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篡改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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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碑的裂痕深處,一縷灰金菌絲悄然遊出。菌絲攀附碑文,吸食地脈中殘留的混沌氣息,逐漸凝成九幽殘破的輪廓。他跪在碑前,指尖撫過裂縫中滲出的血漬——那是淩燼焚魂時濺落的燼火餘溫。
“母親……這次我要改寫所有因果。”九幽的獨目淌出黑血,掌心托著半枚混沌鏡碎片。碎片映出幽冥血海的景象:亡母的魂魄被鎖在血海核心,萬條怨魂鐵鏈貫穿她的四肢,“玄機子……你騙得我好苦!”
碎片突然震顫,鏡中浮現玄機子的虛影:“癡兒,亡母魂魄早已湮滅。你所見的,不過是老夫用怨魂捏造的幻影。”
九幽的瞳孔瞬間充血,混沌鏡碎片刺入掌心:“那便殺盡三界怨魂……重塑一個真正的母親!”
混沌鏡的殘光穿透無名碑,幽冥血海驟然沸騰。血浪衝垮陰陽界限,裹挾著億萬怨魂湧入人界。青州邊陲的村落首當其衝——農夫在麥田中被血潮吞沒,孩童的哭喊聲戛然而止,隻剩血水中浮起的蒼白手臂。
白璃盤旋在地脈核心,灰金龍鱗感應到浩劫。她試圖調動龍魂鎮壓血海,鱗片間的混沌紋路卻突然反噬。幽冥氣息鑽入逆鱗,幻化出初代天帝的蠱惑:“你本就是我造的傀儡……何必抵抗?”
“閉嘴!”白璃的龍爪撕碎幻影,衝向血潮源頭。沿途所見,血海中浮著無數鏡麵碎片,每一片都映著九幽篡改曆史的畫麵——
篡改畫麵一:滅村夜
少年淩燼未被玄機子所救,而是被九幽帶入幽冥。亡母幻影輕撫他的臉龐:“好孩子……替母親殺盡神族。”
篡改畫麵二:歸墟契約
白璃的龍魂未被煉入山河印,而是被九幽獻祭給混沌鏡。鏡中亡母輕笑:“這才是乖女兒……”
篡改畫麵三:終局時刻
淩燼跪在九幽腳下,手中山河印化為灰燼。混沌鏡高懸蒼穹,映出三界生靈化為血水的慘象。
“住手!”白璃噴吐銀焰,擊碎沿途鏡片。然而每毀一片,血海便暴漲一丈——混沌鏡正以因果反噬為食!
無名碑底傳來炊餅刀的嗡鳴。鐵匠淩燼的虛影自碑文裂痕中浮現,半截刀刃插入血潮:“九幽抽空了幽冥界的怨氣……血海不過是幌子。”
他指向血潮深處——那裏浮著一具青銅棺槨,棺身刻滿初代天帝的禁咒。棺蓋縫隙中滲出灰金菌絲,正與九幽的殘魂共鳴。
“那是……初代培育‘混沌根’的母棺!”白璃的龍尾掃開血浪,“九幽想用亡母幻影為引,將母棺植入地脈!”
鐵匠虛影化為火光沒入白璃的逆鱗:“喚醒碑中殘魂……唯有他能斬斷混沌根!”
逆鱗銀紋驟然發燙,白璃衝向無名碑。碑文裂痕中,淩燼的殘魂正在沉睡,周身纏繞著無色之火。
“阿燼……三界需要你。”
龍爪觸及殘魂的刹那,灰金紋路突然暴走。初代天帝的獰笑在識海炸響:“涅盤龍魂……歸我了!”
淩燼的殘魂睜開眼,瞳孔中銀焰與灰金交織。白璃的龍魂被混沌紋路扯入識海深淵,那裏懸著初代天帝的鎏金牢籠——
牢籠之內
初代的天帝殘軀被無色之火焚燒,卻仍在狂笑:“你以為涅盤的是白璃?不……是她體內的混沌種!”
牢籠外,灰金菌絲正將白璃的龍魂拖向母棺。棺中伸出初代的手掌,掌心托著九幽亡母的怨魂幻影:“來……成為混沌根最好的養分。”
淩燼的殘魂在識海中具現,燼天劍斬向菌絲:“你連死人都不放過?”
“死人?”初代捏碎怨魂幻影,灰金孢子噴湧,“亡母是假的……但痛苦是真的。這才是混沌最美的養料!”
現實中的無名碑轟然炸裂,淩燼的殘魂與白璃的龍魂同時衝出。二人周身纏繞無色之火與灰金孢子,宛如雙生烈焰。
“琉璃海!”淩燼嘶吼。
白璃的龍吟引動地脈,新生琉璃海拔地而起,將血潮逼回幽冥。九幽在母棺上癲狂大笑:“沒用的……混沌根已發芽!”
母棺棺蓋炸開,一株灰金巨樹破棺而出。樹幹上浮現無數人臉——皆是九幽篡改曆史時吞噬的怨魂。樹冠頂端結著一枚果實,形如初代天帝的獨目。
“這是萬界因果的聚合體……混沌種。”鐵匠虛影在樹根處浮現,炊餅刀已徹底鏽蝕,“唯有同時焚盡你和白璃……才能斬草除根。”
九幽躍上樹冠,將混沌鏡碎片插入果實:“母親……這次我們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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