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剛才還一臉不屑的涼麵大哥，此刻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他湊到周陽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夥子，你這……這炒石子，咋賣啊？”
    周陽嘴角勾起笑意，他知道，魚兒上鉤了。
    他將鍋中的炒石子盛入早已準備好的碗中，遞給涼麵大哥一碗，笑眯眯地報出價格：“五十一碗，童叟無欺！”
    “啥？！”
    涼麵大哥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五十一碗？你咋不去搶錢呢？！”
    周圍的大爺大媽們也紛紛炸開了鍋。
    “搶錢啊這是！”
    “這小夥子，心也太黑了吧！”
    “五十一碗的石頭，誰吃得起啊？”
    ……
    麵對眾人的質疑，周陽卻絲毫不慌。
    他慢條斯理地關了火，端起一碗炒石子，吹了吹，旁若無人地品嚐起來。
    隻見他舀起一顆鵝卵石，輕輕一吸。
    鵝卵石吸飽了湯汁，入口便是濃鬱的醬香，鮮鹹適宜，既有酸辣的刺激，又有鹹香的回味。
    各種味道在舌尖上交織、碰撞，最後融合成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味。
    這味道，簡直絕了！
    周陽忍不住狠狠地嗦了一口，將鵝卵石吐出，輕輕一丟。
    他閉上眼睛，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周陽這副陶醉的模樣，更是把周圍的人饞得不行。
    那香味，本就勾人，再加上周陽這“生動形象”的吃播，簡直就是雙重暴擊！
    不少大爺大媽都忍不住咽起了口水，喉嚨裏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終於，一位戴著老花鏡，頭發花白的大爺忍不住了。
    他走到周陽麵前，指著鍋裏的炒石子，聲音發顫地問道：“小……小夥子，你這……這炒石子，真有這麽好吃？”
    周陽睜開眼睛，看著大爺那渴望的眼神，笑著點了點頭。
    大爺一咬牙，一跺腳，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遞給周陽：“來一份！”
    “好嘞！”
    周陽接過錢，麻利地給大爺舀了一碗炒石子，還不忘貼心地加了半碗湯汁。
    大爺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子，舀起一顆裹滿醬汁、顫巍巍的鵝卵石，送入口中。
    “嘶——”
    大爺眼睛猛地一亮，這味道……
    他甚至顧不上燙，也來不及吐，又連著舀了幾顆塞進嘴裏，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像極了偷吃鬆果的小鬆鼠。
    片刻之後，隻聽“噗噗噗”一陣連珠炮響，大爺跟機關槍掃射似的，一溜串吐出五六顆光溜溜的鵝卵石，精準地落回碗裏。
    “老李頭，咋樣啊？這玩意兒真能吃？”
    旁邊一位跟他年紀相仿的老夥計，早就饞得口水直流，此刻見狀，更是急不可耐地追問。
    “絕了！真是一絕！”
    大爺豎起大拇指，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花，“這味兒……嘖嘖，沒法形容！你自己嚐嚐就知道了！”
    涼麵大哥和其他圍觀群眾，眼巴巴地盯著鍋裏剩下的炒石子，一個個喉結聳動，口水泛濫。
    五十一碗……
    這價格，對他們來說，還是有點肉疼。
    畢竟，這年頭，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
    可這香味……這老頭兒吃得也太香了吧！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
    大爺呼嚕嚕幾下，就把碗裏的鵝卵石吸溜了個幹淨，連湯汁都不剩什麽了。
    這一次飯盒他舍不得丟，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著周陽鍋裏的炒石子，但又沒有餘錢再來一碗。
    他隻好轉頭對涼麵大哥喊了一嗓子：“小王，給我來半斤涼麵，就裝我這個碗裏！”
    “得嘞！”
    涼麵大哥喜笑顏開，手腳麻利地給大爺稱了半斤涼麵。
    心想這炒石子還給自己帶來生意了！
    小王接過碗，直接稱了半斤涼麵倒進碗裏，用筷子“嘩啦嘩啦”一頓猛攪，讓每一根麵條都均勻地裹上那濃鬱的醬汁。
    這味道別有一番風味，比他自己打的調料香多了！
    還沒等他抽動鼻子再多聞兩下，老李頭直接把碗搶了過去，然後便旁若無人地“呼嚕呼嚕”大口吃了起來。
    那聲音，簡直比周陽的吃播還帶勁！
    “哎哎哎，老李頭，你慢點！給我留點！”
    剛才問話的那位老夥計，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搶過大爺手中的筷子。
    “你幹啥？想造反啊？”
    大爺眼睛一瞪，作勢要搶回來。
    “我……我就嚐一口！就一口！”
    老夥計一邊說，一邊飛快地扒拉了一口涼麵送進嘴裏。
    “唔……”
    隻一口，老夥計的眼睛就瞬間瞪圓了，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
    “咋樣？好吃吧？”
    大爺得意洋洋地看著他，那表情，仿佛在說：看吧，老夫沒騙你吧？
    “好……好吃！太好吃了！”
    老夥計含糊不清地嘟囔著，筷子卻絲毫不停，又連著扒拉了好幾口。
    老李頭心疼慘了，連忙把碗捂住。
    “去去去！你退休金比我還多，自己買去！”
    這下，周圍那些原本還在猶豫不決的大爺大媽們，再也繃不住了。
    “小夥子，給我來一碗！”
    “我也要一碗！”
    “還有我，還有我！”
    ……
    一時間，眾人爭先恐後地掏錢，生怕晚了就吃不著了。
    周陽微微一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他慢悠悠地把最後一點湯汁喝了個精光，然後才不緊不慢地給眾人盛炒石子。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
    提示音此起彼伏，連綿不絕，聽得周陽心花怒放。
    不一會兒，滿滿一大鍋炒石子，就見了底。
    周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暗自感歎：看來，這年頭，隻要東西做得好，石頭也能賣出黃金價！
    “大爺大媽們，這一鍋沒有了，我再來一鍋，沒買到的稍等一下，十分鍾就好！”
    他手腳麻利地洗幹淨鍋，準備再炒一鍋。
    那邊，搶到炒石子的大爺大媽們，一個個吃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他們學著周陽的樣子，“吸溜吸溜”地嗦著鵝卵石。
    那速度，比周陽還快，恨不得把舌頭都吞下去。
    “好吃！真好吃！”
    “這味道，絕了！”
    “小夥子，你這手藝真不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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