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檔案裏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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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勇追上祝響說道:“我們的情報人員在問到有關於你的情報以後,就立刻抽身不再深入,所以你的檔案資料現在應該還存放在修道院的繕寫室裏,沒有人動過。”
    “嗯。”祝響表麵上不露聲色,腳下卻三步並作兩步,快步朝繕寫室奔去。
    繕寫室陳舊的房門就在眼前,祝響此時竟有一種近鄉情更怯之感,他強壓住自己躁動的心跳,探手推向房門,不料隻是指尖輕觸,老朽木門便吱呀作響,順勢輕盈的被推開,門板撞到牆麵撞出一聲悶響。
    祝響與包勇二人一前一後步入房間,包勇對室內掃視一番,“這裏原本是專門用來謄寫文獻或者抄錄經文的地方,自打印複印技術成熟以後,這裏就改成了存放紙質文本的資料室。”
    “看起來很多年都沒有修繕過了,連電都沒通。”包勇用打火機點燃木桌上的油燈,並將它提起照明。
    繕寫室裏有序排列著五個木架,裏麵分門別類的存放著各種文獻經文,以及其他紙質資料。
    “應該是這裏。”包勇在一個木架前蹲下,這個木架的最底層存放有三個大紙箱,他將油燈提至麵前,借光仔細辨認,“這三個大紙箱裏全是修道院收養過的兒童的資料。”
    包勇把油燈立在地上,與祝響一起把這三個大紙箱拖拽出來,“謔!這可有得找了!”
    他們翻開紙箱頂部的搖蓋,隻見裏麵層層疊放著數量繁多的泛黃紙張,可見這家擁有百年曆史的鮮花聖母修道院,一百年來究竟收養過多少不計其數的孤兒與棄嬰。
    紙箱裏的檔案資料不曾逐個用檔案袋封存保護,而是直接裸露在外,祝響盤坐在地上,一張一張地拿出紙張查看,片刻後道:“這個箱子裏應該都是六七十年前的資料。”說罷,他就把拿出來的紙張重新堆回紙箱,換另一個箱子繼續翻找。
    在繕寫室的兩個木架之間,祝響與包勇在地上各坐一端,他們中間立著油燈,各自默默無言翻找檔案。油燈搖曳的暖黃色燈光,與泛黃紙張的顏色十分相近,不免讓人觀之眼睛幹澀,目視不清。
    好在祝響無需燈光也能看清東西,他毫無阻礙地翻閱檔案,而就在他看完自己手裏這張,視線掃向紙箱裏的另一張檔案之時,竟瞳孔一震!
    “這是!”祝響的目光好似被那張檔案粘住,遲遲不能移開視線,“怎麽會是她?!”
    祝響目光不移地拾起那張檔案,陳年漿糊的酸澀味道撲麵而來,他的視線焦點在檔案左上角的照片,以及姓名上停留片刻以後,就開始逐行逐字地認真閱讀檔案內容,“她竟然也…?”他立刻從陰影裏掏出一張合照,那是王法先前托包勇帶給他的兒時合照。
    這張合照裏除開第一排正中間的兒時祝響以外,在第一排的最左邊,還有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的麵貌與祝響手裏檔案上的照片一模一樣,顯然是同一個人。
    隻是比起祝響手裏檔案上的照片,合照裏的小女孩更顯清冷,她低眉淺目,眼睛不曾像其他孩子一樣亮晶晶地望向攝像機,與周遭的活潑氛圍格格不入。
    合照裏處於正中央的興高采烈的小祝響,與處於最邊緣的含蓄內斂的小女孩,兩個人就像處於兩個不同的世界,兩者對比而觀,就好似是沒頭腦和不高興。
    “隊長,我找到你的檔案了。”包勇向祝響遞來一張檔案,直到他轉頭時才發現,祝響的眉頭竟越擰越緊,“怎麽了?”
    “沒什麽。”祝響瞬間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他接過自己的檔案,將自己的檔案覆於那個小女孩的檔案之上,“周晦?”他注意到這張檔案上的姓名與自己並不一致。
    “這隻是個假名,不重要。”包勇從終端裏調出一張照片,“這是我們根據你現在的相貌和五官特點,用ai減齡繪製的兒時模樣,你看跟檔案上的照片是不是起碼有97以上的相似度?”
    “的確,不仔細看的話幾乎看不出區別。”祝響的目光在兩張照片之間來回比對,“這張檔案是從哪個箱子裏找出來的?”
    “就是你剛剛找的那個箱子,再往下麵翻五六張就是你的。”包勇又遞來一張檔案,“期間還找到了譚啟超的。”
    祝響也拿過來掃了一眼,上麵記錄的與災控局調查到的差不多,譚啟超一歲不到時就被父母遺棄,輾轉之下被送到鮮花聖母修道院暫時撫養,最後在十四歲時被養父母領養帶走。
    而周晦,也就是祝響自己的檔案上則記載著,他是在某一天晚上被神父在修道院大門外發現的,當時他就坐在修道院門前的台階上哭哭啼啼,頗為無助。
    接下來的內容,是以神父的第一人稱口吻記載的,“當時我看這個小家夥已有五六歲的樣子,有手有腳沒有殘疾,智力初看也尚可,本以為是意外走丟,可不論我如何問詢於他,他都答不出有關於自己家裏人的信息,也不知道自己家在何方。隻知道,自己名字叫周晦。”
    “所以我隻好報警,警方搜尋半月有餘,最後還是沒能找到小家夥的家人,那位警官問我願不願意暫時收養他的時候,我猶豫了,因為當時修道院內已經收養了太多太多兒童。但最終,我還是決定把他留下,因為他在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時候,選擇留在我們門口,我想著,這就證明他與我們有緣。”
    “況且,隻是多一張嘴,多一雙筷子而已,我們又有什麽理由不收留他呢?”
    再下麵,就是周晦小祝響)被領養的有關信息,上麵寫道:“周晦於2015年被領養,領養人學貫中西,家境優渥,且膝下無子,值得托付。”
    “我是在十二歲時被領養,比譚啟超晚了一年。”祝響捏住下巴沉思片刻,“我被領養以後,應該就被安置到那個所謂的‘我家’裏,同時還安排了我入學初中,時間上沒有問題。”
    至於那個領養人的姓名,竟是一個祝響曾經聽人提起過的耳熟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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