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龍塚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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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燼踏著燼海波濤,龍骨舟在銀芒中疾馳。手中緊握的“燼海門鑰”泛著冷光,其紋路與白璃的逆鱗完美契合。玄機子潰散前的獰笑仍在耳畔回蕩:“你以為贏了?這鑰匙......本就是為你準備的葬棺!”
    白璃的殘魂自劍柄浮出,逆鱗指向北方:“淩燼,冰川底層......有東西在呼喚我。”
    話音未落,燼海驟然翻湧,一道冰藍裂隙撕開海麵,寒氣裹挾著龍吟噴薄而出。淩燼瞳孔驟縮——
    那裂隙深處,竟盤踞著一座萬丈冰崖,崖底隱約可見龍骨交錯的巨塚!
    “龍塚......”他握緊山河印,裂空左臂撕開寒潮,“玄機子,你的棋局,該到頭了!”
    穿越裂隙,極寒蝕骨。冰崖表麵刻滿古老龍文,每一筆皆滲出血色冰晶。淩燼的幽冥瞳刺痛,窺見崖底真相——
    數以萬計的龍骸堆疊成山,中央矗立著一具冰封的銀龍遺骨,其逆鱗處插著一柄斷裂的焚天槊。
    白璃的殘魂劇烈震顫:“那是......初代的我!”
    未及深思,冰層忽然崩裂。十二具“霜骸龍衛”破冰而出,它們身披青銅鱗甲,龍瞳灰金,手持門骸碎片鍛造的冰戟:“瀆天者......死!”
    淩燼冷笑,燼天劍橫掃,銀焰與霜氣對衝:“擋我者,皆燼!”
    激戰正酣,白璃的殘魂忽如流星墜向銀龍遺骨。逆鱗觸及龍骸的刹那,冰封萬載的遺骨竟微微顫動!
    “錚——”
    焚天槊的斷刃嗡鳴,槊身浮現血色銘文:“以魂祭魂,可喚冰夷。”
    淩燼手持巨斧,奮力一揮,將最後一具龍衛劈成兩半。隨著龍衛的身體倒地,他如飛鳥一般輕盈地躍過,穩穩地落在遺骨之前。
    在他的掌心,山河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九枚碎片圍繞著中心緩緩旋轉,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秘密。淩燼凝視著手中的印璽,輕聲問道:“冰夷……這就是龍塚所鎮守的‘答案’嗎?”
    話音未落,印光驟然增強,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銀龍遺骨的逆鱗之上。那堅硬的鱗片在光芒的照耀下,竟然漸漸融化,露出了裏麵的一枚冰藍晶核。
    晶核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宛如極地的寒冰,其中封存著一縷殘破的龍魂。這龍魂形如白璃,卻又透露出一種古老而蒼涼的氣息,仿佛它已經經曆了無數歲月的滄桑。
    就在淩燼凝視著龍魂的瞬間,一個低沉而悠遠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中響起:“後世……弑天者……”
    這是冰夷的魂音,它跨越了時空的界限,直接傳入了淩燼的意識之中。那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仿佛是一個被囚禁了千年的靈魂在發出最後的呼喊。
    “解開我的枷鎖……否則三界……永墮門骸……”冰夷的聲音在淩燼的腦海中回蕩,如同一陣寒風,吹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淩燼劍指晶核,山河印之力灌入。冰層卻陡然增厚,霜紋如鎖鏈纏住他的四肢。玄機子的虛影自晶核浮現:“好徒兒,這冰夷的魂......可是‘祂’親自封印的餌料!”
    虛空扭曲,冰崖化為牢籠。十萬青銅鎖鏈自地心鑽出,末端拴著淩燼的“過往殘影”——幼年滅村的他、手持窮奇虛影的他、懷抱白璃屍骸的他......
    “斬斷這些‘因果’,你才能救她。”玄機子輕笑,“但每斬一次......你也會死一次。”
    淩燼凝視鎖鏈,忽而大笑:“師父,你忘了......我的命,早就不屬於‘因果’了!”
    裂空左臂插入胸膛,扯出麥穗幼苗——
    根係暴漲,刺穿冰層,與冰夷的晶核相連!
    麥穗銀焰順著根係焚燒晶核,冰夷的殘魂嘶吼:“後世......你竟敢......焚我魂核!”
    “不是焚你......”淩燼嘴角溢血,“是還你自由!”
    “轟!”
    晶核炸裂,冰夷的龍魂衝天而起,寒潮化為風暴席卷龍塚。白璃的殘魂與之交融,逆鱗補全,化為完整的銀龍虛影:“淩燼......我記起來了......冰夷是初代白璃的‘半魂’,被‘祂’割裂鎮守龍塚!”
    風暴中心,冰夷的龍骸重組,焚天槊斷刃重鑄。祂垂首俯瞰淩燼:“弑天者......若要我助你,需以山河印為祭!”
    淩燼毫不猶豫,山河印擲向冰夷。印光沒入龍骸的刹那,冰川崩裂,燼海倒灌!
    冰夷長吟,龍爪撕開虛空,一道冰藍裂隙直通青銅巨門深處:“門後是‘祂’的魂核......但踏入此隙,你將永世承受燼海蝕骨之痛!”
    淩燼躍上龍首,燼天劍指向裂隙:“這一路,我何曾懼過痛?”
    白璃的虛影纏繞劍鋒,輕聲道:“我陪你。”
    冰夷振翼,載著淩燼衝入裂隙。
    身後,龍塚徹底崩塌,玄機子的虛影自廢墟中浮現。他掌心把玩著一枚石化殘片,輕笑:“好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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