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雅的紅瞳微微收縮，手按在刀柄上。故徹能感覺到她的憤怒，到現在還不是和治安局起衝突的時候。
    就在治安官們押著霍華德幾人上車的時候，故徹總覺得不對勁。
    故徹心頭一震，目光迅速掃過現場。果然，莎拉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而布林格似乎對此毫不關心，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霍華德等人身上。
    星見雅顯然也發現了不對。她與故徹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
    “我們走。”星見雅冷聲道，轉身離開。
    布林格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當六課成員在觀測站外圍匯合時，月城柳快速匯報：“莎拉通過地下管道逃脫了。布林格的出現絕非巧合。”
    悠真撓頭：“這也太巧了吧？我們剛找到人，治安局就來了？”
    故徹沉思片刻，他當然知道布林格的身份，不過他現在還沒有證據。
    他向觀測站的方向，那裏的強光燈依然明亮：“我們需要證據。”
    悠真突然想起什麽：“等等，硬盤呢？”
    月城柳調出監控畫麵：“被那個女人帶走了。布林格的人隻抓到了霍華德和他的手下。”
    星見雅的手緊握刀柄，指節發白：“我們被設計了。”
    就在這時，故徹的通訊器響起。是hand部長的直接聯絡：“故徹，星見雅，立即返回總部。布林格已經提交了正式投訴，我們需要解釋。”
    星見雅深吸一口氣：“明白。”
    通訊結束後，六課成員陷入短暫的沉默。夜風吹過，帶來遠處空洞的低鳴，仿佛在嘲笑他們的失敗。
    “回去之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故徹最終打破沉默，“而且至少我們知道了布林格可能有問題。這本身就是個重要線索。”
    星見雅點點頭，但眼中的戰意未減：“下次，不會讓他們逃脫。”
    ——
    故徹推開安全屋的鐵門時，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屋內一片狼藉，手術台上的血跡還未幹涸，幾支空了的麻醉劑散落在地。
    “來晚了。”月城柳蹲下身，指尖輕觸血跡，“不超過十分鍾。”
    星見雅走到手術台旁，發現床單上有一道明顯的拖拽痕跡。她的紅瞳微微收縮：“有人帶走了他。”
    “霍華德的人？”悠真環顧四周，“還是...”
    “先回hand。”故徹輕聲道，“我們需要重新梳理線索。”
    ——
    hand總部大樓燈火通明。當六課成員踏入會議室時，部長已經等候多時。這位平日和藹的中年男子此刻麵色陰沉，麵前的投影屏上顯示著布林格提交的投訴文件。
    “解釋。”部長敲了敲桌麵，“為什麽未經批準擅自行動？”
    星見雅剛要開口，故徹上前一步：“部長，我們發現了襲擊hand的嫌疑人行蹤。考慮到情報可能泄露，我們決定立即行動。”
    “這就是你們的理由？”部長皺眉，“布林格聲稱你們幹擾了治安局的重大行動。”
    月城柳推了推眼鏡：“部長，霍華德·吳是前防衛軍情報人員，他與喬式集團機甲失控事件有直接關聯。我們懷疑hand內部有內鬼，因此沒有提前報備。”
    部長沉默片刻，目光在六課成員臉上掃過：“證據呢？”
    故徹將存有視頻數據的u盤放到桌子上：“這裏是我們搜集的視頻資料，裏麵有一個女人，此人極可能是稱頌會成員。”
    “稱頌會？”部長的表情驟然嚴肅，“你確定？”
    星見雅點頭：“萊恩·克勞斯在被我們重傷後，被人帶走。我們懷疑就是此人。”
    部長站起身，在會議室來回踱步。窗外的探照燈掃過，在他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聽著，”他終於開口，聲音壓低，“如果真如你們所說涉及稱頌會，這件事的嚴重性遠超預期。”他停下腳步，“但你們的行為確實違反了規程。布林格那邊我會處理，但六課必須接受內部檢討。”
    “部長...”悠真想說什麽，被月城柳一個眼神製止。
    “明白。”故徹點頭，“但我們請求繼續追查此案。她帶走的硬盤可能包含重要信息。”
    部長沉思良久：“可以。但所有行動必須提前報備，且必須有其他課室協同。”
    星見雅麵無表情地點頭。
    會議結束後，六課成員聚集在休息室。悠真癱在沙發上：“這下好了，我們成‘問題課室’了。”
    難道我們以前不是？
    當其他人離開後，星見雅站在窗前，月光為她的輪廓鍍上一層銀邊。故徹走到她身旁，發現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治安局大樓上。
    “在想什麽？”他輕聲問。
    星見雅沉默片刻：“父親常說，最危險的敵人往往戴著友善的麵具。”
    故徹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治安局頂層的辦公室依然亮著燈。
    “我們會查清楚的。”故徹握住她的手，“不管麵具下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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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見雅轉頭看他，紅瞳中映著月光和故徹的輪廓。她輕輕回握，力道比平時重了幾分，像是某種無聲的誓言。
    ——
    推開家門，溫暖的燈光自動亮起。星見雅脫下製服外套掛在玄關，發絲間還帶著夜風的涼意。故徹從身後輕輕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累了嗎？”他低聲問，呼吸拂過她耳畔。
    星見雅搖搖頭，卻順勢靠進他懷裏。故徹能感覺到她緊繃的肌肉漸漸放鬆，像收刀入鞘的利刃終於卸下鋒芒。
    廚房裏，故徹熱了兩杯牛奶。星見雅坐在餐桌前，指尖無意識地輕敲桌麵——這是她思考時的小習慣。故徹將杯子推到她麵前，杯底與木質桌麵相觸，發出輕微的“嗒”聲。
    “在想什麽？”
    星見雅捧起杯子，熱氣氤氳中她的眉眼柔和了幾分：“沒有，隻是想起好久沒有進行修行了。”
    故徹繞到她身後，手指輕輕按上她的太陽穴：“那就來個泡澡的修行。”他的指腹帶著恰到好處的力度，星見雅不自覺地閉上眼。
    “我放了熱水。”
    浴室的磨砂玻璃映出朦朧身影，水聲淅瀝。故徹坐在沙發上，聽見星見雅難得地哼起一段不成調的旋律——這是她心情極好時才會有的小習慣。
    當星見雅擦著頭發走出來時，故徹已經鋪好了床。她站在床邊，突然伸手拽住故徹的衣領，將他拉近。帶著沐浴露香氣的發絲掃過故徹臉頰，她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薄荷味的吻。
    “獎勵。”她輕聲說，耳尖微紅。
    故徹笑著將她摟進被窩，手指穿過她半幹的發絲：“就這些？”
    星見雅翻身壓住他，濕發垂落在他頸側，紅瞳在夜色中閃閃發亮：“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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