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推杯換盞，一場下來迅速拉近彼此的關係，就連陳玄清都得了梁川的好臉色。
    至於是不是真的拉近了，那另當別論。
    風卷殘雲之後，現場一片狼藉。
    “療養院這裏的情況你們官方知道麽？”
    黑瞎子給啞巴又斟了一杯酒，舉著筷子漫不經心的給啞巴夾菜。
    張啟靈看都不看一眼，專心致誌跟梁川搶肉。
    陳九黎搖搖頭，雖說他們是官方部門，但實際上很少參與各個勢力的角逐。
    他們部門的存在本身就太過招搖，所接觸的東西也是常人難以想象。
    如果不是上頭有人，說不定各方都想進來插一腳。
    為了保險起見大家都低調行事。
    “隻是有耳聞，這裏是上層特殊人士的療養院。”
    “雖然是同一個地點，但是形成表裏兩個空間，而且進入裏空間的出入口不在這兒。”
    “噶爾穆已經被廢除了百年，這裏重建的療養院經過審查，實在是沒想到卷土重來了。”
    一路上陳九黎幾人已經看見療養院內部的情況。
    這裏戒備森嚴，號稱特殊人士的療養院，其內部居然還是人體實驗場。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進來，他們也不知道穢土轉生了。
    “等出去後，我會向主任匯報這裏的情況。”
    百年前的事情不能發生第二次了。
    “你覺得他們不知道這裏的情況？”
    黑瞎子笑了，往椅子上一靠，手搭在啞巴腰上，暗戳戳的占便宜。
    不輕不重的揉捏，看不見的角度手悄悄伸進衣服下擺。
    張啟靈有一瞬間的脊背繃直，隨後又放鬆下來。
    陳九黎蹙起眉頭，“什麽意思？”
    “這有啥不能理解的？明哲保身唄。”梁川跟啞巴較勁的間隙回了一句。
    現在這個時間點亂著呢，誰都想往上走一走。
    梁川反應迅速，眼疾手快地伸出筷子，直衝向最大的那塊羊排。
    張啟靈也不甘示弱，幾乎在同一瞬間，筷子如離弦之箭般伸了過來，穩穩地夾住了另一端。
    這倆誰也不鬆手，筷子在羊排上僵持著。
    這破啞巴吃個飯跟他杠上了。
    梁川咬牙切齒的說道，“啞巴！撒手！你碗裏全是！還跟我搶！”
    說完就要上嘴咬。
    張啟靈不說話，強種勁上來了，他今天說什麽都要把這塊肉吃到嘴！
    眼看著梁川嘴都要啃上了，張啟靈突然鬆開筷子，手腕一抖筷子直接抽上梁川的嘴。
    等梁川一鬆手，再次伸出筷子，穩穩地夾住羊排，迅速放進自己碗裏。
    “……這倆加起來有十歲麽？”薩仁圖婭叼著筷子看著馬上要動手的倆人。
    “我侄女八歲的時候都不在飯桌上搶肉了……”
    為了一塊肉打起來，說出去都丟人。
    “……習慣就好。”蛇女懶懶的往後一靠，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
    她跟這幫人真的，丟臉都丟習慣了。
    薩仁圖婭：你們習慣的真多啊。
    “唔……”梁川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捂著被抽腫的嘴，控訴的看著張啟靈。
    “瞎子！管管你家這破啞巴！”
    張啟靈渾身散發著勝利者的愉悅。
    黑瞎子一樂，挺好，不用擔心這大寶貝兒出去吃不上飯。
    身體前傾直接貼過來，腦袋搭在啞巴的肩膀上，咧嘴一笑，“啞巴～啞巴～瞎子也想吃～”
    張啟靈遲疑了片刻，瞅了瞅肩膀上的腦袋。
    抿著嘴，有點不想給，這屬於贏家的戰利品。
    視線飄過自己滿滿一碗的菜，到底還是情感高於勝負欲，把肉塞進瞎子嘴裏了。
    算了，下次在搶。
    梁川：……
    所以我是他們的一環？
    梁川剛轉頭就看見山子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笑容。
    “嗬……”
    山骨立馬閃身躲過襲來的筷子，“……你不能每次挨打都讓我陪一個吧？”
    “為什麽不行？”
    山骨被這理直氣壯都氣笑了，無妄之災四個字簡直貫穿了他整個世界。
    黑瞎子心滿意足的啃著倒了兩手的羊排。
    “知道療養院的院長是誰麽？”
    陳九黎繼續搖頭。
    妹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看看這個呢，在院長辦公室發現的。”
    妹妹從兜裏拿出合照遞給張啟靈。
    張啟靈接過隨意看了幾眼又遞給瞎子。
    黑瞎子沒接，左手跟長在啞巴腰上了一樣，舍不得拿下來。
    就著啞巴的手直接看，手指點點最邊上的男人，意外的挑挑眉。
    “七指。”
    如果這裏有七指參與的話，那療養院一開始的設立就是有問題的。
    七指的來曆很神秘，隻知道他來自西域，一位精通風水和堪輿之術的建築大師。
    最早出現的時間可以追溯到明朝，曾經和汪藏海有過接觸。
    而據他所知，七指和九門之間也存在合作。
    但是現在。
    黑瞎子看了兩眼麵色如常的啞巴，“認識？”
    張啟靈搖搖頭，他很明確自己沒有見過照片上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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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指。”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隨後伸手把脖子伸過來，腦袋都快貼啞巴大腿上的梁川推走。
    “啥意思？”
    梁川順勢坐直，一臉的莫名其妙，說了兩遍名字就明白了？
    “想知道？”黑瞎子笑嘻嘻的搓搓手指，“給錢。”
    “謝謝，不想了。”
    梁川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容，他好奇心實在有限。
    張啟靈放下照片，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不自覺的多喝了幾杯。
    這酒度數不高，帶有淡淡的糧食香和清新的酒曲香。
    黑瞎子美滋滋的攬著麵色紅潤的啞巴，就連以往平靜的眼眸此時都泛著水潤。
    嗯……他現在就想叼啞巴回窩。
    這酒喝著感覺沒度數，實際上見風倒。
    薩仁圖婭抓心撓肝的，最討厭這種話說一半的謎語人了！
    但她兜裏比臉都幹淨。
    而且，本著給男人花錢倒黴一輩子的想法，就算打死她主任她也不會掏錢的。
    “你知道啥意思麽？”薩仁圖婭問向另一邊的張海睿。
    “啊？”張海睿一臉懵的看著對方，搖搖頭。
    “完蛋玩意兒，那不是你家族長麽！你咋啥都不知道！”
    張海睿白了她一眼，也不看看旁邊那個還是當家主母呢！
    黑瞎子看夠了熱鬧，基於啞巴根本不可能解釋，還是自己好心的解釋了。
    “啞巴知道的是七指，而不是人。”
    黑瞎子又敲敲桌麵上的照片，“之前的療養院是七指設計的，至於現在這個……”
    黑瞎子莫名的笑了兩聲，“……很大概率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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