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
    "你吃這個，這是兔子腰，多吃點補補。
    "
    "？？？"
    薛成遠看著笑得很甜的辛琇晶，滿臉疑惑。
    你有點不對勁。
    晚上並未飲酒，聽到薛成遠提到淑女和溫柔，辛琇晶決定今後不再主動提議喝酒。
    除非薛成遠開口，否則她隻願默默地為他創造機會。
    幸福是要靠自己努力爭取的！
    第二天清晨，薛成遠如往常般進入空間喝水、洗臉刷牙，順便查看那隻咬破香囊的香獐子。
    那隻受了重傷的香獐子此刻正在空間裏歡快地蹦跳，四處奔跑。
    不過隻有一隻，還是公的，得再找隻母的，不然單靠這一隻，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產香做實驗。
    回到屋裏，把昨晚剩下的飯菜重新熱了一遍，熬了一鍋稀粥，蒸了幾塊饅頭。
    他有種預感，肯定有人會上門蹭飯。
    "好家夥，我還沒進門就聞到你們這兒的香味了，一大早就吃得這麽好，生活過得挺滋潤啊。
    "
    "進來吧。
    "
    聽到外麵的聲音，薛成遠沒動，剛從空間回來就拔下了門閂。
    "薛成遠同誌，還認識我嗎？"
    薛成遠抬頭一看，麵前是個中年男子，一身  綠軍裝，笑眯眯地看著他，既熟悉又有幾分陌生。
    略作沉吟，薛成遠唇角揚起笑意：“王叔！”
    這位是當初在吉春車站迎接他的負責人，轉眼間已過去數月，不曾想在此還能與他重逢。
    “還記得我？”
    王家旺打量著薛成遠，嘴角含笑：“感覺如何？在這山上的護林隊駐紮，又住在王家村，兩邊來回奔波，累嗎？”
    “不累！這有什麽累的，都是為人民服務。”
    “嗯，這想法很好，比起那些下鄉插隊的知識青年強多了。”
    “這些人啊，一個個目空一切，眼高手低，看什麽都不順眼，做什麽都不行，真讓人惱火！”
    “要是人人都像你這般與村裏鄉親相處融洽，我的煩惱能減少許多。”
    薛成遠輕笑：“這話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叔，這積雪如此深厚，您還上山，此次來王家村可是有要事？”
    “正是因這雪才更要來一趟，我二大爺也住在這兒，順便看看。”
    “您的二大爺是？”
    “你不是總叫他老隊長嗎？”
    聽罷此言，薛成遠頓時明白過來，看著王家旺驚訝道：“那麽當初您帶我們來時，為何見麵時不稱二大爺而叫老隊長呢？”
    “這不是擔心你們多想嗎？剛來就攀親戚，這種做法可不好。”
    “如今咱們在這兒都待了幾個月了，說出來也無妨。”
    “唉，這老隊長也是，守口如瓶，什麽也不肯透露。”
    “進屋坐吧。”
    薛成遠請王家旺入內，取出一隻大碗倒了些熱水：“我家條件有限，連茶缸都沒有，將就著用這喝水吧。”
    “有口熱湯喝已經很不錯了，還奢求什麽呢！”
    “王叔，您吃飯了嗎？”
    “吃了，這點不用操心。”
    二人閑聊一陣後，王家旺收起笑容，薛成遠也意識到正題即將展開。
    “成遠啊，聽說你想在王家村開設掃盲班，讓從老人到孩子都識字讀書？”
    “是啊，我當時提議時，全村人都支持，老隊長二話沒說，帶領全村建房，爭取明年開春就能上課。”
    “好極了！”
    王家旺喜形於色：“還是首都來的同誌有主意，覺悟高，在山村也要辦掃盲班，將上麵的精神傳達下去。”
    “山下的同誌就不一樣了，覺悟不高，隻顧自己，還需加強思想教育。”
    “當然，王家村的老隊長、婦女、兒童，都是掃盲的功臣，都願意付出。”
    “成遠，掃盲是一件大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們也不能因為掃盲結束就忽視山區這些更艱難地方的教育工作。”
    話畢，王家旺又說道：“順便告訴你一件事，對你來說應該算好消息。”
    “我在首都的老戰友聽說消息，明年可能要招收工農兵大學生。”
    “特別提到知青群體也會參與其中，隻要在地方表現優異，經推薦便有機會上大學。”
    “你也有高中  ，加上山區掃盲和抓人立功的事跡，我認為推薦你上大學不成問題。”
    稍作停頓，王家旺喝了口水接著說：“至於政治方麵嘛，我也查閱了你的檔案，雖然你家之前有些問題，但努力一下還是有希望的。”
    “我提前告訴你，吉延地區或許由我負責，你若掃盲工作出色，即便隻有知青的一個名額，我也隻會推薦你一人。”
    說完，王家旺注視著薛成遠：“你覺得如何？是不是個好消息？”
    薛成遠聽完，笑了。
    並非因工農兵上大學而喜悅，而是為王家旺的關心感到欣慰。
    提起上大學的事兒，通過審核的可能性不大。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畢竟他爸媽當年也算得上是紅色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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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王叔，我明白啦。
    至於大學嘛，不用著急，掃盲可不是幾天就能完成的，得慢慢來。
    "
    "上大學就上唄，不上也沒關係。
    反正我在這長白山住得挺自在。
    "
    "對呀，就該有這樣的想法。
    有了這種心態，還有什麽事情辦不成呢。
    "
    王家旺站起來說道："那我就不打擾您了，順便去二大爺家看看，好久沒見麵了，得去打個招呼，蹭頓飯不成問題吧。
    "
    "那是必須的！"
    "哈哈，您忙您的，我先走了。
    "
    等王家旺走遠，薛成遠剛想關門，忽然一隻手撐住門框。
    "早啊成遠。
    "
    看到麵前美麗的臉龐，薛成遠連忙讓開："起這麽早？外麵雪這麽大，怎麽不多睡會兒。
    "
    "哪能睡懶覺呢，昨天咱們才商量好的，以後我要改改脾氣，勤快點，不惹您煩。
    "
    "我還以為您已經醒了，正打算過來給您做頓飯呢。
    "
    看著辛琇晶俏皮的樣子，薛成遠笑了笑："是來給我做飯的？還是來蹭飯的？"
    "當然是來做飯的，不過沒想到您已經起來了。
    "
    說著，辛琇晶抽了抽鼻子，眼睛亮了起來："您已經做好了？太好了，我還沒吃呢！"
    看著辛琇晶跑進屋，薛成遠無奈地搖搖頭。
    他一時之間也分不清辛琇晶這樣的變化是好事還是壞事。
    看著洗淨手、脫下棉衣露出好身材的辛琇晶，薛成遠關好房門並插上插銷。
    "別的不說，早上能吃到的肉，可真是香啊！"
    "喜歡就多吃點，別吃胖了，胖了就沒人心疼你了。
    "
    "嗯嗯嗯！我知道了，你不喜歡胖的。
    "
    辛琇晶小口吃著："那個...懷孕算不算胖？"
    "你還敢多嘴？"
    "吃飯吧。
    "
    辛琇晶閉口不言，笑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
    "成遠你知道嗎？我剛才看見那個人了，就是在吉春下車時來接我們的人。
    "
    辛琇晶一邊吃一邊說道："他那麽忙，跑到王家屯來，是不是又送人走了？"
    "不是。
    "
    "你怎麽知道？"
    "他剛剛來找我聊天，說是關於回四九城的事情。
    "
    薛成遠說完，屋裏的氣氛似乎一下子凝固了。
    看著辛琇晶緊緊盯著自己的眼神，薛成遠感到疑惑："快吃飯吧，看什麽看？"
    "你要回首都了？"
    辛琇晶看著薛成遠，有些緊張地問道。
    好不容易在山村找到一點歸屬感，難道又要改變了嗎？
    生活為何如此對待她，她真的是克星命嗎？
    "隻是可能而已，並不是近期的事。
    "
    薛成遠繼續吃飯，夾了一塊兔排遞給辛琇晶："快吃吧，說不定到時候你也得回遼沈，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
    "
    "那我要回遼沈，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辛琇晶立刻追問，目光直視薛成遠，唯恐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
    "我和你回遼沈做什麽？"
    這句話一出口，辛琇晶的眼眶立刻紅了。
    "怎麽了？遼沈去不得，難道要去四九城嗎？還需要我說嗎？"
    "你怎麽老是轉不過彎來呢？真是個笨丫頭。
    "
    辛琇晶聽後破涕為笑："就知道騙人，還總說我壞話。
    "
    "我怎麽騙你了？我不是說了嗎，回四九城的事情不一定成。
    "
    "我們倆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覺得回去的機會大嗎？"
    "我回去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聽你描述的家庭狀況，看來不太容易實現。
    "辛琇晶說完輕輕擦了擦鼻子，"不過你不用操心，薛成遠同誌，我和你的感情經過了重重考驗，能承受得住任何打擊，我是絕不會丟下你的。
    "
    "我們必須銘記，同誌之間不離不棄的精神。
    "
    "走吧，趕緊吃飯。
    "
    薛成遠並沒有把工農兵大學的事情告訴辛琇晶，這沒什麽必要。
    知青想要上大學本身就非常艱難。
    工農兵大學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主要是麵向有一定文化基礎的工人和農民。
    這種學校學製短，是一個速成的大學，與後來的高考錄取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當然，這也是能夠上大學的一種方式，至少比完全無法入學要好。
    聽到薛成遠的話後，辛琇晶心中歡喜，吃起來也更加香甜。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除夕越來越近，王家屯也開始有了過年的氣氛。
    雖然沒有高高掛著的大紅燈籠，山屯並不那麽講究。
    這裏也沒有城裏那樣的鞭炮可買，那都是錢，都是開銷。
    但條件允許的家庭還是會盡力準備，畢竟一年隻有這一次。
    薛成遠和辛琇晶正在商量開春後的教學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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