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無動於衷的兩個人，隊醫心底湧起一股怒氣，憑什麽就該我死，你們都該死！都去死吧！
    巨大的力量之下一個翻身撲倒汪教授，反手掐上汪教授的脖子，抓著腦袋一下一下的往牆上砸，直到沒了氣息，死前還瞪著雙眼，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黑瞎子看著那雙猩紅的眼睛，帶著仇恨與快意，臉上的笑容格外扭曲。
    他聽清了最後一句話，你們都該死。
    黑瞎子向來不怕什麽邪祟，特別是在夜晚，這是他的主場，更別說隻是一句臨死之前的詛咒。
    “啞巴啊，你說這是什麽慷慨赴死的現場？”
    “這裏不對。”張啟靈語氣平靜的闡述事實，“虛數空間？”
    黑瞎子突然心思一動，心裏冒出來一個奇怪的感覺，這種類似靈機一動的感覺叫做“易心”。
    他預感到哪裏出了問題。
    “來猜猜究竟是虛數空間還是屍香魔芋？”黑瞎子突然笑開了，“啞巴，我們中獎了～”
    張啟靈側頭看了一眼黑瞎子，眼神飽含深意。
    “錯了錯了，別罵了。”黑瞎子伸手掰過啞巴的腦袋，“屍香魔芋，精絕女王，虛數空間，淨見阿含，和這裏的預言。”
    “行鏡幻化，虛數空間，屍香魔芋，精絕女王，淨見阿含，預言。”張啟靈思索一秒，調換了語言順序。
    “聰明，真是心有靈犀啊啞巴”，黑瞎子打了個響指，“這個時候就要靠瞎子這吃飯的手藝了。”
    手指掐算幾下，卜算出一個奇怪的結果，有些結果能影響結局的最終走向。
    “啞巴，要不要猜猜瞎子算到什麽了？”
    看著黑瞎子的笑容，近在咫尺，那不是他平時慣用的笑，雖然他無法清晰分辨笑容下的情緒，但是現在的笑不一樣，透著慵懶而愜意的放鬆。
    為什麽？
    張啟靈對於這種無法感知的情緒有些無措，搓搓手指，“什麽？”
    黑瞎子瞟了一眼啞巴的小動作，他對這人了如指掌，這麽明顯的情緒變化，心下歎息。
    舌尖抵住上顎，壓製住心底上湧的酸澀，他習慣活在當下，香煙，啤酒，笑話，他都全身心的去享受。
    但是啞巴不行。
    看了眼啞巴受傷的手掌，血已經止住了。
    “有些人的出現，事情被改變了”，卦象很簡單，事情終將會完美解決，“我們的好運要來嘍。”
    什麽事情呢？是眼前的情況？還是其他？
    “現在就需要解決一下問題了。”黑瞎子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啞巴，嗯……我需要你來一下。”
    張啟靈看了他一眼，突然出手，溫熱的雙指在穴位上用力一按，黑瞎子眼前一黑直接癱軟在地。
    “嘶，啞巴下次給個提示再出手——！”
    斷線重連的黑瞎子一邊揉著脖子，一邊拉過啞巴的手，解開綁住傷口的袖子。
    手掌上的傷口沒有了，隻有袖子上的血跡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回去還得補補，走吧。”黑瞎子扒下屍體上的外套穿上，攬過啞巴的肩膀從山體縫隙裏走出去。
    身後是一大一小的幹屍和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
    出來後路過了縫隙裏的尾款和死亡的汪教授，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梁川和喬科的身影。
    “嘖……這小子跑得挺快啊。”
    掏出背包裏的水袋裝滿，整理好倆人剩餘的物資，向沙漠外出發。
    沙漠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不能進入的死亡之海，但對於常年行走在危險邊緣的倆人來說，這不算什麽。
    “哎……啞巴。”
    這是黑瞎子第三次歎氣了，按照他給出的方向，倆人在沙漠行走了五天，水已經不夠了。
    “啞巴，這波虧了。”
    錢沒拿到，人快搭裏頭了，剛剛解決掉一波沙狼，倆人原地休息一下，墨鏡早就因為劇烈運動破損戴不了了。
    他低估了日光對他的影響，眼睛被陽光刺的發疼，有些泛起淚光，淚光反射出五彩的光斑。
    迎著刺眼的陽光仰頭看啞巴，點點光斑下像是神明走向人間，柔和的不可思議。
    這人好像永遠都是那麽冷靜堅韌，不染凡塵。
    看著瞎子通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啞巴把手輕掩在瞎子的雙眼上，“瞎，閉眼”。
    手心被睫毛輕輕刷了兩下，有點癢，感受到手心的濕潤，溫熱的淚水燙了一下啞巴。
    身邊環繞著啞巴特有的味道，眼睛上被綁了一層黑帶子，也不知道哪來的。
    “啞巴，信我，真往這邊走”，搭著啞巴的肩膀，黑瞎子說道。
    “嗯。”
    “我真沒算錯。”
    “嗯。”
    “再有兩天！”
    “嗯。”
    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梁川一個飄移甩尾，卷起道道飛揚的沙塵，車身直接橫在倆人麵前。
    撐著車窗探出頭，咧嘴一笑，衝著躺屍的倆人吹了個口哨，“呦，哥倆這是殉情啦？”
    聞言黑瞎子笑了，胸腔都在震動，衝著梁川比了個中指，啞巴表情未變在一旁隨了根長的，倆人周身氣勢意外的柔和，隨即思維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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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倆人扛上車，原路返回，嘴裏哼哼著歌，車在沙漠裏疾馳而去。
    “這人生 上刀山 下火海
    置之死地 才能 活下來
    這世事 算不盡 料不到
    無奈無奈 無常 是常態……”
    再醒過來的時候，車還在行駛，天已經完全黑了，扯掉眼睛上的布條，低頭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的啞巴。
    嘶……該死的乖巧。
    伸手戳戳啞巴的臉蛋，看著啞巴迷茫的睜開眼睛，黑瞎子立刻收回手指當做無事發生。
    梁川：就說咱這位置擺放好不好
    黑瞎子：嘻嘻
    啞巴： (—_—")凸
    梁川&黑瞎子：不嘻嘻
    輕咳一聲，轉頭看向外麵的月光，黑瞎子揉揉發酸的脖子，“你不會蓄意報複了吧？”
    “謔，這話讓你說的，真報複就給你倆扔溝裏。”梁川頭都不回的把包扔到後麵，“裏麵有水。”
    黑瞎子翻翻背包，從裏麵掏出一副墨鏡帶上，這人還怪貼心的嘞，還知道給瞎子配個墨鏡。
    “啞巴，喝水。”把水袋遞給坐起來的張啟靈。
    梁川無語的撇嘴看了眼後視鏡，講道理，這是他這輩子見過最含蓄的一對了，你倆都這樣了為什麽不能那樣？
    難道這裏的人都這樣？
    “你倆咋出來的？”
    “豁，小瞧瞎子這吃飯的手藝了吧。”
    “這個逼裝的，我給你滿分”，梁川舉起大拇指，“那我會進來你也算到了？”
    “是有人，但具體是誰，現在就明白了。”
    “糊弄傻子呢？沙漠那麽大，怎麽就在那碰到了。”
    看著不說話隻在那笑的黑瞎子，ok，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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