃時,林軒看見自己的倒影在燭淚中扭曲——那分明是初代青龍的麵容。
魔尊撕下自己的臉皮化作鼓麵,天帝抽出肋骨為槌。喪曲響起的刹那,宴席間所有賓客同時起舞——他們用斷臂擊節,以腸子為弦,將眼球拋向空中作鼓點。青雲子的頭顱滾到林軒腳邊,口中唱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棺槨!"
蘇婉兒的殘軀突然化作紙人,紙麵浮現出三百世婚宴場景。當林軒伸手觸碰時,紙人突然自燃,灰燼中飛出無數未寄出的婚書。每封婚書的落款處都蓋著血色手印,指紋竟與龍蛋裂痕完全吻合。
男童手中的銀心突然跳動,將漫天血雨吸入心竅。當心髒膨脹到極限時,三百六十盞引魂燈同時熄滅,燈油化作銀絲纏住林軒的四肢。他看見自己的血肉正在剝離,骨骼上浮現出與蘇婉兒相同的妊娠紋。
"還差最後一件聘禮。"男童的聲音讓時空扭曲,林軒的脊椎突然離體,在空中重組為量天尺。尺鋒劃過之處,浮現出被篡改的真相:原來每世剖心的不是蘇婉兒,而是他自己為求突破境界的執念。
當第三百六十根銀絲沒入林軒心口時,他的身軀突然坍縮成黑洞。黑洞中飛出三百對龍鳳燭,燭淚中映照著不同時期的婚宴現場。蘇婉兒的紙人殘軀突然化為灰燼,灰燼中升起嶄新的婚書。
婚書上的字跡是用龍胎胎毛蘸著林軒心頭血寫成:"以父之目為星,以母之骨為聘,立此血誓破天道輪回。"落款處蓋著血色手印,指紋竟與龍蛋裂痕完全吻合。
當黑洞吞噬最後一絲光時,林軒聽見天地初開時的龍吟。他握著蘇婉兒冰冷的手,在絕對虛無中摸到一扇門。門上沒有鎖孔,隻有兩道掌印——與他二人手上的傷口完全契合。
雙掌按上門扉的刹那,他們看到了最初的真相:洪荒之初根本沒有仙魔之分,直到第一條古龍撕開自己的逆鱗。那鱗片化作量天尺,血肉凝成九幽黃泉,而濺出的龍血...正是最初的天帝與魔尊。
隻聽得那扇緊閉著的厚重木門之後,隱隱約約地傳來一陣低沉而又稚嫩的嗚咽之聲,仿佛是一隻幼小的龍兒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與恐懼。與此同時,站在門前的林軒,他那原本晶瑩剔透、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骨骼,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血紅色的血肉來!這詭異而又驚人的一幕,令在場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就在眾人驚愕之際,一旁的蘇婉兒突然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她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那柄閃爍著寒光的斷因果劍,猛地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刹那間,殷紅如銀的鮮血從傷口處噴湧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澆灑在了劍身之上。而那斷因果劍本就有著神秘莫測的逆鱗紋路,此刻被銀血沾染,竟像是活過來一般,迅速吸收著血液中的力量。
隻見那些逆鱗紋路隨著血液的流淌逐漸蔓延開來,最終交織成了一道全新的輪回線。這條輪回線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奧秘和未知的命運。此時的蘇婉兒麵色蒼白如紙,但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口中喃喃自語道:“這次,換我替你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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