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故人舊事藏玄機,密談揭秘深淵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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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觀大廳的燭火被穿堂風掀起,在青磚地上投下搖晃的影子。
    青蓮居士將懷中竹簡輕輕攤開,泛黃的絹帛上浮現出暗紅血字,像被歲月浸泡的舊傷疤。
    關羽倚著斑駁的檀木柱,關索站在他身側,指尖仍泛著青,卻悄悄將父親的衣角攥得發皺。
    "三百年前,我與他同拜玉虛山蒼鬆祖師門下。"青蓮居士的聲音像穿過枯井的風,帶著陳年舊事的涼,"師兄名喚玄淵,天資卓絕,卻偏要走那逆天之徑——他要將魂魄融入天地本源,成就不死之身。"
    周倉的板斧"當啷"磕在石階上:"這等瘋魔事,你們便由得他?"
    "我們曾聯手阻攔。"青蓮居士撫過竹簡上一道深痕,"那是蒼鬆祖師圓寂後的第七日,玄淵在昆侖山巔布下血陣,要以十萬生魂為引。
    我與七位師兄弟持祖師留下的鎮山劍闖陣......"他忽然劇烈咳嗽起來,關平忙遞上茶盞,老人卻擺了擺手,"最後活下來的,隻有我和玄淵。
    他的魂魄被血陣反噬,卻也因此與深淵本源相融——所謂深淵,不過是他破碎的魂魄與天地戾氣的共生體。"
    關羽的指尖輕輕叩了叩腰間玉佩,前日封印晶核時浮現的金色鎖鏈,此刻正若隱若現地纏繞在玉佩紋路間。"既然你們當年能封印他,如今為何無力?"
    "當年的封印,用的是七柄鎮山劍的劍靈、十萬生魂的怨氣,還有......"青蓮居士的目光掃過關羽頸間若隱若現的紫紋,"玄淵自己的一縷善念。"他長歎一聲,"可劍靈早已隨劍器損毀,生魂怨氣被歲月消磨,那縷善念......"老人頓了頓,"在三百年前最後一次封印時,被玄淵自己抽走了。"
    白須老者突然插話:"所以現在的封印,不過是個空殼?"
    "更糟。"青蓮居士指向窗外逐漸暗沉的天色,"玄淵的殘識在吞噬晶核時,已經觸碰到了封印的薄弱處。
    那晶核裏封著他當年被斬落的半顆心核,如今被你用金鏈鎖了,他反而會像困獸般更瘋狂地撞擊封印。"
    關索突然拽了拽關羽的衣袖,少年的聲音壓得極低:"父親,您頸間的紫紋......"
    關羽摸了摸後頸,那裏的紫紋不知何時爬上了耳後,像條活過來的蛇。
    他想起方才封印晶核時,腦海中突然閃過的畫麵——血色深淵裏,有個穿著玄色道袍的身影在笑,聲音沙啞如裂帛:"好個關雲長,這縷執念,倒比當年的生魂更烈。"
    "天命之器。"青蓮居士突然說出這四個字,目光灼灼地盯著關羽,"當年蒼鬆祖師曾預言,當深淵將裂之際,會有持天命而來者,其執念可補封印,其意誌可鎮深淵。"他指了指關羽腰間的玉佩,"你這玉佩上的鎖紋,是我前日在你夢中所刻——隻有天命之器的主人,才能看見這隱紋。"
    "為何之前不說?"關羽的手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若早告知,或許能少些傷亡。"
    "我在等。"青蓮居士的白須垂落,遮住了半張臉,"等玄淵的殘識徹底暴露,等這古觀裏的晶核現世,更等......"他抬眼時,眼底有星子般的光,"等你證明自己的執念,不是弱點。"
    白須老者猛地站起身:"那依你之見,當如何?"
    "五方靈鑰。"青蓮居士展開竹簡,絹帛上浮現出五幅圖紋:東方青鸞、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中央黃龍,"當年封印深淵的核心,是用這五方靈鑰引動五行之力。
    如今靈鑰散落在五處秘境,若能集齊......"
    "我去。"關羽打斷他,"何時動身?"
    "父親!"關平急了,"您剛透支了精神力,關索的手還在抖......"
    "村民怎麽辦?"周倉甕聲甕氣地接話,"方才那觸須退了,保不準還會再來。"
    話音未落,古觀外突然傳來淒厲的慘叫。
    關索腳尖一點躍上窗台,又迅速跳下來:"村東頭,至少五根觸須!
    有村民被纏住了!"
    關羽瞳孔微縮——方才封印晶核時,他分明感覺到深淵殘識的注意力全在井底,怎麽突然轉去襲擊村民?
    "平兒帶周倉去救人,務必護好村民轉移到後山。"關羽解下腰間佩刀拋給關平,"索兒跟我去尋靈鑰。"
    "父親!"關平攥緊刀柄,"您這是......"
    "玄淵在試探。"關羽盯著窗外翻湧的暮色,"他知道我要找靈鑰,所以用村民牽製我們。
    若我們退縮,他便得寸進尺;若我們分兵......"他看向青蓮居士,"正好讓他看看,天命之器的執念,究竟有多深。"
    青蓮居士突然從袖中摸出一枚銅鏡,鏡麵蒙著層灰,邊緣刻著與玉佩相同的鎖紋。"此鏡可照見深淵殘識的動向,但......"他將銅鏡塞進關羽掌心,"每照一次,需以你的血為引。"
    銅鏡入手極涼,關羽的指尖剛碰到鏡麵,便見鏡中閃過血色——是方才井底的晶核,是村東頭掙紮的村民,最後定格在一張模糊的臉,玄色道袍,眼尾有暗紅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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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
    "玄淵的殘識。"青蓮居士後退兩步,"他在鏡中留了印記,所以你能看見。
    記住,當鏡中血色漫過邊緣時,立刻停下。"
    關索突然拽了拽關羽的衣角,少年的聲音帶著少見的緊繃:"父親,鏡麵上的灰......在動。"
    關羽低頭,果然見鏡麵上的灰正緩緩聚成兩個小字:小心。
    "走!"青蓮居士突然扯住關羽的衣袖,"村民的命等不得,靈鑰的線索也等不得。
    出了古觀東門,沿山道往南十裏,有處廢棄的祭壇......"
    "父親!"關平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周倉已經帶人去村東了,您......"
    "保護好村民。"關羽拍了拍關平的肩,轉身時又頓住,"若我三日內未歸,帶全家去白帝城,找張翼德。"
    關平的喉結動了動,最終隻重重點頭。
    山風卷著暮色撲進古觀,青蓮居士的道袍獵獵作響。
    關羽將銅鏡收進懷中,能清晰感覺到鏡麵隔著衣襟貼著心口,像塊燒紅的鐵。
    關索握緊了腰間短刃,少年的掌心全是汗,卻仍將父親的後背護得嚴嚴實實。
    "祭壇遺址......"青蓮居士望著東方漸起的陰雲,聲音輕得像句咒語,"那裏藏著第一把靈鑰,也藏著......玄淵的第一個陷阱。"
    三人轉過古觀影壁時,關平的身影還立在台階上,像株紮根的老鬆。
    關羽沒回頭,卻能聽見背後傳來關平壓低的聲音:"父親,我等你回來。"
    山路上的碎石硌得腳底生疼,關索突然輕聲道:"父親,方才鏡中的"小心"......"
    "我知道。"關羽摸了摸懷中的銅鏡,"但有些路,總得走。"
    青蓮居士在前頭領路,白須被風吹得飄起來,露出後頸一道淡紅的疤痕——與關羽頸間的紫紋,竟有幾分相似。
    遠處傳來村民的哭喊聲,混著觸須撕裂草木的聲響。
    關羽的腳步更快了,腰間玉佩上的鎖紋泛著微光,像一條通往未知的路,正蜿蜒著,消失在山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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