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進去也好，虔誠的信徒被真主庇佑，他的胡大救了他。
    掏出喬科背包裏的水袋直接裝滿，從神廟裏走出來也沒有看到剩下的四個人。
    正午時分，烈日炎炎，熱浪滾滾。
    把喬科放在神廟裏，梁川不死心，又繞著古城轉了一圈，還是沒有。
    回到神廟，看到喬科醒了，正警惕的盯著他。
    “他們人呢？”
    “失蹤四個，剩下的都死了。”
    “打暈我的原因？”
    “你命不夠硬，不打暈你也死裏頭了。”
    喬科保持緘默，這是什麽見鬼的理由。
    “沒開玩笑，不怕死的話可以進去看看，那倆老板還在縫裏呢。”
    “發生什麽了？”
    “說來話長。”
    “長話短說。”
    梁川歎了口氣，粗略的講了一下他暈倒之後的事。
    聽的喬科一腦袋問號，什麽叫他們內訌互相殘殺了？怎麽就精絕女王詐屍了？還有蛇群突襲把老板吃了？
    “現在怎麽辦？”喬科沉默的問道，他不是不識好歹的人，連黑瞎子和張啟靈都不見了，他不認為那種情況下自己能活下來。
    “這附近我都找了，沒看到剩下的那四個人，不知道是他們早出來了還是失蹤了，要不等一天看看呢。”
    喬科沉默的點點頭，“把槍還我。”
    “沒子彈了。”
    等了一天的倆人也沒有看到有人出來，不能在耽誤下去了，梁川決定先把喬科送回去。
    看向手環中現在所在位置和車輛丟失的位置，兩點之間，直線最近，開走！
    跟著梁川不走好道的導航，最初的幾天喬科還能堅持，到了後麵水越來越少，食物短缺，白天高溫蒸騰夜晚溫度驟降，再好的體力也支撐不住了。
    整個人開始頭暈、幹嘔，出現急性缺水，意識陷入昏迷之前還看著梁川還活蹦亂跳的。
    這他媽屬牲口的……
    世上哪有什麽歲月靜好，梁川隻能負重前行。
    迎著月色，梁川挖了個大沙坑，沙窩裏的溫度還挺高，把喬科放進去，又把沙子蓋上。
    摸了摸喬科發燙的額頭，晃晃水袋，沒有水了。
    完蛋嘍。
    喬科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渾身發燙酸軟無力，嘴裏一股鹹鹹的鐵鏽味，他能感覺到生命的流逝，他活不了太久了。
    大漠埋骨，旱海沉屍，這將是他的歸宿。
    費力的從沙坑裏爬出來，旁邊是聚起的火堆。
    “醒了？”
    梁川戳著火堆，放棄了烤肉的想法，他怕喬科有心理陰影，人好像不太能接受。
    砸吧砸吧嘴，他這腱子肉彈性又緊致，吃的都說好。
    喬科腦袋昏沉，看了一眼梁川手，沒發現任何傷口。
    他早就察覺到異常，這人對水食物基本沒有需求，如果不是自己主動給他，他都不會去要，沙漠行走這麽多天，還能這麽精力充沛。
    但是……他救了自己，不止一次。
    喬科吃力的坐到梁川身邊，從褲兜裏掏出根煙點上，抽了一口又咳嗽了半天。
    梁川琢磨這個氣氛，是不是不太對。
    一時之間倆人都沒說話，煙霧繚繞。
    看著燃盡的煙頭冒著點點火光，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看得出來他很珍視這張照片，放在胸口的位置，離心髒最近的地方。
    照片是一家三口，喬科指著照片上穿著軍裝的年輕人，滿臉的青澀和堅毅，“這是我兒子，18歲，在沙漠當兵，死了。”
    “這是我老婆，受不住，也去了。”
    聲音輕的隨著一陣風飄散了。
    “如果我兒子還活著，現在應該跟你差不多大。”喬科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
    他從來不是多好心的人，看著梁川總是能想到那個努力證明給自己看的兒子，隻是沒機會了。
    梁川聽著感覺有什麽東西堵住了嗓子，他處理不了這些情緒，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總覺得安慰的話太過輕飄了，比不上男人的悲傷。
    “我估計我出不去了，你走吧，別管我了”，喬科突然平靜下來，散發著平和的氣息，“我在這片沙漠守著他們。”
    憋了半天的梁川總算說了句話，“我拿你當朋友，你想當我爹？”
    說完自己又笑了起來，“哎呀，放心吧，有我在沒意外，死不了的。”
    “為什麽救我？”這個問題喬科想問很久了，無緣無故，無親無故。
    聽到這話，梁川歪頭看了一眼喬科，“我這人比較看重眼緣”。
    又突然從兜裏掏出一張紙幣，手指彈彈票子。
    “而且收了錢的。”
    看著那張自己隨手塞給他的一塊錢，喬科也笑了。
    “這錢是我花的最值的一次。”
    年輕人自信張揚，一腔熱血。
    自從那天的對話結束之後，喬科意外的感覺到身體逐漸好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否跟梁川有關，他沒問。
    隻是看向梁川的眼神更像看兒子了，這是什麽？這是天降的好大兒。
    等找到車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這三天不分晝夜馬不停蹄的趕，生產隊的驢都沒他們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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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查了一下兩輛能用的車，從報廢的車裏往外抽油裝進桶裏，整合一下剩餘的物資。
    分出來一些塞進車裏，對著喬科說，“我得回去找他們，你自己沒問題吧。”
    喬科愣了一下，他的身體不允許他再跟著進去，但是又有點放心不下，“要不等出沙漠再找搜救隊？”
    “那黃花菜都涼了。”
    “也收錢了？”
    “哦謔，猜對了。”向上拋出的兩枚硬幣反射著陽光，又被手接住。
    這錢花的比我還值，喬科想。
    “等我們出來，記得分贓。”
    越野車疾馳而去，卷起一團團翻滾的黃沙。
    …………
    隊醫晃晃缺氧的腦袋，拖著越來越沉重的身體，走到石匣旁，看這上麵的畫。
    這最後一幅畫，畫著四個小人，但是現在隻有三個人，如果是預言的話，那另一個人在哪？！
    隊醫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冒了一身冷汗，壓住心底的恐懼說道，“這預言是假的吧，咱們明明是三個人。”
    “什麽三個人？明明是四個人啊。”
    耳邊傳來聲音，剛想轉頭問，餘光卻就看到身後有一個腦袋！
    那是汪教授的臉！
    那聲音也是汪教授！
    巨大的恐慌席卷而來，猛地抓向自己身後，混亂的拍打。
    感受到被壓彎的身體，隊醫終於反應過來，汪教授一直在他背上！
    看著汪教授青黑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死死摟住他的脖子。
    隊醫瞬間感覺到呼吸困難，臉部充血，青筋暴起，意識逐漸模糊。
    看著張啟靈倆人走過來，隊醫喉嚨裏發出赫赫的聲音，瞪大雙眼努力地掙紮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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