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震蕩，後腦還流了血，現在躺在醫院裏呢。”
    “哪裏的人？”
    “和咱們一樣，四九城來的。”
    “喲，還挺不容易的。
    你知道他叫啥名嗎？”
    “昏過去的時候聽見有人喊，好像是叫賈梗，熟人叫他棒梗兒。”
    “賈梗？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我也沒聽過，他是雜院的，跟咱們大院的不一樣。”
    兩人正說著，忽然外麵有人喊：“鍾躍民！鄭桐！出來一下！”
    “來了！”
    出門一看，鍾躍民愣住了：“哎呀！馬叔！快進來快進來！”
    “你這個地方也太偏僻了吧！”
    馬偉民笑著問道：“最近過得咋樣？”
    “馬叔，您既然親自來找我們，應該也知道情況了。
    我們不是故意的，主要是那個人先  我們村的女同誌，我們才動手的。”
    “是你們動手的？”
    “對，是我們動手的。
    我那一磚頭直接拍到他腦袋上了，直接送醫院了。”
    馬偉民看了看鍾躍民和鄭桐，笑了笑：“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看他那邊的情況吧。
    那些流氓進村子  女同誌，那就算是他們的錯，我們也算有理。”
    “馬叔，我們這是在做好事呢！不信您可以找蔣碧雲來對質。”
    “行了，別在我麵前說這些了。”
    馬偉民擺擺手說道：“事情沒你想得那麽嚴重。
    我來之前特意讓人去醫務所打聽過了，沒什麽大事，隻是手偶爾會不自覺地抖一下，有點後遺症。”
    “到時候我去幫忙協調一下，你們當麵賠點錢就了事了。”
    “如果對方堅持糾纏，可以讓那個被  的女同誌出來說話，這件事她是有理的。”
    “再說那幫人的前科都不幹淨，我查過，他們在四九城時就經常惹事生非，還欺負女人，不然也不會跑到這裏來，你說是不是？”
    “不對吧，馬叔，您這話聽起來像是我們在做同樣的事。”
    “不是嗎？”
    馬偉民笑道：“好了，這事不說也罷。
    就這麽定了。
    錢我先替你們墊著，以後掙了錢再還給我。”
    “錢我已經放在你們這兒了，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回頭再通知你們。”
    鍾躍民看著馬偉民要走，連忙攔住：“馬叔，留下來吃頓飯吧。”
    “不用了，你們自己吃就行了。”
    等馬偉民走遠了，鍾躍民和鄭桐打開錢一看。
    “這麽輕易就把幾十塊錢給了那小子？”
    “那怎麽辦？要不讓他反過來拍你一巴掌？”
    “絕對不行！”
    “但這也太虧了，幾十塊錢呢。”
    鄭桐眼睛一亮：“要不我們先把錢給了他，等他出院的時候再後麵補一磚頭，把錢搶回來？”
    “你小子腦子有病啊！我們是首都人，得守首都的規矩！”
    鍾躍民正色道：“隨便套個麻袋就行，不然拍暈了容易拍死人！”
    兩人相視一笑。
    “對了，再給成遠寫封信吧。
    這小子到底收到信沒回，還是信丟了？怎麽這麽久還沒回信？”
    "對，先寫信！問問這家夥最近咋樣了，老不回信我心裏發慌，別在那裏出什麽意外了！"
    "你小心點端，別急著來。
    "
    薛成遠看著辛琇晶小跑著把盆端到炕上，喊道："知道了！"
    "知道了你還這麽急？"
    看著笑而不語的辛琇晶，薛成遠無奈地搖搖頭。
    "明天我要上山采鬆子，你去不去？"
    薛成遠邊吃邊說："我去！"
    "嗯，那到時候你帶上槍，注意安全，記得保護我。
    "
    "要是遇到什麽危險，比如豺狼虎豹、野豬或者狼群之類的，你先頂著，我先撤。
    "
    "???"
    辛琇晶沉默不語，腦海裏全是問號。
    她已經習慣薛成遠這種出人意料的說法了，每次都是這樣。
    但每次做事還是他衝在前頭，四九城人就是嘴損。
    "喲，辛琇晶同誌今天居然沒回話，少見啊！"薛成遠笑道："怎麽了這是？受什麽打擊了？"
    "沒受什麽打擊，你的那些話我都在聽，但我就是不理你！"
    "那多沒意思啊，那明天你就別去了，我去白家屯那邊看看，聽說那白家姑娘長得可真好看，我……"
    "成遠，我這衣服是不是穿多了？"
    薛成遠抬頭一看，不知什麽時候辛琇晶把毛衣脫了，就穿了個秋衣，晃得厲害。
    "辛琇晶同誌，對付你這種中年的糖衣炮彈，我通常是剝掉糖衣，發射炮彈。
    "
    "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說完薛成遠猛地站起來，假裝要撲過去，嚇得辛琇晶趕緊穿上棉襖捂緊。
    "行了，趕緊吃飯，跟我玩這套。
    "
    薛成遠坐下，大口吃著，想著明天怎麽從那幫灰賊手裏把鬆子弄出來。
    辛琇晶則是在對饅頭生氣。
    本以為自己可以了，結果又被薛成遠壓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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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自己什麽時候才能翻身當家作主啊？
    "吃完你刷鍋洗碗，我出去準備準備，明天帶個兜子上山。
    "
    "哦，知道了。
    "
    "明天去嗎？"
    "我去！"
    "嗯，明天喊你。
    "
    辛琇晶吃著菜高興答應著。
    這飯，怎麽越吃越香。
    "成遠，準備上山啊？"
    出門碰到王偉強，打招呼。
    "上山找點鬆子幹貨去！"
    "那你慢點。
    "
    "行。
    "
    薛成遠來到辛琇晶家門口，敲了敲門。
    "還不起床，上山了！"
    門瞬間打開："我早就起來了，正給你做飯等你呢。
    "
    說著辛琇晶拿出幾個包子遞給薛成遠："呐。
    "
    "自己做的？"
    "嗯！你嚐嚐。
    "
    看著辛琇晶期待誇獎的眼神，薛成遠笑著接過來，幾口吃了一個。
    "怎麽樣？"
    "你這不行啊，難吃得要命。
    "
    說著薛成遠又吃了另一個包子。
    辛琇晶沒好氣地說："難吃你還吃，誇一下就這麽難嗎？"
    "長得好看的通常廚藝都不怎麽樣。
    "
    "這是誇人嗎？"
    "不是誇人嗎？"
    薛成遠喝口水，順了順："行了，好吃好吃。
    "
    "本來就好吃！"
    兩人鬥著嘴，背著背簍上山了。
    等到黃挺來找人的時候，他們已經上山半天了。
    "嘿！人呢？"
    沒看到人，黃挺撓撓頭。
    "黃哥，成遠上山了，你有什麽事？"
    "他說去幹什麽了嗎？"黃挺看著王偉強問。
    "好像是掏灰狗子窩去了！"
    "行，我知道了！"
    黃挺說著回屋拿上槍，往山上走。
    "你慢點，我跟不上你！"
    辛琇晶在後頭大聲喊著，目送著步伐飛快的薛成遠。
    “腿這麽長，你怎麽走得這麽慢？”
    “你的腿不是更長嗎？”
    辛琇晶一邊喘氣一邊說：“這雪這麽厚，我追不上你，你能不能扶我一把……”
    “抓緊了。”
    薛成遠牽起辛琇晶的手，兩人開始朝山上攀登。
    辛琇晶不再言語，默默跟隨他的腳步。
    按照之前護林隊提到的位置，薛成遠費了好長時間才到達那片鬆樹林。
    鬆林寂靜無聲，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成遠，山裏是不是一直都這麽靜？”辛琇晶緊跟著問道。
    “差不多吧。”
    薛成遠用他出色的視力掃視著林間。
    “跟我來！”
    話音剛落，他快步前行，辛琇晶急忙跟上。
    來到一棵樹前，薛成遠盯著樹上一處類似癬斑的東西，上麵積滿了雪。
    仔細觀察，還能隱約看到雪下的枝葉。
    “看這個幹什麽？這裏會有東西？”
    薛成遠沒有回答，而是小心翼翼地拂去積雪，避免墜落。
    隨後撥開樹枝，露出一個比拳頭稍大的樹洞。
    “就在裏麵。”
    他對身邊的辛琇晶說道：“你來掏。”
    “我？”
    “嗯，你手臂細，能探得更深些。”
    薛成遠側身讓出位置，辛琇晶緩緩靠近。
    “真要伸進去啊？這裏麵不會有蛇或者別的動物吧？”
    “蛇不會在這兒冬眠，而且它也不會用樹枝堵住洞口。”
    “你放心吧。”
    看著辛琇晶緊張的模樣，薛成遠無奈地說：“平時我隻是逗你玩呢，你想啊，在遇到危險時，我什麽時候讓你衝在前麵了？”
    聽他這麽一說，辛琇晶也覺得有道理。
    “對，慢慢伸進去。”
    薛成遠見狀笑著走近：“別擔心，鬆鼠不會住這兒，這是它儲糧的地方。”
    “要是築巢的話，會選擇更高的地方，這樣才安全。”
    辛琇晶點點頭，鼓起勇氣將手伸進洞裏，隻探入一半時，忽然摸到一個東西。
    圓滾滾的，像個小球，表麵還有凹凸的紋理。
    “鬆鼠冬天藏的都是鬆子嗎？”
    “當然不是，什麽幹貨都有。”
    辛琇晶抓了一把掏出來一看：“這好像是核桃？”
    “對，就是核桃。”
    薛成遠點頭表示認可：“不管核桃還是鬆子都可以，都是好東西。”
    說著接過東西遞給辛琇晶：“你放進背簍裏，別一次掏光了，不然下次它就沒地方存糧了。”
    “明白！”
    辛琇晶抓了十幾個核桃後主動停手。
    用樹枝稍微封好洞口，兩人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這邊！”
    辛琇晶趕忙跑過去：“讓我來！”
    伸手一掏，拿出一看：“鬆子！我喜歡這個！”
    “喜歡就多拿點。”
    “可是不是說要少拿一些嗎？不然它會換個地方存糧。”
    “先吃著，好不好？剩下的留著以後用。”
    “行！”
    於是，一人負責找儲糧地點，另一人則負責掏取。
    每次掏完，都會留下一部分，離開時再把洞口封好。
    忙活一陣後，兩人低頭看向背簍。
    “天哪！我們居然找到這麽多！”
    “還要不要繼續？我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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