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星見雅突然拽住故徹的衣袖猛地後撤。一道寒光擦著故徹的鼻尖劃過，在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反應挺快。”沙啞的男聲從陰影處傳來。偷襲者全身籠罩在黑色作戰服中，隻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睛。
    故徹順勢一個側踢，將偷襲者踹飛數米。黑衣人撞翻實驗台，玻璃器皿碎了一地。
    “是hand的人！”實驗室深處傳來喊聲，“撤！”
    星見雅剛要追擊，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和手電光束。故徹一把拉住她：“治安局的人來了。”
    眼下這個場麵，他們兩個出現在這裏不太好解釋。
    兩人迅速閃進旁邊的通風管道。逼仄的空間裏，故徹能清晰聞到星見雅發絲間的檀香。管道外，治安官的喊叫聲此起彼伏：
    “封鎖所有出口！”
    “發現生還者了嗎？”
    “該死，監控全被破壞了！”
    故徹按住星見雅的肩膀，示意她別動。透過通風口的縫隙，他們看到幾個黑衣人正拖著昏迷的同伴快速撤離。其中一人背上斜挎的長條形物體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那把刀...”故徹壓低聲音。
    星見雅的紅瞳微微收縮：“是襲擊hand的那夥人。”
    通風管道內的金屬板隨著兩人的移動發出細微的聲響。故徹屏住呼吸，看著那群黑衣人消失在走廊拐角。星見雅的手指輕輕敲擊他的手腕，示意繼續前進。
    他們順著通風係統迂回前進，最終從一樓的檢修口脫身。夜色掩護下，兩人迅速離開喬式大廈，融入城市的光影中。
    “那些人的目標很明確。”星見雅邊走邊低聲道，“他們不是來偷東西的。”
    故徹點點頭：“更像是...來銷毀什麽證據。”
    hand總部燈火通明，比平時多了數倍的安保人員。兩人出示證件時，值班的治安官明顯鬆了口氣：“太好了，你們終於回來了！部長正在召集緊急會議。“
    電梯裏，星見雅突然開口：“你覺得喬式和今晚的事有關聯嗎？”
    “太巧合了。”故徹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機甲失控、檔案失竊、實驗室遇襲...就像有人在刻意抹除痕跡。”
    電梯門開啟的瞬間，嘈雜的討論聲撲麵而來。對空部的大會議室裏擠滿了各課執行官，空氣中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故徹！雅！“月城柳從人群中擠過來，眼鏡後的雙眼布滿血絲。
    “情況如何？”
    月城柳推了推眼鏡：“部長正在匯總各課報告。六課其他人都在休息區，我們先過去。”
    休息區內，蒼角正抱著一大袋薯片緊張地啃著，悠真則癱在沙發上裝死。看到三人進來，蒼角立刻跳起來：“老大！故徹哥！你們沒事吧？”
    “沒事。”星見雅接過蒼角遞來的礦泉水，“會議什麽時候開始？”
    “還有二十分鍾。”月城柳調出終端上的資料投影在空中，“根據初步調查，襲擊者使用了軍用級武器和神經毒氣，明顯是職業傭兵。”
    故徹皺眉：“能追蹤到來源嗎？”
    “很難。”月城柳搖頭，“裝備都是繩網流通的型號。不過...”她突然壓低聲音，“我在交叉比對時發現一個有趣的點——喬式集團上周剛采購了一批同型號的安防設備。”
    星見雅和故徹交換了一個眼神。
    “各位執行官請注意。”廣播突然響起，“緊急會議即將開始，請按所屬課室就座。”
    會議廳內，對空部部長站在全息投影台前，麵色凝重。投影顯示著hand受損區域的3d模型。
    “諸位，今晚的事件是對hand的嚴重挑釁。”部長的聲音在廳內回蕩，“襲擊者不僅盜取了重要檔案，還造成12名安保人員受傷，其中3人重傷。”
    故徹注意到部長刻意避開了具體失竊內容。他悄悄環顧四周，發現不少執行官都麵露疑惑。
    “各課室即刻起進入戰備狀態。”部長繼續道，“所有外勤任務必須兩人以上組隊，並隨時保持聯絡。”
    ——
    會議結束後，六課眾人聚集在小型會議室。月城柳鎖上門，調出另一個全息投影。
    “這是我從備份服務器恢複的部分檔案。”她推了推眼鏡，“喬式機甲的原始設計圖中有一個隱藏模塊。”
    投影放大，機甲胸腔部位的藍圖中，一個微型裝置被標紅。
    “這個。”月城柳指著標紅的地方，“昨天喬式那邊的實驗室發來的報告指出，投入生產的機甲和原型機對比，控製模塊核心被人動了手腳。”
    “也就是說，是喬式內部的人動的手腳。”悠真分析道。
    “不過。”故徹開口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月城柳搖搖頭，“不知道，我們現在的線索有限。”
    ……
    夜色已深，城市霓虹在車窗上流淌成模糊的色帶。故徹雙手握著方向盤，右肩的傷隱隱作痛。星見雅的手指輕輕搭在他肩膀上，指尖微涼。
    “在想什麽？”她問。
    故徹望著窗外飛逝的燈光：“那張照片。”
    “照片？”
    “檔案室裏被燒焦的合影。”他轉向星見雅，“角落裏有個模糊人影，總覺得在哪見過。”
    星見雅的紅瞳在暗處泛著微光：“明天在想吧。”
    車輛轉過街角，六分街的輪廓在夜色中浮現。
    兩人剛下車，故徹的手機突然震動。
    「監控修複完成。發現有趣內容。明早8點，錄像店。——芮恩」
    星見雅瞥見屏幕：“那個黑客？”
    “嗯。”故徹收起手機，“直覺告訴我，她找到的東西很重要。”
    就在故徹思索的時候，星見雅突然按住他肩膀：“傷口裂開了。”
    鮮血已經洇透外套。故徹這才注意到疼痛：“可能是爬通風管時...”
    話未說完，星見雅已經扯開他衣領。她的動作幹脆利落，從隨身小包裏取出紗布按在傷口上。故徹倒吸冷氣，卻在她皺眉時勉強笑了笑：“沒事，小傷。”
    “蠢。”星見雅聲音很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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