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劉廣天這麽說，劉海中愈發感到憋悶，十分不舒服。
    劉光天升了，而他卻成了最低級的雜工。
    他現在隻是個雜工。
    越想越氣憤，劉海中突然感覺頭腦一片空白，失去了知覺。
    “當家的！當家的！” “爸，您這是怎麽了？”
    劉光天看見倒地的劉海中一驚，急忙上前查看，發現劉海中已經昏迷，頭下是一灘血，傷得很重。
    “媽！快去院子裏喊人！叫他們趕緊送醫院！”
    二大媽在院裏大聲呼喊，正在吃飯的鄰居聽到聲音紛紛跑了出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許大茂聽到聲音上前問：“二大媽，出什麽事了？為何喊救命？”
    “我老公摔倒了，頭上全是血，一直在流，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還等什麽？趕緊送醫院！再遲就來不及了！” 大院裏的人幫忙將劉海中抬上門板送往醫院。
    許大茂跟在後麵，心裏也有些害怕。
    上午剛被免職，晚上回家就出了這事，無緣無故摔倒，滿地是血，看起來很可怕。
    難道是因為自己設計陷害他的緣故？
    有這種可能嗎？僅僅因為這個就進了醫院，這也太誇張了吧！“高血壓導致腦出血，目前正緊急止血縫針。”
    “哪位是家屬？去繳費，準備住院。”
    “吃得這麽胖幹什麽？肥胖也是病。”許大茂附和地點點頭。
    劉海中的確病情嚴重，需要治療！
    “成遠，吃完了嗎？村裏人都快走光了！”
    辛琇晶催促薛成遠：“以前沒見過你早上吃這麽多！”“飯香就得多吃點！”
    薛成遠狼吞虎咽：“還不知道中午什麽時候能吃上，當然得多吃點。”
    不知為何，這幾天薛成遠食欲大增，心情也很好，似乎有什麽好事即將來臨。
    這幾天沒遇到什麽大事，薛成遠隻能認為是心理作用。
    不知道其他地方是否也有好事。
    是鍾躍民在背後又說了什麽閑話，還是鄭桐在陝北又寄信……抑或是四合院裏發生了不幸的事情，他也無從得知。
    吃飽喝足後，薛成遠一時都不想動彈。
    “你趕緊去忙吧，別一會兒又有人找你。”
    辛琇晶一邊收拾餐具一邊催促：“記得帶些吃的，別到了地方餓肚子。”
    “還有一些清蒸的螃蟹，順路帶過去吧，沒人吃，不用分。”
    “還有你要的東西票之類的，順路去趟縣城，我也給你‘四四零’準備好了，都帶著吧。”
    看著辛琇晶絮絮叨叨，薛成遠無奈地笑了笑：“行，聽你的，你收拾吧，我先走了。”
    “行，你小心點！”
    薛成遠把辛琇晶給的票隨手放進口袋，然後收進空間裏。
    “快點裝好麻袋，把繩子捆結實，別等到下山時糧食漏出來，那就麻煩了。”
    “老隊長您放心！講了好幾遍，我們都記住了！”
    “你還嫌煩啊！前年咱們屯走到半路麻袋開了條縫，光收拾那個麥子就花了好久！”
    “到了地方人家還不收，還得重新補發！”
    說著，老隊長指揮大家用繩子把板車上滿滿當當的糧食綁牢實。
    “老隊長，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這就走。”
    看著薛成遠，老隊長調侃道：“這一頓飯吃得，該不會是把中午飯提前了吧？”
    “哪兒能啊！我還帶了東西呢。”
    薛成遠掏出辛琇晶做的小竹筐，打開：“老隊長，要嚐嚐螃蟹嗎？味道不錯的。”
    “留著你自己吃吧，我年紀大了，這種寒涼的東西吃不得。”
    “成遠，什麽好吃的，讓我看看？”
    “看什麽看！”
    老隊長瞪了眼二毛：“整天想吃的，就不能用心學點東西？跟村裏的孩子一起去上課！”
    “老隊長，我真學了不少！”
    二毛抓抓頭：“這字我會寫，算數我也懂，好多字也認得，還要學什麽？”
    “你看，這就是你的問題，隨便找個村裏的小孩出來比比，知道的估計都比你多！”
    “你……”
    見老隊長又要開始數落，薛成遠趕緊打斷。
    “老隊長，咱們趕緊下山吧，東西都裝好了。”
    薛成遠這麽一說，老隊長才收起教訓人的念頭，招呼村民拉車慢慢下山。
    這邊村裏的壯漢在前頭拉著板車，車上裝著幾百甚至上千斤的糧食，旁邊還需要人幫忙照應。
    不然路上要是碰到坑窪不平的地方，耽誤下來可就麻煩了。
    “老隊長，這騾子養了多久了？這麽大歲數，換隻新的吧。”
    “上哪兒換？誰給弄一頭來？”
    老隊長沒好氣地說：“村子裏能有一頭騾子就不錯了，還想換什麽？”
    “山裏頭弄頭牲口多難，要不是這頭騾子，下山得多費勁。”
    “可不見它拉的板車比人拉的多呀！”
    “那要不讓它歇會兒，你試試？”
    其他人笑著沒人接話。
    這騾子在老隊長眼裏可是寶貝，按村裏人的說法，吃的比城裏人的細糧還好，哪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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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邊走邊聊，沿著山路往下，進到公社壓實的泥路上。
    這時眾人遠遠看到一個熟人。
    “喲！這不是周瞎子嘛！還活著呢！”
    老隊長遠遠就朝對麵喊：“身體還好嗎？大老遠從山上下來，別到這兒回不去了！”
    “這不是王老九嗎？多久不見，背更彎了？連我們村的騾子背都比你直！別到時候騾子把你送走！”
    “謝謝您的‘好意’！這騾子今年十歲了，再活二十五年沒問題，說不定我還能多活二十四年呢。”
    聽見這兩個老頭在兩村的人麵前鬥嘴，你一句我一句的，淨說些生死的話，薛成遠聽得都想笑。
    這兩人怎麽跟小孩子似的，爭來爭去的，都一把年紀了。
    他們這樣倒像是兩個老頑童互相推搡著玩，特別有趣。
    “收成怎麽樣？”
    走近些，周瞎子看著王家屯的大板車問道：“看你們車這麽多，收成肯定不好。”
    “那是王家屯，村子小，產量自然有限。”
    "瞅瞅咱屯兒裏和你們一樣大的地兒，產量比你們多了五車糧食！" "一會兒到了地方，人家要是問為啥你們的收成這麽少，你打算怎麽解釋？"
    周瞎子走近看著大板車："確實，太少了，肯定出問題了。
    你待會兒免不了挨批評，可別耍滑頭啊？"
    "我們屯……" "急什麽。
    "
    老隊長被身後的人攔住："不管挨不挨批評，總得先過去。
    你最近咋樣？看你這模樣，滿臉紅潤的，是不是新娶了個媳婦？"
    "去！你王老九的話就沒一句靠譜的，這種話可不能亂講，讓我家婆娘知道了非出大事不可！"
    "哈哈哈！你這個周瞎子還真是怕老婆的膽小鬼！"
    周瞎子沒理會老隊長，轉而笑著對薛成遠說道："薛老師，最近在王家屯過得怎麽樣？能吃飽吧？"
    "我看王家屯的收成，估計今年你要挨餓了。
    "
    "要不你來我們靠山屯，我保證給你細糧，肉啥的絕對少不了，天天讓人上山打獵，讓你吃上新鮮肉。
    "
    "咋樣？考慮考慮？"
    "周瞎子！你又在胡鬧是不！"
    老隊長見周瞎子當著王家屯的麵挖牆腳，實在受不了，指著周瞎子喊道："上次在草甸子就算了，怎麽又來第二次？"
    "是要打架嗎？要是打架，大家回去，屯子裏的人都拿著槍炮，真刀真槍幹一場！"
    "王老九，你這話說得，怎麽就要動手了，還拿槍拿炮的，太粗俗！"
    "我隻是跟薛老師多聊兩句，你怎麽就激動起來了，脾氣得改改，太毛躁了。
    "
    薛成遠看周瞎子還在挑事，直接開口道："周叔，你這樣搞，我們老隊長真可能帶人打到王家屯去！"
    "攻打白家屯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白家屯的人攔路，整個屯子的人都去了，炮轟白家屯。
    "
    "靠山屯我是不去了，你把細糧和肉啥的都送王家屯就行了，我先謝謝你了！"
    這話一出口，把周瞎子給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行啊，你這比王老九厲害多了！表麵上給人吃糖，背地裏打炮，去了王家屯啥都沒學到，倒是把王老九的壞毛病全學會了！"
    "不然也治不了你這滑頭！"
    老隊長擺擺手："行了，周瞎子，咱們別在這爭執了，趕緊去交糧，拿了錢就走。
    "
    "一天糧沒交上去，我心裏就不踏實。
    " "你讓薛老師來咱們屯，保證你天天都踏實。
    "
    不理周瞎子，王家屯的人拉著大板車往糧站走。
    "追上去，搶在他們前麵交糧！"
    薛成遠跟在後邊，一群人慢慢悠悠拉車，看著靠山屯人超速，看得直樂。
    有力沒處使，真夠嗆。
    "靠山屯的人來了沒有！來了來了！"
    "糧食有多少，畝產多少，屯裏有多少壯勞動力，孩子和老人又有多少？"上麵的人問著，下麵周瞎子在那裏喊著，簡直神了。
    後麵糧站的人上前檢查糧食的幹燥程度，防止潮濕堆積，結果全都弄壞了。
    "不錯，水稻雖然倒伏了，但畝產還能有四百斤這樣的收成，你們靠山屯用心了！" "王家屯的人來了沒有！"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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