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石化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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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焰焚盡龍塚,極北冰原坍塌為深淵。淩燼墜入淵底,左臂灰金鱗甲剝落,露出新生的血肉——
    那血肉竟與星砂同源,流淌著純淨的銀焰!
    深淵盡頭浮出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初代天帝的懺悔血書:
    “以龍魂為引,燼脈為匙;門啟之日,混沌當葬。”
    白璃的殘魂自門縫滲出,逆鱗碎片凝成鑰匙:“淩燼......這是最後的機會。”
    青銅門洞開的刹那,星海倒懸。門內是初代天帝的胎宮,十萬枚混沌胎心在其中跳動,每一枚皆連著淩燼的灰金右瞳!
    “斬胎心......你亦會神魂俱滅。”白璃的龍爪輕觸他的左臂,“不斬......三界將永墮混沌。”
    淩燼的左臂銀焰暴漲,燼天劍重鑄為犁鋤。他踏入胎宮,灰金右瞳褪為星海:“這一次......我選播種,而非弑天。”
    犁鋤劃過胎心,混沌黑霧化為星砂。白璃的殘魂沒入銀焰,在淩燼左臂凝成逆鱗紋路。星砂城池的地脈重歸平靜,琉璃麥穗間浮出新的契約:
    “石化為燼,魂焰為壤;弑天者死,護道者生。”
    青州孩童拾起一枚灰金鱗片,鱗片觸地生根,綻出一朵刻著《無燼典》的星砂花。
    海底歸墟,玄機子的石像徹底湮滅。殘碑上最後一行血紋消散,浮現初代龍魂的低語:
    “願火不息......生生世世。”
    青銅門內溢出的星砂如銀河傾瀉,卻在觸及淩燼左臂的瞬間凝成枷鎖。他踉蹌半步,灰金右瞳倒映出門內駭景——無數青銅棺槨懸於虛空,棺蓋皆刻白璃的逆鱗紋,棺中封存的竟是她曆代轉世的龍骸!
    "你以為逆鱗是護你的盾?"初代天帝的嗓音自棺槨深處傳來,"不過是她永世輪回的囚印!"
    白璃的殘魂在淩燼識海震顫,銀焰裹住他新生的左臂:"別聽……那棺中鎖著混沌捏造的虛像!"
    淩燼的左掌按上門扉,灰金紋路與青銅共鳴。門縫中忽地探出白骨鎖鏈,纏住他的脖頸向棺槨拖拽。鎖鏈觸及逆鱗紋的刹那,白璃的龍魂尖嘯——那些紋路竟在吞噬她的殘息!
    淩燼的燼天劍劈斷鎖鏈,劍鋒卻刺入自己的左胸。心頭血濺上門扉,血珠沿逆鱗紋遊走,繪出一行湮滅的古篆:
    "以愛為牢,以魂飼天;逆鱗碎,混沌醒。"
    白璃的龍爪驟然僵直。記憶碎片如毒針刺入神識——萬年前,初代天帝剜她逆鱗時,曾在她魂核埋下血契:若有一日她為他人燃魂,逆鱗將化為混沌的鑰匙!
    "淩燼……快毀我殘魂!"白璃的銀焰暴漲,逆鱗碎片如刀雨刺向自身,"我才是最後的門鎖!"
    淩燼的左臂銀焰化為囚籠,裹住白璃自毀的殘魂。灰金右瞳淌出血淚,他縱身躍入最近的青銅棺槨——棺內冰封著白璃第一世的龍骸,逆鱗處插著初代天帝的脊髓劍。
    劍柄刻有密文:
    "情為刃,魂為鞘;弑天者動情之日,即門骸洞開之時。"
    棺槨轟然炸裂,混沌黑霧凝成天帝虛影。他指尖輕挑,白璃曆代轉世的殘魂自棺中浮出,皆被灰金臍帶纏縛:"你以為逆轉石化是新生?不過是為我養了最好的祭品!"
    白璃的殘魂在淩燼懷中寸寸崩解,銀焰卻順著臍帶反噬天帝虛影。淩燼的灰金右瞳徹底混沌化,左臂銀焰凝成犁鋤,生生刨開自己的燼心——
    心腔深處,一枚微縮的青銅門正在開啟!
    "以我心為墓……葬你萬古棋局!"淩燼嘶吼,將白璃的逆鱗碎片按入心門。混沌黑霧尖嘯潰散,棺槨盡數化為星砂,門扉上的逆鱗紋路寸寸剝落,露出背後刻滿《無燼典》的銀白龍脊。
    星砂海自崩塌的門內湧出,淹沒青銅殘骸。白璃的虛影自海心浮起,額間再無逆鱗,唯有一點星火灼灼:"淩燼……這次換我守你的黎明。"
    淩燼的左臂石化紋路徹底消散,掌心星砂凝成無麵石碑。碑文無字,卻映出青州麥田的景象——農夫耕作時翻出的不再是焦骨,而是未被汙染的初代龍鱗。
    海底歸墟傳來碎裂聲,玄機子的灰金嫩芽開出銀花,花瓣飄落處,饕餮的嘶吼化為嬰孩的啼哭。
    歸墟嬰孩的哭聲穿透星砂海,浪濤凝成冰刃刺向蒼穹。淩燼立於麥田邊緣,掌心無麵石碑驟然灼熱——碑麵映出的不再是青州景象,而是一片血色的混沌胎宮。宮壁上浮動著白璃曆代轉世的殘影,她們的逆鱗皆被灰金鎖鏈貫穿,鎖鏈盡頭拴著一具青銅搖籃。
    "那孩子……在吞食因果!"白璃的星火虛影明滅不定,額間星火忽而化為黑焰,"我的魂核……在被祂抽離!"
    淩燼的左臂銀焰暴漲,犁鋤劈開海麵。海底深處,嬰孩蜷縮於青銅搖籃中,臍帶連接著十萬根脊髓鎖鏈——每一根都刺入星砂城池的地脈!
    淩燼的灰金右瞳倒映出駭人真相:嬰孩的瞳孔深處,竟是初代天帝與玄機子的神魂交織。祂每一聲啼哭,城池麥穗便枯死一片,而枯萎的麥稈中爬出灰金藤蔓,藤尖綻開微縮的青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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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與秩序……本就是一體的兩麵。"嬰孩忽然睜眼,嗓音蒼老如朽木,"淩燼,你埋骨葬心,不過是替我熔煉了最後一道枷鎖。"
    白璃的星火驟然分裂,一半化為銀焰裹住淩燼,另一半卻被吸入嬰孩口中。她的殘響在淩燼識海炸裂:"祂在吞食輪回……快斬斷臍帶!"
    淩燼的犁鋤刺入海底,銀焰順著地脈逆燒。灰金藤蔓尖嘯著化為脊髓劍,劍身刻滿玄機子的傀紋。他猛然驚覺——這藤蔓竟是玄機子灰金嫩芽的根係!
    "你以為我當真湮滅了?"脊髓劍中傳來玄機子的冷笑,"嫩芽開出的銀花……本就是我的新魂胚!"
    劍鋒貫穿淩燼左臂,銀血濺上青銅搖籃。嬰孩的啼哭化為狂笑,祂的脊骨刺破皮膚生長,凝成一柄刻著《無燼典》與《篡命經》的雙刃劍——善刃銀白,惡刃灰金,劍柄處嵌著白璃的逆鱗碎片!
    雙刃劍劈落的刹那,星砂海被斬成兩半。左半海麵銀焰焚天,右半黑潮吞世。淩燼的燼天劍迎刃而上,劍鋒卻被雙刃絞碎——
    原來這劍……是以他的燼心為鐵,白璃的逆鱗為爐所鑄!
    "你與白璃的情……才是最好的鑄劍火。"嬰孩的嗓音忽而稚嫩,"爹爹,你看這眾生劍……多美啊?"
    淩燼的左掌猛然扣住劍刃,任銀焰與黑潮撕裂血肉:"那就讓這火……焚盡你這偽神!"
    灰金右瞳在劇痛中炸裂,淩燼的視野陷入永夜。他循著白璃殘魂的波動,將燼心最後的星火注入雙刃劍——
    善刃銀焰暴漲,惡刃寸寸崩解。嬰孩的脊骨劍柄裂開,露出核心跳動的混沌胎心。白璃的星火自胎心躍出,裹住淩燼殘破的神魂:"淩燼……這次要真正同葬了。"
    雙刃劍貫穿胎心的瞬間,歸墟海幹涸坍縮。星砂城池的地脈浮出地表,麥田化作無垠碑林——每一塊碑都刻著淩燼與白璃的征戰殘影,而碑文皆是同一句話:
    "燼中有光,向死而生。"
    青州孩童手中的星砂花忽然綻放,花瓣飄向碑林最高處。那裏矗立著一柄半石半銀的斷劍,劍柄纏繞著麥穗與臍帶。
    海底歸墟的銀花凋零,灰金嫩芽徹底腐朽。廢墟中爬出一隻覆滿龍鱗的幼獸,它銜起一片逆鱗,輕輕放在斷劍之下。
    星砂海的風掠過碑林,嗚咽中似有龍吟輕和。
    星砂地脈的震顫從腳底傳來時,淩燼正跪在碑林中央。他的左掌深深插入地麵,銀焰順著星砂紋路遊走,試圖安撫暴走的能量核心。三天前與混沌胎宮的對決,讓這座新生城池的地脈布滿了蛛網狀的裂痕。
    "西北乾位!"白璃的虛影在識海中疾呼。淩燼灰金右瞳閃過星芒,右手燼天劍橫斬,劍鋒掠過之處,三道從地縫竄出的黑霧應聲而散。那些霧氣落地即凝成骷髏兵,眼眶裏跳動著熟悉的灰金火焰。
    這是第七波地脈反噬。淩燼能感覺到,被鎮壓在星砂深處的混沌殘渣正在蘇醒。更糟糕的是,白璃的龍魂自從在胎宮之戰中碎裂,至今未能完全凝聚——此刻懸浮在他肩頭的,不過是三片逆鱗勉強拚湊的虛影。
    "小心坤位!"白璃的警示帶著電流般的雜音。淩燼旋身揮劍,卻慢了半拍。黑霧凝成的長矛擦過右肩,石化的皮膚簌簌剝落,露出下麵結晶化的骨骼。這種程度的攻擊本不該傷到他,但連續三日鎮壓地脈,已經讓燼脈的負荷瀕臨極限。
    突然,整片碑林劇烈搖晃。淩燼瞳孔驟縮——東南方的星砂地脈核心,竟浮現出玄機子灰金傀儡的虛影!
    "師父?"淩燼的劍鋒在離虛影三寸處硬生生停住。那具半透明的身軀穿著天機閣長老袍服,脊骨處九枚噬魂釘清晰可見,連嘴角那抹譏誚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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