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張自行車票，能任意挑選車型，上麵有紅星軋鋼廠的鋼印，確實是真的，日期寫的是昨天。
    至於錢，清點了一下，十七張，得找兩塊。
    這位年輕人不簡單啊，昨天才發的票，今天就出手了，還拿出這麽大一筆錢，一百七十塊。
    這些錢夠普通人家吃喝用兩年，甚至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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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小夥子不一般，售貨員心中暗想。
    於是她收好錢票，笑著對曹魏說道：“小夥子，別急，我幫你開票。”
    這時，售貨員大娘已沒了先前的不耐煩，也不閑聊了，直接開好票據遞給曹魏。
    “小夥子，這是你的票據，收好了。”
    “謝謝大娘。”
    曹魏禮貌地道謝。
    處理完工作，大娘便開始忙自己的事。
    除了賣貨，她還有個副業——做媒婆，特別熱衷於牽線搭橋。
    剛才聊的正是這件事。
    "小夥子，你結婚啦？家住哪裏呀？家裏幾口人……"
    曹魏頓時感到難以招架。
    這位大嬸的熱情程度堪比戶籍警，比審訊還細致。若讓她去偵查間諜，曹魏確信，定能一抓一個準。
    轉念一想，這大嬸住得離朝陽不遠，或許還有別的營生。
    曹魏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但他還是婉拒了售貨員大嬸的好意，隻答道："大嬸，我已婚。"
    大嬸略顯失望："哦。"
    "那你的兄弟姐妹呢？大嬸也可以幫忙牽線搭橋。"
    "沒了，就我一個。"
    大嬸臉上的失落更加明顯。
    "行吧，記得一會兒去派出所登記車牌。"
    雖然沒為自個兒牽線，但大媽仍善意提醒。
    撇開其他不說，這位大媽的確熱心。
    隻是曹魏對大媽的介紹不太信任，他剛才聽到了大媽和旁人的對話。
    旁邊那人提到大媽的侄女體重近二百斤，大媽卻誇她穩重。
    二百斤確實穩，風都吹不走。
    "好的，謝謝您！"
    曹魏道謝後，推著車走出店門。
    這車質量不錯，騎行順暢，隻是坐墊稍硬，不太習慣。
    曹魏騎著新車在京城轉悠，路人投來不少羨慕目光。
    說實話，還挺爽的。
    就是耗饅頭，百公裏要吃四五根。
    當然，曹魏並非隨意騎行，他直奔離四合院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工作人員還未下班，他便趕忙進去找負責人，說明來意。
    既然車已買，還得掛個牌不是。
    派出所的同誌盡職盡責，先核查了曹魏的購車憑證，確認自行車確為新購後，便讓他去繳納相關費用。
    總金額為三塊八，包括兩塊八的年度車稅，以及一塊錢用於辦理行車證和刻製鋼印。曹魏繳清款項後，工作人員隨即為其辦好證件，並在車前梁處打上了對應編號。
    離開派出所時，曹魏猛然想起遺漏之事——自行車竟未上鎖！他立刻意識到，車鎖必須配備，否則一旦失竊，這輛新車恐將不保。
    但曹魏並未折返百貨大樓，而是就近前往供銷社。在那裏花費兩塊四角五分購買了一把結實的自行車鎖。
    返回四合院途中，他感受到騎行的便捷，速度遠勝步行。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他卻毫無疲憊之感。
    剛進院門，便被門神三大爺注意到。“喲，這是誰？推著輛新車！”三大爺仔細打量，果然是曹魏。他驚訝於這小子從哪兒弄來的新車。
    三大爺走近細看，曹魏的車外觀全新，與自己那輛老舊的大鏈套形成鮮明對比，尤其缺少車尾燈的設計。
    曹魏還未開口，三大爺已連連讚歎：“瞧瞧這車多漂亮，簡直像新的一樣！”他的舊車雖常擦拭，但仍無法媲美這輛剛出廠的車。
    車鏈子上的油閃著光，曹魏的這輛也是鋥亮的，不過這新車更顯眼，還配了個帶大鏈的盒子，漆黑得發亮。
    “你在哪家車行租的車？看起來像新的一樣。”
    閻埠貴打量著這輛全新的自行車，第一反應以為是租來的。這個時代出行不便，但許多家庭買不起自行車，於是和車廠合作開了自行車行，供人租賃，以此來滿足大眾需求。
    這或許就是最早的共享單車模式，隻是那時不能掃碼，隻能到車行租。
    “三大爺，您猜錯了，這是我剛買的新車。”
    曹魏笑著說道。
    閻埠貴一臉驚訝。
    “怎麽可能？別說買不買得起，你哪來的自行車票？”
    閻埠貴不相信曹魏能買到自行車，因為自行車票太難搞到了。他在學校教書這麽多年都沒拿到票，一個年輕人哪弄來的？
    “難道你是投機倒把弄來的？曹魏，這事你可別幹，會坐牢的。”
    三大爺已經開始懷疑是投機倒把得來的車了，曹魏哭笑不得。
    “我是光明正大地買的，下午廠裏獎勵了我一張自行車票，所以我就買了回來，不信您可以問問一大爺他們，他們都知道。”
    曹魏笑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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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你買的！”
    三大爺驚呼。
    “真的。”曹魏點頭。
    看著閻埠貴難以置信的表情，曹魏心裏暗自得意。
    這時，三大爺家的人聽到外麵的動靜，都從屋裏出來了。他們聽見三大爺剛才說“這是你買的”，好奇是誰買了什麽，能讓三大爺如此震驚。
    出來一看，三大爺正圍著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旁邊站著曹魏。
    難道是曹魏買了這輛自行車？
    曹魏確實買了輛自行車，消息是從三大爺那裏確認的。得知此事後，周圍人的表情幾乎和三大爺一樣——滿是羨慕、嫉妒與不甘。
    尤其是閻解成，眼見自己還未找到穩定工作，而曹魏已是四級鉗工，每月收入頗豐，如今又添置了這輛新自行車，心裏更是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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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差距，實在令人唏噓。"曹魏，這車花了多少？"三大媽忍不住詢問。
    曹魏答道："一百六十八塊。"
    "嗯，這車已屬上乘，全新款式，配有大鏈套和尾燈，算得上百貨大樓裏的頂級車型，是不是在那裏買的？"三大爺試探性地猜測。
    曹魏頗為驚訝，問："三大爺為何如此肯定？"
    三大爺洋洋得意地解釋："那時我選車時，可沒少往百貨大樓跑，那裏的每一款車我都看過。"
    但三大爺未提及的是，他曾因無票頻繁到訪而惹惱了售貨員。由於當時沒有購車憑證，他每天往店裏跑，態度執拗，最終讓售貨員忍無可忍，若非他反應迅速，恐怕早已挨打。
    "其實你當初買車時該找我商量，雖然我不太懂行，但我可是四合院裏第一個擁有自行車的人，多少有點經驗。"三大爺自我安慰道。
    盡管他的車並非新車，但他確實是四合院裏第一個買車的人。
    曹魏隻是笑著不語，心想三大爺怕是要向他收取谘詢費了。畢竟過年時請他寫對聯，三大爺還收了潤筆費呢。
    ……
    不僅三大爺一家注意到，前院其他鄰居也聽聞動靜，紛紛出門查看，同樣被震撼到。
    曹魏年紀輕輕便成了四合院的有車一族。
    四合院裏第三位有了自行車。
    許大茂雖沒買車，但他騎的是廠裏配給他的車。時間一長，仿佛這車就是他的。
    此刻還沒到飯點，因軋鋼廠提早下班，大家都回得早。
    易中海提著水桶出來，聽見前院喧鬧，心生疑惑。
    前院發生了什麽？
    放下水桶，他朝前院走去。
    此時，曹魏的車已被圍住。
    怎麽回事？
    “曹魏，你買的這是新車啊，真不錯！這麽年輕就有能力買車。”
    “這是咱們院子第一輛新自行車呢，看來他很有本事。”
    “聽說他是為救賈東旭得的獎勵，賈張氏應該好好感謝曹魏才對。”
    ……
    易中海站在旁邊聽了會兒，弄清了事情經過。
    曹魏竟直接買了輛自行車。
    下午剛領到票，傍晚他就騎回來了。
    動作真快！
    易中海突然想到一件事，上次捐款時，曹魏還說自己手頭緊，隻借了他一點錢，隻捐了一毛。
    結果現在直接花了近兩百塊買車。
    易中海臉色沉了下來。
    這小子分明是故意不想捐錢，讓人難堪。
    “曹魏，你不是說沒錢了嗎？怎麽還有錢買車？”
    易中海擠進人群，語氣不悅地問。
    曹魏看著氣勢洶洶的易中海，心想這大爺來者不善。
    他裝作不知情。
    “大爺，您說什麽呢？我沒說過沒錢啊。”
    “上次捐款你隻捐了一毛，哪來的錢買車？”易中海冷聲說道。
    眾人看向曹魏，如此看來，他的人品確實有問題。
    大家都捐了，憑什麽你捐得這麽少。
    不患寡而患不均，院裏人捐款最少的也有個一兩塊，唯獨曹魏隻捐了一毛錢。有人懷疑他是故意為之，這品行實在讓人看不起。
    眾人對曹魏投去的神色頓時帶著幾分輕蔑。
    “大伯，您這話可不對，我雖然隻捐了一毛錢，但還捐了不少玉米麵呢，可不止這一毛錢！”曹魏笑著解釋。
    易中海這人真是不懂算賬，他的十斤玉米麵換算下來也值不少錢，絕不是簡單的幾毛錢能衡量的。
    當時這玉米麵價格不低，每斤都要幾分錢，加起來差不多一塊錢了，哪裏是易中海口中說的那麽少？
    怎能忽略掉那些玉米麵的價值呢？
    對於另一個問題，曹魏隨口找了個借口。
    “以前我是真沒錢，最近整理家中雜物時，意外發現父母留下的一些錢，說是留給我的娶妻之資。本想還給您，但今日剛好得到一張自行車票，想著您也不差這點錢，我就先用這筆錢買了輛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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