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弑天軍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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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殺機來自後方——鐵匠淩燼的灰金長刀破水而至!刀鋒未至,時空已扭曲,阿箬的鬢角驟然染上霜白。千鈞一發之際,淚川底部的星髓晶簇突然暴長,凝成白璃的龍爪攥住刀身:"哥哥......你還要錯多久?"
刀劍相擊的共鳴撕開時空裂隙,將三人拋入上古戰場。這裏正是初代弑天者與玄機子的決戰之地——蒼穹被劍氣割裂,地麵插滿殘劍,每柄劍上都釘著一具白璃的龍骨。鐵匠淩燼的灰金右眼突然淌血,記憶如毒藤瘋長:原來他不僅是平行時空的淩燼,更是初代弑天者被剝離的"惡魄"!
"明白了嗎?"玄機子的聲音自萬劍中傳來,"你每一次揮錘鍛造......都在重塑我的身軀!"鐵匠咆哮著斬碎龍骨,每一劍都讓現實中的雷川更加汙濁。孩童天道的左瞳銀光急劇黯淡,星髓城開始崩塌。
阿箬點燃《山海經略》,殘頁灰燼凝成一把龍骨琴。她撥動琴弦,音波震碎古戰場的時空壁壘——琴聲所至之處,釘在劍上的龍骨化為銀焰,萬道龍魂盤旋成陣。白璃的殘影在陣眼低吟:"以龍魂為祭......換山海重光......"
鐵匠的刀鋒停滯在阿箬眉心,左眼銀焰灼穿灰金陰霾:"小妹......"他反手將刀刺入自己胸膛,惡魄與玄機子的意識同葬火海。萬道龍魂趁機鑽入淚川,泉脈深處的燼髓被銀焰滌淨,孩童天道右眼眶中綻放出星髓結晶。
現實中的灰金長刀突然震顫,刀柄裂開,露出半塊凍硬的麥餅——正是石像基座下的遺物。孩童天道將麥餅按入淚川,餅屑化為億萬星髓螢火,照亮每個被噬時蟲侵蝕的角落。星髓城廢墟上,百姓衰老的軀體逆時複原,而玄機子殘留的菌絲在光中尖叫消融。
山巔岩壁的巨眼卻在此刻徹底睜開,瞳孔中浮現鐵匠淩燼的身影——他在另一條時間線高舉灰金長刀,腳下踩著孩童天道的屍體:"這才是......真正的終局......"
阿箬懷抱龍骨琴,踏入山巔巨眼的瞳孔。時空亂流中,她看見無數淩燼的抉擇:有的為護百姓自封石像,有的墮為灰金魔神屠戮蒼生,有的與白璃歸隱卻目睹山海傾覆......琴弦忽斷,最後一絲星芒指向最微小的可能——某個時空的淩燼仍是少年,正將討來的饅頭掰給瘸腿老丐。
"原來天道......藏在這裏......"她徒手挖出眼球,星髓混合血淚滴入時空裂隙。
三個月後,淚川畔立起兩座新碑。左碑嵌著鐵匠的灰金長刀,刀身刻滿噬時蟲的殘骸;右碑懸著孩童天道的星髓左瞳,瞳光如月照耀夜城。阿箬獨坐碑間,懷中《山海經略》隻剩空白頁。
暗處,山岩縫隙中鑽出一根灰金菌絲,悄悄纏上左碑。菌絲頂端裂開,露出玄機子新生的瞳孔:"遊戲......繼續......"
星髓城的月光被灰燼遮蔽。淩燼獨坐弑天軍總壇,石化已蔓延至下頜,脖頸裂痕中滲出星屑般的銀血。案頭堆著七十三封急報——東北糧倉遭焚、西南哨塔被屠、東海船隊沉沒。每封戰報末尾都烙著相同的徽記:雙劍交錯,貫以龍鱗,正是弑天軍的死忠印記。
"淩尊......"副將墨陽跪在階下,玄鐵甲胄沾滿同袍的血,"第三、第七兵團叛變,他們......他們稱您為"石魔"......"話音未落,殿外傳來震天戰吼。淩燼的瞳孔映出衝天火光,那是他親手設計的"燼天弩",此刻正將裹著灰金孢子的火箭射向總壇。
"連你也覺得......我該死了?"他忽然輕笑,指尖撫過墨陽顫抖的肩甲。甲縫間,一抹灰金菌絲悄然遊走。
叛軍攻破東門時,淩燼正立在白璃的逆鱗碑前。碑上刻著"山河為證,此心不渝",如今卻被潑滿汙血。三名弑天軍百夫長持弩逼近,為首的竟是當年被他從狼群中救下的棄嬰青崖。
"石魔!你抽幹地脈鑄碑,害得北疆三年大旱!"青崖的弩箭對準淩燼心口,"今日我們替天行道!"箭矢離弦的刹那,碑中逆鱗突然炸裂,銀焰裹住淩燼周身。他徒手捏碎箭矢,灰金孢子卻順指尖滲入血脈:"誰告訴你們......地脈枯竭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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