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是一款僅限瞎子食用的雪糕。
    雪糕外表透露著絲絲縷縷的涼意，融化後柔軟的不可思議。
    屋外的戰鬥已經結束，屋內的戰鬥仍在繼續。
    床頭的燈光昏黃而柔和，並不明亮，卻恰到好處地驅散了一小方黑暗。
    光暈所及之處，在四周的黑暗中勾勒出一圈溫馨的輪廓。
    無聲的硝煙一觸即發。
    張啟靈陷進柔軟的床鋪，周圍是熟悉的味道，原本緊繃的肌肉慢慢放鬆。
    不知何時開始，兩個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互相滲透融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僅屬於兩人的繾綣氣息。
    既曖昧又安心。
    親吻毫無預兆地落在額頭，帶著顯而易見的安撫。
    “啞巴～好乖啊～”
    “瞎子的寶貝兒～”
    張啟靈眨眨眼睛，伸手在瞎子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
    “嘶…真凶～”
    黑瞎子吸了口涼氣，一把抓著犯罪的手指，放到嘴邊嘬了兩口。
    “遲早幫你綁起來。”
    張啟靈黝黑明亮的眼睛閃過一絲暗芒，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瞎子。
    紙上得來終覺淺，實踐才能出真知。
    他學到了！
    雙眸恰似深山幽潭，清澈見底，毫無雜質。
    沒有一絲塵世欲念的雙眼就這麽安靜的望著瞎子。
    黑瞎子一嘬牙，捏捏啞巴的臉蛋。
    假的！
    這小啞巴越來越會裝了！
    心裏指不定怎麽想著下次還回來。
    報複一樣，瞎子強勢又熾熱的吻從頸間轉移至喉結。
    張啟靈睫毛不受控製地顫動。
    察覺到啞巴的緊張，黑瞎子好心的鬆開了含著的皮膚。
    按在腰間的手一下又一下揉捏，好像在安撫炸毛的貓。
    視線所及，皮膚上的紅痕與威風凜凜的墨色麒麟交相輝映。
    黑瞎子嘴角輕輕上揚，嗓音裏隱匿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破皮了。”
    “瞎子勉為其難的幫啞巴消消毒吧～”
    ……
    也不等啞巴同意，齊醫生直接開始工作。
    終於完成了消毒工作，瞎子非常不要臉的讓啞巴謝謝他。
    齊醫生的治療手段堪稱一絕，受傷的部位明天估計會更嚴重。
    ……
    啞巴呼吸有些混亂，緩了口氣，踹了一腳瞎子。
    “嘖，啞巴。”
    “不能用完就扔啊～”
    在寂靜的空間裏，隻能聽見彼此心跳的聲音。
    瞎子舌尖輕舔過犬齒，理智壓製住破壞欲。
    “……瞎？”
    怎麽了？
    忽然鉗住啞巴的腳踝。
    然後……
    “瞎！”
    張啟靈眼皮微顫，猛地按住瞎子的腦袋。
    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手指穿過發絲，不讓瞎子有其他的動作。
    兩人的親密接觸不少，但都在底線內，總會克製一二。
    既互相試探又互相縱容。
    但是……
    這太過了！
    啞巴心裏忍不住的泛酸，有點難受。
    替瞎子委屈。
    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沒關係的～讓啞巴舒服～”瞎子捏捏輕微顫抖的肌肉。
    “別！”
    ……
    “啞巴～該瞎子了～”
    張啟靈怔愣片刻，緩了半天才答應，嗓音有些沙啞。
    “嗯……”
    ……
    肌肉緊繃，啞巴下意識倒一口涼氣。
    “還好麽？”黑瞎子親親啞巴的嘴角。
    “還好。”
    張啟靈蹙起眉頭，異樣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疼了麽？”
    張啟靈搖搖頭，氣息有些不穩。
    ……
    “啞巴～哥哥～”
    瞎子語調裏帶著調笑，尾音上揚。
    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從喉嚨裏慢悠悠擠出來的，隨著動作砸在他心上。
    “哥～哥～”
    黑瞎子沙啞低沉的聲線在耳邊回蕩。
    “哥～哥～”
    嗓音裏像是有小勾子一樣，勾的啞巴心都跟著顫。
    “呃……”
    張啟靈睫毛顫了顫，從喉嚨裏溢出幾絲氣音。
    隨著停下的動作緩了口氣，惱羞成怒的捂住瞎子的嘴。
    “不許叫！”
    黑瞎子眼帶笑意，順勢親了親啞巴的手心。
    “不喜歡瞎子叫麽？哥哥明明說隻有瞎子叫的～”
    張啟靈咬著牙，有點委屈，他也沒說要這個時候叫啊！
    氣呼呼的堵上不安分的嘴。
    黑瞎子美滋滋的品嚐送上門的雪糕。
    “不許叫！”
    “好的，寶貝兒～”
    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但還是壞心眼一點沒少。
    “好啞巴～”
    張啟靈輕輕推了一把瞎子，卻遭到了更激烈的反撲。
    床頭的台燈被關上，屋內瞬間陷入黑暗，同時一條黑色綢帶蓋在了眼睛上。
    視覺的消失使得兩人的呼吸聲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張啟靈明顯慌了一下，箍住瞎子的手臂。
    “瞎！”
    “別怕，啞巴。”
    “放心，我在。”
    “一直都在。”
    …………
    知道自己有些過火，黑瞎子親親啞巴濕潤的眼睛，吻去了眼角滾落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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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況愈發激烈，甚至到了後麵，隻能靠本能回應。
    啞巴意識墜入一片混沌，耳邊隻能聽見瞎子模糊的聲音。
    還在叫他……哥哥……
    報複，絕對是報複……
    他短時間是真不想聽瞎子叫哥哥了！！
    等著！！
    ……
    “瞎……”張啟靈迷迷糊糊的出聲。
    瞎子嘟嘟囔囔說了一句他沒聽清。
    “睡吧睡吧，瞎子幫啞巴洗個澡按摩一下～不耽誤～”
    看著啞巴的慘狀，瞎子心虛的捏捏啞巴腰間的肌肉。
    人之常情！情理之中！
    理所當然！無需自責！
    “嘖，還是太瘦了，得補補。”
    結束時已經快天亮了，戰場一片狼藉。
    瞎子小心翼翼的抱著人去洗澡。
    等出來的時候，啞巴已經徹底睡著了。
    重新鋪好床，擦幹滴水的發絲，把大寶貝兒安安穩穩塞進被窩裏。
    “……瞎？”
    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隻能發出微弱的氣音。
    “嗯？難受麽？”
    隨手撈過被子，心滿意足的摟著啞巴。
    啞巴尋到熱源，自動往靠過來，把臉埋進瞎子的頸窩。
    “……等著。”
    啞巴閉著眼睛發出威脅，安靜的蜷縮在懷裏。
    “嗯嗯，瞎子等著～”
    溫熱的手掌貼在脊背，輕輕在背上扶了扶，給被享用的炸毛貓順毛。
    不輕不重的按摩，緩解啞巴的不適。
    熟悉的味道，安全的環境，意識陷入更深。
    瞎子心滿意足的半眯著眼睛，享受硝煙散去後的餘韻。
    飽餐好幾頓，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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