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尚有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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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到了地方想怎麽穿就怎麽穿。
    "
    薛成遠笑道:"大棉襖配二棉褲,裏麵襯羊皮外麵包布,怎麽舒服怎麽穿。
    "
    這句話讓辛琇晶笑出了聲,眼神也變得柔和:"你們四九城人都這麽貧嘴嗎?"
    "看看周圍不就知道了。
    "
    辛琇晶環顧四周,點點頭,不再說話。
    車廂裏一片安靜,僅憑衣服就能看出人的階層差異。
    和辛琇晶與薛成遠完全不同的人群。
    這一路上,有人上車,有人下車,有人高聲呼喊,有人低聲哭泣。
    薛成遠覺得這一路仿佛看到了人生的百態。
    到了第三晚,薛成遠原本打算像往常一樣找個無人之地進入空間休息。
    誰知半夜,辛琇晶不知為何竟靠在他身邊睡著了。
    對麵一直瞪著眼睛警惕注視著他的一個瘦小男子讓薛成遠立刻明白了狀況。
    "醒醒!"
    薛成遠推醒靠在他身邊的辛琇晶。
    "該吃飯了嗎!"
    "哈哈。
    "
    聽到辛琇晶這突如其來的回答,薛成遠實在忍不住笑了。
    "對啊,不隻是該吃飯了,而且該下車了。
    "
    辛琇晶看到自己抱著薛成遠的手臂,趕緊鬆開,頓時滿臉通紅。
    "抱歉,昨晚太累了。
    "
    "沒事,改天請我吃飯就行。
    "
    "沒問題,到了長白山我請你吃好東西!"
    兩人交談間,乘警走過來喊道:"吉春到了,所有去吉春的人都跟著領隊下車,找到自己的目的地。
    "
    "別急,不要插隊,更不要想著逃票!"
    "前幾天有個跳窗逃走的人,又冷又餓跑到獵戶家裏,結果被獵人一槍一個直接擊斃。
    剛才是車站傳來消息,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
    薛成遠手裏拿著東西,站起來排隊準備下車。
    "薛成遠,能不能讓我站你前麵一會兒?"
    辛琇晶輕輕推了推薛成遠。
    "怎麽了?"
    看到身後昨晚對坐的那個人,薛成遠點點頭不再說話。
    辛琇晶趕緊走到前麵,提著東西,由於人太多,後背直接貼在薛成遠胸前。
    不過大冷天的,衣服這麽厚,什麽感覺都沒有。
    剛下車一半,薛成遠感覺後麵有人摸他的背包,還往包裏摸索。
    回頭一個勾拳,直接把身後的人打倒在地。
    "媽的,想偷東西是吧!"
    "讓你偷東西!偷!讓你偷!"
    薛成遠對著地上的人一陣猛踢,直接把人踹得爬不起來。
    "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怎麽打起來了!"
    "同誌,有小偷,在大家擁擠時直接從我包裏掏東西!"
    "大夥看看自己有沒有丟東西,別讓他跑了!"
    車廂裏的人都趕緊查看自己帶的東西。
    "我的糧票不見了!完了!這是我家裏湊的20斤糧票啊!"
    "我的錢沒了,裝著的15塊!"
    "我帶的……"
    經薛成遠這麽一提醒,車上不少人才發現自己竟然丟了這麽多東西。
    乘警一看這情況,直接攔住了準備下車的人,把爬不起來的那個嫌疑人控製住。
    "同誌,別急著走,做個證,我跟下麵負責人說,讓他們那邊的人等等。
    "
    "走!敢在車上偷東西,是不是沒吃過  !"
    等薛成遠和辛琇晶被帶走,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
    偷盜行為得到證實,嫌疑人被抓捕,還當場抓獲了幾名同夥。
    離開時,薛成遠帶著乘警的表揚信和感謝信。
    上麵記錄了薛成遠的乘車貢獻,以及眾多下鄉人員的感激之情。
    "你是薛成遠吧,幹得好,我們護林隊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
    領人的中年男子越看薛成遠越喜歡。
    他這次來一是接人去吉延,二是受人之托來看看護林隊新來的人怎麽樣。
    如果是那種耍滑頭、身體虛弱的,就直接退回,送到山下的村子裏算了,否則山上很容易出事。
    沒想到結果這麽好,回去後就不會被人埋怨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又過了兩三天。
    到了吉延分開後,分配到縣裏的本就不多。
    縣裏再分,最後隻剩薛成遠和辛琇晶兩人前往長白山。
    這兩個被認為成分最差的人,被分配到了最差的環境中。
    "你們倆這麽熟,挺好。
    "
    中年男子看著薛成遠和辛琇晶:"王家屯離我們護林隊很近,經常能見麵。
    你們兩個都是外地來的,多交流,多學習,共同進步。
    "
    "王叔,您放心,來這裏就是為了學習的,吸取群眾的經驗來充實自己。
    "
    "行,有這個態度就好。
    "
    走向王家屯的路上,路越來越難走,是上坡路。
    雪已經停了,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雪,路更難走了。
    王家屯是山裏的村子,車根本開不進去,平時最多用騾子車送東西進來,出去交糧全靠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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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旺!你小子不是進城接人去了嗎?"
    一個老頭站在村外,看著進來的人群喊道。
    "沒錯,老隊長,我給您送人來了!"
    "行,同誌,你就到這兒吧,後麵的事老隊長會安排。
    "
    王家旺寬慰道:“此地雖偏遠,然人心純良。
    有何難處皆可向老隊長求教,他曾是老兵,戰過黑鬼與黃鬼,資曆深厚。”
    “村中之事盡可告知於他,無人敢違。”
    “嗯。”
    辛琇晶依依不舍地瞥了薛成遠一眼:“那下次定要賞臉,再讓我請客。”
    “好。”<情誼甚篤,不過暫別,日後尚有長久時光。”
    “老隊長,先行一步!”
    “何不再多留片刻?且用過餐再走。”
    “不必了!另有一事急待處理,任務為重。”
    揮手作別,王家旺領著薛成遠離開了王家屯。
    “丫頭,對那位有意?”
    老隊長笑著吸旱煙袋:“的確不錯,身材高挑,容貌俊俏,身姿也好。”
    “無妨,隻要他在護林隊,機會自會不少。
    回村吧,先為你安排住處。”
    “胡言亂語!”
    “嘿嘿。”
    大隊長默然,接過辛琇晶手中的行李。
    此人看似五六十歲,卻提著一大包物件,步伐沉穩,毫無顫抖。
    此刻,薛成遠隨王家旺踏著泥濘小徑繼續往山上行進。
    “此長白山與你所在四九城大相徑庭。”
    “汝旁亦有山,然皆小丘耳,縱使稍遠,也非此般名山。”
    “此處無時無刻不遇猛獸。”
    “大至虎豹野豬熊,小至狐黃鼬,數目繁多,不可勝數,或你才邁幾步便能撞見……”
    “嗷嗚!”
    話未畢,王家旺臉色驟變,遙望遠方。
    順著王家旺視線,薛成遠瞧見一隻體型龐大的成年東北虎,頭部略圓,額頭幾條黑色橫紋。
    身形流暢,極盡俊美。
    這是一隻成年東北虎。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隻成年白化東北虎。
    若非薛成遠視力絕佳,在這冰天雪地中,絕不可能察覺此白虎蹤跡。
    又咆哮一聲,東北虎遙望薛成遠與王家旺,旋即隱入密林深處。
    “汝來時運頗佳!此乃變異東北虎!”
    王家旺深深呼出一口氣,忽而激動道:“吾於王家屯長大,數十載首次於長白山見此異種虎。”
    “返程之時,須將此事詳告護林隊。”
    “若讓盜獵者得知,便是無價之寶,他們必不惜代價獵殺此虎。”
    “我國仍有盜獵者?”
    “護林非易事,國之現狀亦非汝所見之光明。”
    王家旺深一腳淺一腳引路前行:“東北廣闊,極廣,然人口稀少。”
    “汝不知山林間暗藏何物,盜獵者、罪犯、匪徒,甚至鬼子皆潛伏其中。”
    “鬼子?”
    薛成遠驚愕:“尚有鬼子?”
    “確有,此地曾久陷敵手,多地發現日軍遺留倉庫等物。”
    “某些極為偏遠之地,早年更有發現日軍殘存,如此險峻。”
    “凡事皆需謹慎。”
    又行半小時,薛成遠見一平坦之處築有圍欄,內有三四間屋舍。
    “老黃!人送到啦!”
    推門入室,室內數人正烤火取暖。
    “總算等到,接到通知後甚喜,咱們終於有人來了。”
    其中大胡子起身,打量拎包裹的薛成遠,大力拍其肩膀:“不錯,這般體格,在護林隊沒問題。”
    “若是萎靡之人,剛來就被凍病可就麻煩了!”
    "哈哈哈!"
    屋裏的聲音爆發出一陣大笑。
    "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
    "
    王家旺接著說道:"上山的時候遇到一隻全身雪白的變異東北虎。
    "
    "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讓外人知道,他們一定會進山尋找,大家要注意。
    "
    "行,老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
    大胡子表情嚴肅地說:"我們最近一直在巡查森林,每個人都帶著實彈裝備,誰要是敢偷獵,就讓他們全部送到那個地方去偷蛋。
    "
    待王家旺離開後,護林隊給薛成遠安排好了住處,等著其他人回來。
    "我們的生活條件和四九城的首都人沒法比,很艱苦。
    "
    大胡子坐在火堆旁,雙手伸出去烤火:"否則我也不會這麽說,要是來的人身體虛弱,直接送回去算了。
    "
    "要是身體不行,來這裏就是來找死的。
    "
    "你怎麽稱呼?"
    "我?黃挺,叫我老黃就行。
    "
    黃挺翻了下手掌繼續烤著:"你們城裏人問名字還要問怎麽稱呼,這裏都是粗人,直接問叫什麽名字就行了。
    "
    "我叫薛成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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