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焚道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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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蒙巨像雖然在崩裂、焚燒,但其核心的樞紐仍在搏動,仍在掙紮!它的根基太過雄厚,淩燼燃盡自身,似乎也隻能重創它,而無法徹底將其焚毀!
    就在淩燼的存在即將徹底化為灰燼,魂焰後繼乏力之時——
    異變陡生!
    那些被灰白魂焰焚燒、斷裂的因果之線,那些連接著逝去的白璃、玄機子、小野、阿箬,以及無數因淩燼而改變命運生靈的無形之線,在徹底斷裂、化為飛灰的最後一刻,並未完全消失!
    每一條線的斷裂處,都殘留了一點極其微弱、卻無比精純的意念火星!
    這些火星,是白璃化龍封印歸墟時無悔的眷戀;是玄機子以身祭陣封印饕餮時最後的叮囑;是小野自爆龍核時純粹的守護;是阿箬身中情蠱卻最終背叛又贖罪時的複雜情愫;是那些被淩燼從神族屠刀下救出的孩童眼中重燃的希望;是無數在弑天者傳說中找到勇氣反抗的凡人心中燃起的火種……
    這些意念火星,微弱如螢火,卻蘊含著超越個體生死的、屬於“生靈”本身最純粹的情感與意誌力量!它們本應隨著因果線的斷裂而徹底消散。
    然而,此刻,在淩燼燃盡自身點燃的、那焚燒天道枷鎖的灰白魂焰的吸引下,在劍鍔處白璃歸墟刻痕的銀藍光輝的引導下——
    這億萬點來自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不同生靈的意念火星,如同受到了無形之王的召喚,穿透了時空的阻隔,無視了法則的混亂,從四麵八方、從過去未來,向著昆侖廢墟上空,向著那團燃燒的灰白魂焰核心——淩燼即將徹底燃盡的殘軀——匯聚而來!
    嗡——
    仿佛億萬隻螢火蟲匯成了星河!無數點微弱的意念火星,如同飛蛾撲火,前赴後繼地投入淩燼周身那焚燒的灰白魂焰之中!
    每一點火星的投入,都讓那原本後繼乏力的灰白魂焰猛地一漲!火焰的顏色並未改變,但其焚燒的“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之前的魂焰是冰冷的毀滅,是終結的具象。那麽此刻,融合了這億萬生靈意念火星的魂焰,則多了一種……悲壯的熾熱!一種源自萬靈心海、不甘被命運擺布、渴望自由與黎明的抗爭意誌!
    這意誌,是天道無情運轉下,被忽視、被踐踏、卻又頑強存在的“人心”之火!
    焚道之火,得萬靈心焰加持,威勢暴漲!
    “吼——!!!”
    鴻蒙巨像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充滿了驚懼與難以置信的尖嘯!它感受到,那焚燒它的火焰,性質徹底變了!不再是單純的毀滅,而是融合了它最無法理解、最無法掌控的變量——眾生心念!
    灰白中帶著悲壯熾金色的魂焰火柱,威力暴漲數倍!順著燼天劍的引導,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黃油,更深、更猛烈地貫入鴻蒙左眼裂痕,焚燒向它內部混亂的樞紐核心!
    哢嚓!哢嚓嚓——!!!
    鴻蒙那由無數枯骨堆砌的龐大軀殼,再也無法承受這內外交攻內部樞紐被劇毒汙染和魂焰焚燒,外部軀殼被法則亂流切割和自身失衡崩解)的恐怖壓力,開始發生大規模的、連鎖性的結構性崩塌!
    構成左臂的幾根橫跨天際的巨型肋骨,首先在灰白魂焰的灼燒和內部壓力下轟然斷裂!斷裂的骨茬燃燒著火焰,如同倒塌的天柱,裹挾著毀滅之勢砸向下方早已破碎不堪的昆侖大地,引發更劇烈的爆炸和空間塌陷!
    軀幹正麵的胸骨區域,如同被爆破般向內塌陷出一個巨大的、燃燒著灰白火焰的窟窿!窟窿深處,隱約可見那顆暗金樞紐核心正在瘋狂搏動、試圖抵抗火焰焚燒的掙紮景象!
    最恐怖的是,隨著鴻蒙軀殼的大規模崩裂,其內部被強行約束、平衡的龐大法則力量徹底失控!
    滋啦——!!!轟!!!
    一道道巨大的、不規則的、邊緣流淌著液態法則亂流的空間裂隙,如同醜陋的傷疤,在鴻蒙巨像的體表、在其周圍的虛空中、甚至在下方本就破碎不堪的昆侖廢墟大地上——猛然撕裂開來!
    這些裂隙不再是之前滅世雷罰造成的空間湮滅,而是更可怕的三界壁壘的撕裂!
    透過這些巨大的裂隙,可以看到光怪陸離、法則混亂的恐怖景象:
    有的裂隙後麵,是翻滾著混沌霧氣的無盡虛空,其中漂浮著巨大殘破的星辰骸骨和扭曲的空間亂流;
    有的裂隙中,噴湧出熾熱粘稠、散發著硫磺惡臭的幽冥熔岩,那是九幽曾經掌控的幽冥血海被波及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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