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豈不是……活了一百多歲了？！”
    陳九黎驚訝的出聲，卻發現對麵的梁川眼神異樣的看著他。
    “怎…怎麽了？合理猜測……”陳九黎摸摸鼻子，越說越心虛。
    他總覺得梁川看他們跟看傻子一樣。
    “嗯，是挺合理的。”梁川隨口回答，目光掃過對麵最終鎖定在山骨碗裏的羊排。
    “但你怎麽能確認他是一個人呢？”
    陳九黎一臉疑惑：“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
    手中的筷子精準出擊，在山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羊排就已經進嘴了，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還沒嚼兩口，被腦後襲來的巴掌拍個正著。
    就這都沒鬆口，硬是把最後一口肉啃完，呲著牙把骨頭隨手扔回山子碗裏。
    “動動你那全新未開發的腦子吧。”
    黑瞎子不緊不慢的倒了杯酒，聲音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七指存在的時間可不止一百多年。”
    從明朝初期到現在，將近六百年，什麽人能活這麽久？
    “按照這麽推算，隻有兩種可能。”
    “七指能長生，或者他並不是單純的一個人，可能是一個組織或者代號。”
    妹妹聞言回憶了一下院長筆記上記載的內容，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按照這個說法，療養院是他設計的，那其實是他暗中引導三方建立療養院。”
    “同時他很清楚張家的存在，了解張家天授的情況，並且一步步引導前院長去抓捕張家人。”
    “他甚至早就知道龍脈的問題，故意設計用屍體引龍脈，從而讓前院長知道世界的秘密。”
    “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甚至這可能不是他第一次這麽幹，他的一切行為對自己有什麽好處麽？
    幾人沉默不語時，梁川賤兮兮的聲音傳過來，“還有一種可能哦～”
    所有人視線集中到梁川身上，黑瞎子挑挑眉，示意他展開說說。
    “字麵意思，不是人啊。”
    張啟靈遊離的目光突然聚焦到梁川身上。
    梁川經曆過幾次這個世界，跟七指對上也不是沒可能。
    “你見過？”
    “不知道～可能吧～”梁川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我隨口一說哈，提供一個思路嘛。”
    “別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一個變態的想法，格局打開，沒準他就不是人呢。”
    “沒準他就是窺探世界意識受了啟發，非要跳出來呢～究竟是隨波逐流還是推波助瀾呢～”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不是沒可能，畢竟不是人的在場就有四位。
    陳九黎沉默了片刻，突然站起身舉起酒杯，一臉鄭重的看向對麵幾人。
    “噶爾穆的監控點已經徹底解決，我們明天就得回去匯報這裏的情況了。”
    “感謝幾位的救命之恩，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盡管來找我們，必當全力以赴。”
    “咋滴？你想賴賬？”
    梁川愣了一下，不知道陳九黎怎麽突然說起這個。
    “誒？？”陳九黎嚴肅得表情一懵，立馬反應過來，“沒有沒有，我們答應過的事情絕不食言！回去就打錢。”
    頓了頓，還是不死心的做著最後的邀請，“所以，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去麽？”
    “特調科的待遇真的非常好……”
    “你是看我像驢還是看你大張爹像驢？”梁川搓著下巴暗戳戳的夾帶私貨。
    他記得他原本好像是出來旅遊的，突然多了這麽多活就不說什麽了，他自找的。
    但是，他又不是生產隊的驢，沒事閑的硬給自己找活幹。
    “都像。”山骨瞥了兩頭倔驢一眼，如出一轍的強種。
    “咳咳咳……”陳九黎一陣劇烈的咳嗽，趕緊坐下，這話他沒法接。
    張啟靈看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注意力根本不在幾人的對話上。
    毫無征兆地拉過瞎子的手，穿過指縫，十指相扣，動作自然又帶著不容抗拒的溫柔。
    周遭的聲音好像被隔絕，隻剩下彼此掌心的溫度和緊密相連的觸感。
    眼神裏劃過一絲滿意，微微側頭看向瞎子，恰好對上瞎子眼神裏的關切。
    黑瞎子回握住啞巴的手，關切的看向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啞巴。
    “祖宗，你這是喝了幾杯？”
    張啟靈眨眨眼睛沒說話，目光裏隻剩下瞎子紅潤的一張一合的嘴。
    “困了麽？”
    “還好。”張啟靈克製的移開視線。
    那邊陳九黎還在不遺餘力的引誘梁川。
    隻要有一個人答應，不愁別人不答應。
    黑瞎子看著熱鬧，突然心念一動，三十三個點，同樣是自成一個世界，那……
    手指在煙盒上打了個轉兒，察覺到啞巴的目光又放回去了。
    灌了口青稞酒問道：“三十三個點有特定的開啟時間麽？”
    陳九黎注意力從梁川那轉移到黑瞎子這，聞言點點頭：“有的，最長的跨度可能在幾十年之後。”
    “除了開啟時間，其他時間進不去？”
    陳九黎搖搖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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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再繼續詢問。
    視線掃過啞巴疑惑的眼神，黑瞎子喉結滾動，沒由來的有些心虛。
    張啟靈一看瞎子的狀態就知道有問題，直接開口，“說。”
    黑瞎子無奈的扯扯嘴角，“過去的事……”
    “說。”
    黑瞎子歎了口氣，得，這祖宗怕是又要生氣。
    “你知道，黃銅箱子麽。”
    陳九黎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是有傳言說黃銅箱子裏有另外一個世界。”
    “實際上它是鑰匙，用它打開的地方，同樣是三十三中的一個。”
    ”但是距離上一次開啟，已經過去很久了，鑰匙丟了現在還沒找到……”
    這事說起來都虧的慌，他都服了監控這個點的人，鑰匙還能讓人偷了。
    張啟靈聞言目光看似平靜的轉向黑瞎子。
    黑瞎子心虛的摸摸鼻子，“…啞巴……真的過去很久了。”
    “嗬。”
    “呦呦呦～黑爺小秘密真多啊～上次是什麽來著？嗷，獻祭是吧，也不知道這次是什麽呢～”
    梁川一看這倆人的情況，立馬來勁了，見縫插針的拱火。
    “……”
    黑瞎子：……我有這兄弟真造孽啊！
    等食堂大叔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盆幹碗淨的場景。
    大叔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
    他就知道這地方鬧鬼！
    不然怎麽會待遇這麽好！
    本著不能參與小情侶的情感問題，眾人吃飽喝足就自行找地方睡覺去了。
    療養院的空房間很多，本著要住就住最好的，梁川直接盯上了院長休息室。
    黑瞎子還跟在啞巴身後哄人。
    一看連忙拉著啞巴靠武力取得住房權。
    一腳把梁川卷出去了。
    梁川，微笑，捂著腰暗罵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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