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黑土地上的新莊稼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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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龍煞睡不著的,是牆角堆著的那摞文件:北極星集團的資產調查報告、黑潮病毒的土壤改良方案、還有聯合國糧農組織發來的“東北黑土地複興計劃”。他戴著老花鏡趴在炕桌上,筆尖在“老槐樹村農業合作社”的規劃書上畫得沙沙響,窗外的月光給苞米倉鍍了層銀邊。
“煞子,累了就歇會兒。”媳婦端著熱乎的玉米碴子粥推門進來,棉襖上還沾著白天篩大豆的豆皮,“你說咱把冷庫建在老井旁邊中不?當年你爺爺說那兒的地脈最穩當。”龍煞接過碗,粥裏的紅豆煮得爛熟,甜絲絲的在舌尖化開:“中!等冷庫蓋好了,咱不光存大豆,還得把鄉親們的酸菜、豆包都凍上,用那啥‘冷鏈物流’賣到全中國!”
開春的時候,老槐樹村來了輛掛著聯合國牌照的卡車,拉著全套的土壤檢測設備。夜梟穿著白大褂在田地裏跑前跑後,手裏的筆記本記滿了數據:“隊長,黑潮病毒的殘留活性降到0.3了,咱東北的黑土地啊,自帶抗毒屬性!”熊王扛著鐵鍬跟在後麵,看見夜梟蹲在地裏取樣,突然咧嘴笑:“老夜,你這架勢比俺們屯子的獸醫還專業!”
最讓龍煞驕傲的,是村頭新立的木牌:“老槐樹精英農業合作社”。蘇璃用爆破技術在牌柱上刻了圈老槐樹花紋,熊王非要在旁邊釘個狼牙圖騰,說是“鎮邪”。合作社的倉庫裏,死神之眼正在教鄉親們用無人機施肥,他那杆狙擊槍被擦得鋥亮,掛在倉庫牆上當裝飾品——槍托處新刻了行小字:“黑土地養人,不養雜種”。
國際刑警送來的防彈車停在曬穀場,被改造成了流動醫療站。龍煞的媳婦每天蹲在車邊,給鄉親們發免費的槐木護身符,上麵刻著“平安”二字,跟當年老北風的吊墜一個模子。有天夜裏,她摸著龍煞胸口的彈痕問:“煞子,咱就這麽一輩子守著屯子?”他望著窗外的星空,遠處的冷藏車正往城裏送新收的大豆:“一輩子?咱得讓咱娃的娃,都記得咱東北的黑土地有多金貴,得讓全天下人知道,咱老槐樹村的大豆,煮出來的豆漿,比啥營養液都甜。”
深秋的某個傍晚,龍煞蹲在老槐樹的新枝椏下,看虎娃和幾個孩子在曬穀場玩“抓黑章魚”的遊戲。突然,村口的土路上揚起陣塵土,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下來個戴墨鏡的中年人,西裝革履卻踩著雙沾滿泥的膠鞋。
“龍隊長,別來無恙?”中年人遞過張燙金名片,左上角印著個極小的槐木圖案,“我代表‘北土基金’,想和您聊聊東北黑土地的全球推廣計劃……”龍煞盯著名片上的黑章魚水印,突然想起長白山的地縫裏,那截被岩漿熔斷的觸手。他笑了笑,指尖碾過名片邊緣,硬殼紙發出清脆的響聲:“推廣?行啊,但咱醜話說在前頭——凡是跟黑章魚沾邊的買賣,俺們老槐樹村,不接。”
暮色漸濃,曬穀場的電燈亮了,照得新收的大豆像撒了把金豆子。龍煞站起身,拍了拍褲腳的黑土,聽見合作社的廣播裏響起熟悉的二人轉——正是當年在長白山用來幹擾敵人的《小拜年》。他望著遠處的苞米地,秸稈堆成的堡壘在月光下投出長長的影子,突然覺得,這才是他打了一輩子仗,最想守住的風景。
而在千裏之外的深海裏,某艘掛著無國籍旗幟的貨輪上,船長正對著衛星電話低語:“黑潮計劃第二階段準備就緒,目標鎖定中國東北……”話沒說完,艙門突然被炸開,幾個戴著槐木護身符的身影衝進來,槍口映著冷光——正是當年在南桑國失蹤的順子,他的後頸處,曾經的條形碼已經被槐木紋身覆蓋。
東北的夜風卷著大豆香,吹過老槐樹村的每寸土地。龍煞摸著腰間的匕首,刀柄上的老槐樹紋路早已磨得發亮,卻在月光下愈發清晰。他知道,黑土地的故事永遠不會結束,就像老槐樹的根須,哪怕曆經風雪,也會在春天抽出新芽,而他和他的隊員們,將永遠是這片土地的守夜人,直到最後一滴血,都融入這黝黑發亮的土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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