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讓我隆重介紹下，這位是薛成遠，首都高中生，下鄉知青。
    "
    "上山捕獵野豬，武力不錯；進村教書識字，文采也很好，放在古代那就是文武雙全的狀元！"
    "那個，黃哥，我隻是個高中生。
    "
    "現在大清已經  了，吹自己是文武狀元容易惹麻煩。
    "
    聽到薛成遠說完，黃挺這才意識到現在的狀況，趕忙改口："對對對！是我的錯我的錯！"
    "你看你，人家隻是普通的巡山人，你非要說成老師。
    "
    "今晚在這兒住一晚，明天趕緊走。
    "
    說著，黃廠長繼續吃飯，不再開口。
    "黃哥，這事以後別提了。
    "
    薛成遠明白了黃廠長的意思，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是老師，隻想讓他做個巡山人。
    要是這事兒傳出去，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來。
    "不說了不說了，我以後就閉嘴了。
    "
    "黃挺，你也長大了，有些話別老往外說，你隨口一說，可能會害了下鄉幫助你的同誌。
    "
    黃廠長又扒了幾口飯："記住，要說就說是護林隊，順便空閑時幫王家屯掃盲。
    "
    "記住，不是教學老師，是掃盲！記住了嗎？"
    "記住了，老首長。
    "
    "嗯，飯已經吃完了。
    帶著薛成遠出去逛逛吧，晚上咱們一起喝點。
    明天早上起來，你們就回吧，我不留你了。
    "
    "好！"
    飯後，薛成遠與黃挺沿著國營林場散步。
    "抱歉啊，成遠，我這……"
    "小事一樁，你之前說得挺好，別再提了。
    "
    薛成遠並不在意，一開始就告訴村裏，他教的是掃盲班，大人小孩都能參加。
    山高皇帝遠。
    兩人沒走多遠，就聞到一股牛糞馬糞混雜的味道。
    "這是哪裏？"
    "那是護林隊的牛棚馬廄，汽車少，有時候還得靠牲口拉貨呢。
    "
    "哦。
    "
    薛成遠點頭表示明白。
    這個地方他聽說過。
    遠遠看去，有個老人正拿著掃帚清掃周圍的牛糞馬糞。
    看著遠方那人，薛成遠覺得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老人似乎也注意到什麽，停下動作，向薛成遠這邊看來，抬頭時還衝他笑了笑。
    "走吧，這種人成分不好，不然不會來這裏。
    "
    薛成遠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忽然看見前麵有什麽東西竄過。
    "嘿！這地方還能遇到野兔？"
    話音未落，一聲尖銳的聲音劃破天空。
    一隻灰白相間的不明生物迅速俯衝而下，抓住地上的野兔後快速升空。
    "那是什麽玩意兒？"
    黃挺瞪大眼睛，脫口而出："像是海東青吧？"
    "確實是海東青。
    "
    薛成遠目光緊緊追隨著飛遠消失的鷹。
    居然在長白山附近見到了古人稱作萬鷹之神的海東青。
    他對這種鷹做過專門的研究，畢竟誰沒有個養寵物的夢想，更別說飛行的寵物了。
    研究時他還得知，在元朝，凡因犯罪流放到遼東的人，若能捕獲海東青獻上，即可贖罪。
    沒錯，捉到一隻海東青就能免罪！
    它是整個北方草原的空中霸主，所有飛禽在其麵前都得任由擺布。
    在這兒待這麽久，薛成遠第一次對一種生物產生如此濃厚的好奇心和征服欲。
    要是帶回一隻海東青，上山巡邏的安全性肯定大幅提升！
    他暗暗下了決心。
    該想想法子弄一隻！
    晚上，與黃廠長及廠裏的工人一起吃飯，喝了點酒，醉倒了六人後，酒局才結束。
    再喝下去，明天國營農場的人就無  常工作了。
    這讓薛成遠一時感慨，是不是自己喝得太多了。
    結果黃廠長臨倒前給薛成遠豎了個大拇指："行。
    "
    然後暈了過去。
    由黃挺扶回屋裏，今晚又要跟一大男人同屋了。
    躺床上眯了一會兒，發現睡不著，這酒後反而特別清醒。
    感到膀胱壓力，薛成遠起身穿好棉鞋披上大衣出門。
    兩個大男人在屋子裏用尿罐？
    去他的！
    旱廁竟然建在牛棚後麵，也隻能接受了，圖個方便。
    牛糞馬糞曬幹能當燃料，到底是國營林場，不缺柴火。
    解決完，薛成遠剛準備回去，忽然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身後多出了一個人。
    "把我嚇得夠嗆，老爺子，您不睡覺跑出來幹嘛？"
    "你來幹什麽？"
    "上廁所。
    "
    "我也一樣。
    "
    對話結束，薛成遠轉身正要走。
    "聽說你是老師？"
    剛走出不遠，老人出門問道。
    "不算，我是護林隊的，順便掃盲。
    "
    "你難道不怕出問題嗎？"
    "怕的話就不是北方人！"
    "小同誌，你思想這麽堅定，將來肯定會有大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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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這些老家夥可不行，難啊。
    "
    聽到這話，薛成遠來了興趣。
    "老人家，您怎麽稱呼？"
    "先生之稱不敢當，喊一聲老於就行。
    "
    老於看著薛成遠笑道："知識青年下鄉，很好，至少你精神狀態不錯，身體也好，過得挺不錯的。
    "
    "鄉親們都實在，有什麽好東西都會分一點給大家，我是被村裏人養大的。
    "
    "那也是很厲害的，能讓全村人都對你這麽好，看來你在那兒很受尊敬。
    "
    "能在長白山有這樣的結果，也是一種本事。
    "
    越聽老於的話，薛成遠越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到底在哪裏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於是薛成遠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遞過去："抽嗎？"
    老於沒有猶豫，直接接過："不抽煙豈不是傻子？我都兩年沒碰煙了！"
    "老爺子，請問尊姓大名？貴庚幾何？"
    "免貴，我姓於，叫興生，五十九歲。
    "
    "五十九？"
    看著眼前的於興生，薛成遠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個老頭隻有五十九歲。
    這段時間飲用空間水後，薛成遠在夜間的視力顯著提高。
    看著眼前這位滿頭白發、飽經風霜的臉龐以及如同豆皮般的皺紋，這絕不是一個五十九歲人的模樣。
    "是不是，在冬天來臨之前，我去水麵查看了一下，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是五十九歲，看起來像垂死之人。
    "
    於興生深吸了一口煙，在黑暗中，幾點紅光閃爍，一陣白霧隨之而出。
    "咕嚕咕嚕。
    "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愣住了。
    "那個，剛上完廁所，肚子空了，回去喝水就好。
    "
    薛成遠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幾個肉包子。
    由於一直放在空間內且時間靜止，這些包子現在仍是溫熱的。
    "呐，這是我藏的包子，昨晚放在被窩裏準備今早吃的，還暖和著呢。
    "
    "真的給我？"
    於興生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在寒冬的夜晚，看不清薛成遠的模樣。
    "你這老頭真有趣，給你吃你還不要，拿著吧。
    "
    薛成遠把包子塞進於興生懷裏："你現在欠我四個肉餡包子，記住了。
    "
    "以後要還的。
    "
    說著，薛成遠擺擺手轉身離開。
    "還債也得留下名字，怎麽稱呼？"
    "吃你的包子吧！"
    看著漸漸走遠的薛成遠，於興生臉上浮現出一絲有趣的表情。
    好家夥，這小同誌還挺有個性的，他很喜歡。
    如果不是現在的身份成分不好，他一定會主動上前多聊聊。
    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老於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就像這個小同誌遞給自己的包子一樣，溫暖又香甜。
    薛成遠也沒多想，回去躺下後感到有些輕微頭暈。
    剛在外麵吹了冷風，喝了酒的反應就開始顯現，不過並不嚴重。
    每個喝過酒的人都知道，不管平時多麽能喝，醉了沒吐出來，最怕的就是吹風。
    風一吹，人一倒，嘩啦啦吐個不停。
    但這和薛成遠沒關係，感覺正好，躺下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房門被敲響，薛成遠立刻坐起。
    "早餐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廠長昨天晚上吃飯前提醒過我，要給你們每人一個雞蛋，快起來吃吧。
    "
    "好嘞！謝謝！"
    薛成遠說著起身穿衣，推了推旁邊的黃挺："黃哥，你媳婦喊你回家吃飯了！"
    "我媳婦？"
    黃挺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我媳婦來接我回家吃飯了？"
    “對，快起來，吃完就回家。”
    黃挺迷迷糊糊醒來，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讓他意識到身邊沒有熟悉的妻子時，頓時明白過來：“你騙我！”
    “趕緊起來，咱們還得回去，一直待這兒也不是辦法。”
    “黃廠長留了二十個白水煮蛋，咱們吃不完還能帶走。”
    “哇，二十個！”
    黃挺立刻跳起來，拉起褲子套上外套穿上鞋子，準備往外衝。
    “你這麽急幹嘛！”
    “今天我要吃個夠，這輩子都沒享受過這種富裕的餐食！”
    當食物端上來後，黃挺看著麵前的碗，嘟囔著說：“成遠，你學會撒謊了啊，說得這麽真實。”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什麽意思？”
    “吃飯吧，這蛋也給你吃。”
    黃挺毫不客氣，接過薛成遠的蛋，連同自己的那顆一起塞進口袋。
    “幹啥？”
    “家裏孩子多，帶回去讓嫂子也嚐嚐。”
    黃挺喝著粥：“告訴你一句你不信的話，我家現在連肉都吃得少，更別說蛋了。”
    “冬天雞都沒吃的，憋了好幾個月一個蛋都沒產，我都想把雞殺了過年吃肉算了。”
    “行啊，到時候我去你家吃老母雞。”
    “做夢呢，我隻是想想而已，你也跟著想？不可能給你機會！”
    黃挺喝完粥，吃了兩個饅頭，背著槍和薛成遠一起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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