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九幽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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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璃…愚蠢…為何不信我…為何要信那天帝…!這代價…不值…不值啊!!!”
“…龍塚若失…汝之犧牲…還有何意義…?!”
“…守住…我必須守住…等她…回來…”
看到這一幕,感受到冰夷那悲憤絕望的情緒,白璃(淩燼)的龍魂猛地一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悔意與擔憂瞬間衝淡了剝離的痛苦!
冰夷…它一直在死戰!它從未背叛!它的暴怒,並非針對她,而是針對…她選擇了相信天帝這條看似“捷徑”的道路,卻可能最終導致龍塚失守、全盤皆輸的結局! 以及…對天帝那無法完全信任的警惕!
而自己…卻即將在此形神俱滅…
就在這心神劇震、意識即將徹底消散的瞬間,她做出了最後一個決定!
她強行凝聚起最後一絲即將潰散的龍魂本源,不是抵抗剝離,而是…主動撞向了一旁懸浮的、因為契約被幹擾而法則暫時紊亂的…刑天劍胚!(天帝鑄造用以斬殺混沌的武器,尚未完成)
“以吾殘魂…助你成劍…望你…斬盡混沌…護我…北冥……”
這是她最後的念頭。
龍魂與劍胚融合,刑天劍發出震天龍吟,劍柄化為猙獰龍首。而那片剝離的逆鱗,則帶著未完成的契約與被幹擾的承諾,被天帝在驚怒中打入了輪回…
光繭之內,淩燼的意識劇烈震顫,仿佛親身經曆了那場萬年前的犧牲、痛苦、抉擇與遺憾。
銀輝緩緩消退,帶著一絲釋然,徹底融入他的鎏金魂火。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白璃的主動獻祭。
天帝被幹擾的承諾。(“護他”?“他”是誰?)
冰夷死戰護塚的真相與其暴怒的根源。
混沌鏡的陰險幹擾與九幽的潛在影響。
以及…自己與這片逆鱗、與那未完成契約的…深刻關聯。
冰冷的憤怒再次升騰,卻不再迷茫,而是變得無比清晰、無比堅定。
目標混沌鏡!九幽!以及那背後可能存在的、更深的黑手!
就在他的意識徹底消化這段共憶,光繭開始緩緩消散,即將回歸那片天帝所在的虛無深淵時——
那枚已經化為齏粉的混沌鏡碎片,其最後一絲微不足道的殘留氣息,仿佛受到了共憶中同類力量的刺激,竟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閃爍了一下!
映照出的,不再是過去。
而是…此刻龍塚之外,正在發生的…現實!
畫麵短暫而模糊龍塚巨大的入口早已崩塌,被混沌氣息汙染。而在那廢墟之外,一道微弱卻頑強的湛藍色結界依舊在閃爍!結界之外,是無窮無盡的、被混沌侵蝕的龍怨殘魂與扭曲怪物,它們瘋狂攻擊著結界!
而支撐結界的,赫然是…冰夷那殘缺不堪、幾乎完全透明的龍魂虛影!它顯然已經耗盡了所有力量,連虛影都在不斷消散,卻依舊死死守著最後一線,龍瞳死死盯著龍塚深處,仿佛在等待著什麽…
它在死守!為誰而守?
是為了…可能還在龍塚內的…白璃最後的希望?還是…其他?
畫麵戛然而止。
最後的映照,帶來了新的震撼與…急迫!
冰夷…還未徹底湮滅!它在外麵死戰!
淩燼那融合了銀輝的鎏金魂火,猛地爆發出璀璨的光芒!
不能再沉湎於過去!
必須出去!
必須…結束這一切!
他的意識,帶著完整的真相與燃燒的決意,猛地從那溫柔與痛苦交織的共憶光繭中…掙脫而出!
重新“看”向這片天帝所在的虛無深淵時,目光已截然不同。
這裏,不再是終點。
而是…!
鍛造真正能斬斷陰謀、兌現諾言的…!
淩燼攜真相怒火衝出深淵,所見卻是冰夷殘魂被混沌鏡吞噬的一幕。
九幽的新手臂完全由冰夷龍魂煉化,指尖纏繞著湛藍的詛咒冰焰。
“你看,”九幽輕笑著將冰夷痛苦的麵孔映在鏡麵,“守護者終成毀滅刃。”
刑天劍因感應到同源龍魂被褻瀆而發出悲鳴,煞氣失控反噬淩燼。
深淵底部,天帝的歎息化為實質鎖鏈,纏住淩燼腳踝“欲斬此獠,先承吾罪。”
意識自萬古的悲慟與銀輝溫養中掙脫,攜著熔岩般的真相與灼熱的決意,淩燼那點鎏金與銀輝交織的魂火,如同逆射的流星,猛地衝出了那片承載天帝殘響的絕對虛無!
沒有柔和過渡,沒有時空穿梭的遲滯感。
仿佛隻是一瞬,又仿佛經曆了又一個萬古。
感知如同被強行撕開的傷口,瞬間被外界狂暴的能量亂流與刺耳的喧囂填滿!
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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