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犀葉隱居,回程似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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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裴韞歡同派的眾妃嬪原本正在犀葉園閑逛,散心消食,她這一出事,大家心中都莫名有些不安。
徐絡麵上一副關切的樣子。
“裴婕妤小產了,可憐見的。”
她出身青州樂安國原本的軒裳華胄門第,族中長輩於太初帝晚年時,因秉性耿直,不願同流合汙,被同僚誣陷侵占田地,從而被貶。
此案於延平三年平反,其父如今在朝為六品尚書侍郎,皇帝雖有意扶持,但到底傷了元氣,隻是勝在家風受人敬崇。
徐絡作為家中嫡長女,在新人中晉升之路當之無愧是拔尖的。
瑤夫人也有些擔憂。
“裴婕妤身子一向不好,又失去了孩子,怕是要傷心許久。”
“姐姐不必擔心,裴婕妤有皇上的寵愛,太醫和太醫院自會盡心照料。”
“倒也是,裴婕妤雖說小產了,但皇上還是掛念著她的。”
徐絡望向遠處的天空,心中暗想。
“這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男人永遠都是喜新厭舊的。”
阮玉枝於此事不好開口,她前科在身,若是插話,場麵怕是會更加尷尬。
秦鸞薇則是從幾人相聚便安安靜靜在後麵聽著,一時氣氛頗是沉悶。
徐絡主動開口。
“不如我們去看看花吧,妹妹上次來過,這犀葉園的西洋杜鵑開得正豔呢。”
阮玉枝如釋重負。
“這正好,園中繁花似錦,我們去瞧瞧吧。”
徐絡身量出眾,幾步便走在前麵,眾人跟在她身後。
她故意走得慢一些,想看看有沒有人願意主動與她搭話。
秦鸞薇跟在最後麵,沉默不語,隻是默默地聽著。
她的身份在幾人中最特殊,既不屬於任何家族勢力,亦不想卷入後宮的紛爭。
徐絡見無人搭話,便也不再多言,隻是自顧自地欣賞著園中的景色。
心中暗道,這後宮的女人都如此無趣嗎?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後宮的女人何止三個,卻都如一潭死水。
不禁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調整好情緒,不願就此被同化。
犀葉園占地甚廣,眾人走走停停,最終停在了北邊一處小院前。
她抬眸望去,隻見這院子不大,卻布置得十分雅致,院中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還有一棵高大的合歡樹。
顧明寧走到院前,抬頭看著匾額。
“這是……歸去來。”
這名字倒是雅致,不知這院子住的是哪位妃嬪。
阮玉枝走到她身邊,輕聲道。
“這是祁才人的院子。”
徐絡也聽到,心中有些驚訝,祁才人她倒是聽過,但未有什麽照麵。
大致印象是性格清冷,不善交際,在宮中可以說是獨來獨往。
顧明寧輕聲道。
“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祁才人休息了。”
徐絡亦點點頭,眾人轉身離開,歸去來小院的門始終緊閉著。
秦鸞薇回眸看了那小院一眼,隻見院中有一道身影從內室出來,看不清那人的麵容,卻能感覺到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祁若夏看著眾人離去的背影,眸光微閃,隨後輕歎一聲,轉身回了內室。
行宮宮室眾多,難得有些人氣,除了高位妃嬪及皇嗣圍繞正中,其他位分住於何處,皇帝並不關心。
守規矩的還是選了符合身份的某個宮的側殿後殿,想體驗正殿的,也不會受處罰。
祁若夏選了這處犀葉園中的院落,離群索居,合歡樹下清涼怡人,倒是過了個很是愜意的夏日。
從前她也想同其他低位妃嬪那般抱團取暖,但到底還是百般不適。
畢竟也未有什麽野心,若代價是受驅使,去做不得不做的事,不如隻求平安度過此生。
如今已是秋日,合歡花謝了,葉子也掉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棵光禿禿的樹幹。
她看著那棵樹,心中有些惆悵。
自己在宮中待了這麽多年,終究是沒能融入其中。
輕歎一聲,起身走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書卷,繼續翻閱。
在宮中最大的慰藉,便是這些書籍了。
若是不知道理,不識人心,難得糊塗,想必......
罷了,那還是如今此番更好。
她所不知的是,這日午後,皇帝微服獨自遊宮,恰巧便經過了這犀葉園,隻是並未驚動任何人。
祁若夏坐在窗邊,手中拿著一本書卷,陽光灑在身上,襯得她越發溫柔。
她並未注意到窗外有人,隻是一心沉浸在書中的世界。
陸丹恂亦被這院子的匾額吸引,見院中宮女太監各司其職,定是有人居住。
還是不願被人知曉自己喜好,從而不斷的宮女妃嬪前來偶遇,邁步離開,繼續遊園。
到了九月末,祁若夏也收拾好了行囊,隨眾妃嬪一同回宮。
她坐在馬車裏,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心中思緒萬千。
這一次回宮,不知又要麵臨什麽樣的挑戰。
馬車顛簸,華沐語身體本就嬌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忍不住掀開簾子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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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光連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拭,又遞上一杯溫水讓她漱口。
她喝了幾口,好受了一些,那種感覺卻揮之不去。
看到玉徽驚醒後關切的目光,突然憶起這月的月信似是遲遲未到。
怕路上麻煩,她早早便在準備,如今卻仍未有預兆。
她心中一驚,趕忙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可心中卻翻起了驚濤駭浪。
玉徽乖巧地拉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母嬪,您是不是不舒服呢?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呢?”
她回過神來,看著女兒關切的眼神,心中湧起一陣暖意,輕輕搖了搖頭,柔聲說道。
“徽兒別擔心,母嬪沒事,隻是坐馬車有些不舒服罷了。”
玉徽點點頭,知道母嬪向來身子弱,不便舟車勞頓,又皺皺眉頭,心想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學有所成。
華沐語看著女兒擔憂的神情,心中感動,摸了摸玉徽的頭,輕聲說道。
“徽兒別擔心,母嬪真的沒事,我們很快就能回宮了。”
她想著自己懷玉徽時的艱難,經過那次後,她一直留意著宮人的異常行為,終是注意到一名太監。
他借去內務府取份例的機會,總與阮良媛宮裏的秋穗相遇,亦或不小心於拐角處相撞,亦或幫忙搬些重物,總會有些肢體接觸。
隻可惜在審問時,那太監竟夜晚於柴房中,磨破束手的繩結,取出塞口的布巾,咬舌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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