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狗在長白山這一片都很有名，更別說這狼狗雜交的，以後打獵肯定好使。”
    薛成遠點點頭：“這我知道，家裏還有一個貓，能作個伴。”
    “不對，薛老師，您那叫貓？”
    “那是隻豹子！”
    “再加上這狼狗雜交的，哎喲，家裏快成猛獸窩了！”
    “回頭再弄隻熊崽、虎崽，山裏最凶的都有了！”
    “那野豬崽呢？”
    “也能養，養大了宰了就行。”
    聽著大家的話，薛成遠笑了笑，抱著三個小家夥，從空間裏取出一點池水喂給他們。
    原本還咬著薛成遠手指的小家夥們，看著指間的水，凶狠的眼神淡了不少。
    三隻小家夥開始舔著薛成遠的手，口水直流。
    “好了好了。”
    薛成遠抱著小狗走到家門口，旁邊織東西的辛琇晶看到這三個毛茸茸的小家夥，眼睛都亮了。
    “能讓我抱抱嗎？”
    “去，找媽媽去。”
    薛成遠把狗遞給她，三隻小狗竟沒有掙紮，就這樣被接過去了。
    “去你的，又想占我便宜。”
    辛琇晶嘴上這麽說，心裏卻甜滋滋的。
    薛成遠的性格如何，她對此很是滿意。
    “這隻狗怎麽看起來和我見過的不太一樣？”
    辛琇晶抱著疑問問。
    “這是狼狗雜交的，一半狼一半狗，脾氣挺凶的。”
    旁邊玩鬧的小花豹不知道何時已來到薛成遠身旁，抬頭看著三隻小狗崽，對著它們低吼。
    “好了，都是一家人，以後互相照應著點知道嗎？你是家裏的大姐。”
    小花豹聽完後，用腦袋輕輕摩擦薛成遠的褲腿，像是撒嬌。
    “哎呀，這隻豹子讓你養得跟家貓似的。”
    “變成貓也挺好，還能抓老鼠，方便。”
    “聽見沒，等長大了就抓老鼠。”
    “嗷嗚！”
    那小模樣，真是有趣極了。
    和辛琇晶聊了幾句後，薛成遠前往采藥人的家。
    “爹！我回來啦！”
    “早就該回來了，非要我去叫你，說村裏來了老師你才肯回來是不是？”
    采藥人聽到聲音很高興，但臉上卻顯得平靜。
    “爹，你怎麽這樣說，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這兩年我就打算回王家屯的，我們不是早就約好了嗎？”
    “我走了，那些養狗的人怎麽辦？就我一個人，其他小子技術不熟練，養著養著可能就被狗吃了！”
    “而且我現在回來了，你看我帶回了這麽多東西。”
    “過幾天，我會把她們娘幾個接過來，就住這兒了。”
    王偉強對采藥人說道：“咱們屯什麽時候開始教書？”
    “不是正在蓋房子嗎？”
    采藥人指向窗外不遠處：“就在那邊，地基差不多打好，就等往上蓋了。”
    “咱們屯孩子太多了，要建幾個寬敞明亮的房間，這不是個小工程。”
    “這次回來了，想好做什麽了嗎？”
    “我這手藝在，做什麽不成？”
    王偉強說：“山裏的首長跟我說了，讓我有空就去他們那兒，賺不了錢，但帶點吃的用的沒問題。”
    “在村裏忙活，時不時陪你一起上山采藥，那邊還有一些事情，咱們山屯也能過得舒坦！”
    “可以，保持這個想法，向知青學習，他們是首都來的高中生，吃得香穿得暖還用電。”
    “來到這裏，上山護林、下套子獵野豬、做飯養牲畜啥都會。”
    “老藥，你誇得我站在外麵都聽得清清楚楚，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王偉強聽了，趕緊上前開門，正好看到薛成遠在門口摸狗頭。
    “薛老師，請進屋。”
    “王哥，你的狗是怎麽養的，這麽通人性？”
    薛成遠看著幾隻狗站在門外一動不動，感覺很神奇。
    “我也說不清，就像我那邊帶徒弟，就是帶不來，我這個人笨嘴拙舌，隻會做不會說。”
    薛成遠笑了：“你這不是笨嘴拙舌，而是注重實踐，腳踏實地，是個踏實做事的人。”
    “看看，有學問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你說孩子要不要上學。”
    采藥人示意薛成遠進屋：“那個，前麵不是跟你說了酒的事嗎，現在給你裝一小瓶，要不要回去試試？”
    “不是老藥，我能找誰試啊？這種東西喝完半夜躺在床上受罪啊！”
    “不過你收了我的東西，那就是看得起我，我不拿又顯得不夠意思。”
    采藥人聽了薛成遠的話哈哈一笑起身去裝酒。
    “那個，老藥，你怎麽這麽小氣！多裝點。”
    “你多裝點，我用不上，放著也沒關係。”
    “算了，你別裝了。”
    等薛成遠離開時，直接帶走了一整罐虎鞭酒。
    采藥人與王偉強待在屋裏，盯著桌上的兩張大黑十，彼此對視無言。
    “爹，這些錢夠了嗎？”
    “你覺得呢。”
    “那你是不是吃虧了？”
    “這有什麽吃不吃虧的，除了虎鞭，別的全都是山上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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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藥人聽後哭笑不得，“薛先生也太會想了，沒結婚就備這麽多東西，真要用起來恐怕還得等好些年呢！”
    王偉強沉思片刻才開口：“爸，薛先生平時就是這樣的人嗎？”
    “遇到喜歡的東西，肯定這樣。”
    “那我就問問你，我這裏一堆虎鞭酒，你要不要買？”
    “不要。”
    “為什麽？”
    采藥人疑惑：“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有錢都買不到，為什麽不買？”
    “你是我的爹，你的東西就是我的，為什麽要買？”
    “我……”
    “成遠！你提的是什麽呀，這麽大的壇子？”
    辛琇晶正在逗弄小狗，看見薛成遠抱著個大壇子，不禁好奇發問。
    “寶貝！”
    “什麽寶貝需要用這麽大個壇子裝……”
    話音未落，辛琇晶忽然愣住，臉瞬間泛紅。
    “登徒子。”
    想到父親用來裝酒的壇子與薛成遠搬來的差不多，再結合前幾天采藥人和薛成遠的對話，她哪裏還不明白。
    進屋後，薛成遠直接把壇子收進空間裏。
    這東西他雖用不上，但留著總歸是好的。
    日後若回四九城，這些都是珍品。
    古董舊物，眼下還有什麽能比這個更有價值？
    陝北，石川村。
    “躍民！躍民！有信來了！成遠寄信來了！”
    鍾躍民躺在床上聽到喊聲，急忙起身，這才想起自己的褲子早換了東西，如今都沒得穿了。
    “拿進來吧！快拿進來！”
    鄭桐推門而入，手裏攥著一封信，滿臉喜色，“這小子總算沒忘了咱們g同誌的情誼，主動回信了！”
    “趕緊打開看看！看看他在哪兒！”
    鍾躍民急切地想搶過信，卻被鄭桐靈巧避開。
    “別搶別搶，褲子都沒了，還搶什麽。”
    鄭桐看了看信封上的地址：“東北吉林省，吉延市。”
    “天啊，這麽遠！怪不得一個多月才收到信。”
    鄭桐拆開信封，照著念道：“鍾躍民、鄭桐你們好，我人在長白山護林隊，一切安好，勿念。”
    “就這樣？”
    “嗯，沒了。”
    兩人麵麵相覷，氣氛一時變得凝重。
    “  ，這薛成遠也太絕了吧！一封信把我激動了半天，結果就寫了這麽幾個字？”
    “不行，下次回四九城，我非得找他好好說說這事，這也太不像話了！”
    “躍民，現在這種情況你也懂的。”
    鄭桐小心翼翼地收好信，記下上麵的地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家以前什麽樣，現在咱們家都這樣了，他們家雖愛國，但成分擺在那兒。”
    “我還聽說，咱們大院子弟有的去了建設兵團，有的去墾荒，有的參軍，還有像咱們一樣下鄉插隊的。”
    “可就沒聽說過有人上山護林的，你覺得奇怪不？”
    “確實是，從來沒聽說過。”
    他們這批大院出來的最差勁的，就是他們這一撥，被安排到陝北。
    本來政審不過關，隻能以高中生身份下鄉。
    誰能想到薛成遠竟跑到這麽遠的地方，直接去了長白山，實在出乎意料。
    “要不咱們給他寄點東西過去？他家裏的情況，估計那邊的生活也不會好過。”
    鍾躍民話音剛落，鄭桐便笑了。
    “躍民，你有什麽東西可以寄給別人嗎？你連條褲子都沒有，下不了床，你在想什麽？”
    “趁這個時間，你趕緊起來，咱們回封信給對方，了解下具體情況。”
    “說不定寫信的時候還能給我們騰出點時間，那邊冰天雪地的，萬一出什麽事怎麽辦？”
    “寫寫寫，立刻寫！把你的褲子借我穿！”
    “去你的！我就這一條褲子，給你穿我穿什麽！”
    ……
    時間飛逝，眨眼間數九已經到了第四九天。
    第四九天意味著整個冬天最冷的日子來臨。
    昨天下了一夜的雪，整個長白山地區被白色覆蓋，沒有一點別的顏色。
    薛成遠坐在屋裏，懷裏抱著小花豹，腳邊還有三隻小狗崽嬉戲打鬧。
    屋內還有一隻貓頭鷹，腦袋晃來晃去地觀察著一切。
    這隻貓頭鷹不是薛成遠抓來的，而是自己送上門的。
    有一天清晨，薛成遠剛開門，就看見門口掛著一隻受傷的貓頭鷹。
    可能是因為餓了，它一頭紮進屋裏，從此就不走了。
    在這個地方混日子，大冬天都沒見過老鼠，但薛成遠並不缺這頓飯，而且多了這隻貓頭鷹還能增添一些趣味。
    “咚咚咚！”
    “來了！”
    薛成遠打開門，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老隊長，旁邊還背著老式  ，戴著花白氈帽，穿著厚重棉衣的王偉強，嘴裏不斷呼出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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