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麽就問。”林紅袖攪動著碗裏的粥。
    “師姐的眼睛......”蘇小桃捏著衣角，“是不是遇到高人了？”
    林紅袖放下勺子，將青原山上的經曆簡要說了一遍。當聽到明心禪師竟是化神期修士時，蘇小桃驚得捂住了嘴。
    “所以師姐現在要改修《無相血神經》？”她盯著林紅袖，“那是不是就不用擔心血煞反噬了？”
    林紅袖輕輕點頭：“不過需要仔細參悟。”她看向蘇小桃，“明天開始閉關，少則七日，多則半月。”
    蘇小桃給她添了半碗粥：“需要準備些什麽？”
    “已經備齊了。”林紅袖接過粥碗。
    晚飯後，蘇小桃搶著收拾碗筷。竹韌幫著把石桌擦淨，抬頭時發現林紅袖正望著夜空出神。月光灑在她的側臉上，勾勒出一道銀色的輪廓。
    “在想什麽？”竹韌走到她身旁。
    林紅袖指了指天邊的星辰：“或許天上的人沒有煩惱！”
    次日清晨，竹韌推開房門時，蘇小桃正在煮茶，銅壺裏的水咕嘟咕嘟冒著泡。
    “師姐一早就閉關了。”她給竹韌倒了杯茶，“說是不用送飯。”
    竹韌點點頭，抿了口茶。茶水滾燙，帶著濃濃的茶香。他望向林紅袖緊閉的房門，隱約感覺到一絲魔力波動。
    “今天想去哪兒？”蘇小桃捧著茶杯，眼睛亮晶晶的。
    竹韌想了想：“去城南的集市看看吧，聽說新到了一批海貨。”
    青原城南的集市比城東更加熱鬧。叫賣聲此起彼伏，空氣中混雜著海鮮的鹹腥與香料的辛辣。竹韌在一個賣珍珠的攤位前停下，指尖撥弄著盤中圓潤的珠子。
    “公子好眼力！”攤主是個曬得黝黑的中年漢子，“這是今早剛開出來的珍珠。”
    竹韌挑了顆拇指大小的淡粉色珍珠，付了錢隨手塞給蘇小桃。
    “給、給我？”蘇小桃捧著珍珠，手足無措。
    “拿著吧。”竹韌轉身走向下一個攤位。
    接下來的幾天，竹韌每天都會帶著蘇小桃在城中閑逛。他們吃遍了城裏的小吃，在茶館聽書，甚至去城外的溪邊釣過魚。而林紅袖的房門始終緊閉，隻有偶爾溢出的魔力波動顯示著閉關的進展。
    第七天傍晚，竹韌正在院中飲茶，突然感到一股強大的魔力從廂房爆發出來。他一個箭步衝到門前，手剛觸到門板，魔力又驟然收斂。
    “進來。”林紅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比往日更加清冷。
    竹韌推開門，屋內沒有點燈。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紅袖盤坐在床榻上，周身環繞著淡紅色的光芒。
    “成功了？”竹韌輕聲問道。
    林紅袖睜開眼，眸中的血色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墨色。她緩緩吐出一口氣：“《無相血神經》已經完全取代《血煞經》了。”
    竹韌遞上一杯茶水：“沒有後顧之憂了嗎？”
    “當然。”林紅袖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等過幾年完全融合真龍血脈以後，就可以放心大膽的衝擊元嬰期了。”
    院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小桃抱著一堆剛買的食材衝了進來：“師姐出關了？我這就去做飯！”
    看著她風風火火的背影，林紅袖的唇角微微上揚。這個細微的表情沒能逃過竹韌的眼睛，他忽然發現，洗去血煞之氣的林紅袖，連笑容都變得生動起來。
    晚飯格外豐盛。蘇小桃做了紅燒魚、清炒時蔬和一大碗菌菇湯。三人圍坐在石桌旁，久違的溫馨感彌漫在夜色中。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竹韌給每人倒了杯果酒。
    林紅袖晃動著酒杯：“回到赤焰城。”她看向蘇小桃，“你呢？”
    蘇小桃咬著筷子：“我想......繼續跟著師姐。”聲音越來越小，“可以嗎？”
    月光下，林紅袖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你。”
    離開青原城四天後，回到了赤焰城。
    竹韌推開墨竹居洞府的大門，客廳中的茶幾上積了一層薄灰，。
    “總算回來了。”蘇小桃小跑著去廚房拿打掃衛生工具。
    林紅袖站在客廳中央，看著這個離開一個月的洞府，眼中有著不舍。
    蘇小桃已經挽起袖子，拿著抹布開始擦拭桌椅。她哼著小調，發間的珠花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午後，三人坐在收拾幹淨的客廳裏喝茶。赤焰城空氣中特有的硫磺味，竟讓人覺得親切。
    “好像什麽都沒變。”蘇小桃捧著茶杯。
    林紅袖輕輕“嗯”了一聲。
    竹韌起身去廚房取來一碟桂花糕，是回來時在街口老鋪買的。蘇小桃眼睛一亮，伸手拿了一塊，細細的品嚐。
    傍晚時分，竹韌去城東的肉鋪買了條新鮮的魔羊腿。回來時，蘇小桃已經在廚房忙活開了，鍋鏟碰撞的聲音伴著香氣飄滿廚房。
    “嚐嚐這個。”吃飯時，蘇小桃給林紅袖夾了塊燉得酥爛的羊肉，“我新學的做法。”
    林紅袖嚐了一口，微微點頭。這個細微的動作讓蘇小桃笑彎了眼，又忙著給竹韌也夾了一塊。
    夜色漸深，三人各自回房，墨竹居重歸寧靜。
    次日中午，林紅袖推開赤焰門外門弟子居所的木門，屋內陳設依舊，床榻上的被褥整齊疊放著。
    “林師妹？”門外傳來趙師姐的聲音，“你回來了！執事說你請了長假......”
    “嗯。”林紅袖從儲物袋取出外門弟子的素白長衫換上。
    “林師妹，一起去膳堂吃午飯”趙師姐走進屋，倒了一杯茶。
    吃過午飯，下午的劍術課上。幾百名外門弟子在演武場列陣，林紅袖站在最後一排角落。當長老演示到“赤焰燎原”這一式時，她的劍招比旁人慢了半拍。
    “你！”長老的藤條突然指向她，“上來演練。”
    演練十招過後，長老的藤條“啪”地抽在她手腕：“力道不足！”她垂首退下。
    晚霞染紅練武場劍術課結束，她和趙師姐、李師姐一起去膳堂吃晚飯。
    林紅袖端著食盤，在膳堂角落的方桌前坐下。碗裏的赤豆粥冒著熱氣，旁邊小碟中放著兩塊醬蘿卜。她舀起一勺粥，輕輕吹了吹。
    喜歡韌霜請大家收藏：()韌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