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存在主義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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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死亡的懼怕衍生出那裏的人民對死亡的敬畏,當他們看到高高在上的其餘人肆意破壞自然、毀滅同族時,這句話便應運而生。
這句話既是詛咒,也是警告。
對應現實的話,高高在上的人指的應該是帝氏皇族,他們來到這片荒蕪的大陸後,確實破壞了大片的自然環境,也因戰爭殺死了不少人。
不過那都是百年前的事了,伊策爾等人在噴泉廣場搞出這麽個獻祭儀式,估計是對機械化全民這一行為的不滿。
花草樹木是自然,山川河流是自然,動物與人類更是自然的一部分。
機械化改造人類那就是在破壞自然,當然也是在毀滅同族,發出這樣的警告無可厚非。
這個問題解決後,劉之言想起來之前還有個困惑。
既然那個辛德勒家族的祖母不惜犧牲自己與後代的性命與“惡魔”契約獲得詛咒的力量,那這種力量應當相當強悍。
即便如此,也還是被擋下來了嗎?
帝藏的暗衛,金屬碰撞聲,以及阿維諾夫醒來後看到的那個假帝藏,無疑就是亞修。
以暴走的伊策爾作參考,得知亞修的實力大概在擎蒼一餘上下,擊破詛咒的力量看來也不是問題。
每一個很小的記憶點產生的疑問都被劉之言記在了本子上,這兩個案子錯綜複雜,又牽扯到皇家內務,以至於這裏的很多人都不敢說真話,渾水摸魚越查越亂。
他坐在窗台翻開本子,目光停留在靠前的一頁。
『案情第一日
與洛川、薩法爾一起調查了死亡現場——王妃寢宮,現場不見了一個梳齒
兩小時後去見了現場第一目擊證人婢女衄環,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很怯懦,不知是王妃的死導致的,還是另有原因
在提及6月13號王妃的行程問題時,她說當天與皇子光一起進入纏勝大廳的還有別人,但被薩法爾打斷了』
問題來了:這個別人是誰?
畢竟被薩法爾溫馨提示過,這個小疑點劉之言後來直接忽略了,但現在想來,還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
衄環當時的原話是:並不是,和光殿下一起來纏勝大廳的還有一位賓客……
與皇子光一起,一位,賓客。
洛川承認自己作為公司的人,為皇子光做機械化時他也在場,衄環當時沒有否認,這一點是明確的。
那麽隻有一個很接近真相的答案了,那個人跟皇子光關係好,又有進入纏勝大廳的必要,必定是他的護衛亞修。
敲定這個答案後,劉之言立馬去見了衄環。
他現在沒有調查員的身份,就不能以問話那種強硬的方式,便改換了一種更委婉的方式向衄環拋出這個問題。
他不需要衄環的回答,隻需要看她在聽到這個答案時的表現就足夠了。
“你叫衄環對吧?”那個字實在難記,以至於起初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劉之言都不敢念出來。
衄環當時正在打掃房間,雖然王妃去世了,但照例往後會選舉新的王妃入住寢宮。她被下了命令,在她辭職離開前要將王妃的寢殿打掃得一塵不染。
整理好這間屋子後她就要走人了,主管已經同意了她提交的辭呈。
她兩頰有些緋紅得轉過身來,故意用側身對著劉之言,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窘迫的模樣。
她不願意停下手中的工作,因為和劉之言的相遇,她期待了許久。
衄環以為劉之言昨天就和其他覺醒者一起回印龍了,沒想到他居然自己找過來了。
“啊是的,言大人記性真好。”她說話時臉上的小雀斑似乎都在調皮的跳躍著。
劉之言看了一眼地板,確認不是剛拖的,便脫了鞋子走了進來:“我現在不是調查員了,你不用那麽客氣,直接叫我劉之言就行了。”
他不太喜歡“大人”這個稱呼,好像自己還生活在舊時代的殘黨中似的。
衄環對劉之言的印象很好,畢竟當初幾個負責調查案件的官員都是在皇宮臭名昭著慣了的。
除了薩法爾還算剛正不阿,那個洛川她沒見過,劉之言是印龍人,她一介女仆都能看出來讓劉之言參與這個案子不過是為了表麵公平正義的形式主義。
所以當時她對劉之言持著一種同情的態度,直到後來劉之言在案子上大放光彩,她才開始對劉之言刮目相看。
她之所以記得劉之言還因為那天,就在這個寢宮,畫裏突然射出一支箭的時候,是劉之言護住了她。
看劉之言查案如行走在無邊黑暗時,她想回報劉之言幫他一把,可是她人微言輕,稍不留神就會葬送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她又如履薄冰了。
“你服侍阿卜杜拉王妃有多長時間了?”
劉之言帶著她到一旁坐下聊天,這樣也能放鬆身體和情緒。
衄環坐在那裏有些拘謹,在她眼中人與人是不平等的,生來如此,所以和劉之言同坐在一條板凳上時,她的心是無比忐忑的。
她十指緊握,白色的乳膠手套還沒褪去:“六年了吧…我進宮都得有十餘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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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劉之言與她聊了很多,大多都是讓衄環放開了說,而他隻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無論是工作上的牢騷,還是皇宮裏被傳來傳去的八卦段子,又或是她老家的奇聞異事等等。
再然後他們很自然的聊到了王妃案,此時的衄環很明顯眉頭舒展了許多。
直到……
“那天與皇子光一同進入纏勝大廳的賓客,是…亞修吧?”
空氣突然凝固成冰碴,劉之言刻意放緩的語調像蛛絲纏住她腳踝,衄環的身體不經意抖了一下,她的指甲正死死掐進掌心。
玻璃杯沿的檸檬水泛起細密漣漪,映出她驟然收縮的瞳孔——那裏麵晃動著被反複擦拭過的禁忌字句,此刻卻要被強行從記憶的暗格裏摳出來。
她感覺自己的喉管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冷汗順著脊椎爬成一條蜈蚣,女仆裝下擺的褶皺隨著緊繃的肩線不斷加深。
"你親眼見到亞修了嗎?那個全身都是機械、冷冰冰的男人…"盡管劉之言用著很隨意的口吻,但每一個字眼在衄環看來就像是刀刃刮過玻璃。
衄環的後頸竄起電流般的戰栗,她低頭盯著自己交疊的膝蓋,蕾絲袖口在空調風裏簌簌發抖,仿佛隻要稍微抬起睫毛,就會看見無數根鋼針刺穿虹膜。
"您說的......"幹澀的聲帶震出裂紋,她慌亂地將手臂往後縮,卻不小心肘到了後麵的一盒珍珠項鏈,紅色的盒子從桌角驟然落下,圓潤的珠子在地毯上彈跳著滾向陰影處。
劉之言傾身的陰影籠罩過來時,蘇棠猛地攥住桌角,指甲在實木紋理裏刻下月牙狀的血痕。
那些被反複演練的標準化微笑卡在齒間,化作一聲短促的、破碎的輕咳,像生鏽的齒輪在喉頭艱難轉動。
“我不知道…您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了。”
她短促的字眼和慌張的神情暴露了她此刻的想法,劉之言有些惋惜的從椅子上起身,幫她撿起那些滾落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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