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之詞不絕於耳。
    吃完了鵝卵石，大爺大媽們還不舍得把碗裏的湯汁倒掉，紛紛跑到涼麵大哥那裏買涼麵、涼皮，拌著湯汁吃。
    涼麵大哥樂得合不攏嘴，心想：這小夥子，簡直就是我的財神爺啊！
    不過，他心裏也癢癢的，這炒石子，到底是個啥味兒啊？
    他終於忍不住了，對周陽喊道：“小夥子，等會兒給我留一碗啊！”
    “好嘞！”
    周陽爽快地答應。
    第二鍋炒石子，很快就出爐了。
    那香味，比第一鍋更濃鬱，更霸道，直接飄滿了整個胡楊廣場。
    這次，不用周陽吆喝，聞著味兒趕來的人就更多了。
    “小夥子，給我來一碗！多加點湯！”
    “我要兩碗！不要石頭，全要湯！”
    “給我來三碗！我打包帶走！”
    ……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嚷著，場麵那叫一個火爆。
    很顯然，周陽精心調製的醬汁，已經徹底征服了這些人的味蕾。
    “那可不行，”周陽慢條斯理地搖了搖頭。
    “幹的稀的都得有，雨露均沾嘛，要不然大家都要湯，我的鵝卵石咋賣，你們說是不是？”
    他這話說得輕飄飄的，卻像一塊小石頭，精準地砸進了那些精打細算的大爺大媽們的心坎裏。
    “就是，又不是賣湯，光喝湯算怎麽回事？”
    “哎，也對，人家做生意也不容易……”
    “這鵝卵石好歹也是用油炸的，嗦起來也挺香……”
    他們也都知道，周陽這賣的就是這湯汁兒。
    但要是不打幹的隻打稀的，那就這大鐵鍋，打不了十碗就沒湯了。
    那些剛還盤算著隻買湯占便宜的，這會兒都有些訕訕的，卻又舍不得這難得的美味，隻好硬著頭皮，掏出手機，準備付款。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支付寶到賬五十元……”
    熟悉的提示音再次響起，周陽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一邊熟練地給顧客盛炒石子，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隻見那些大爺大媽們，端著碗，一個個迫不及待地將鵝卵石送進嘴裏，“吸溜吸溜”的聲音此起彼伏，那叫一個熱鬧。
    幾秒鍾後，一顆顆被嗦得幹幹淨淨，光溜溜的鵝卵石，就被“呸呸呸”地吐進了旁邊的綠化帶裏。
    “這種東西搞得不好要被回收利用，別人嗦過的我們要是接著嗦，也太惡心了，還是丟了吧！”
    “這石頭，就當給花花草草施肥了……”
    大爺大媽們一邊吐，一邊還互相交換著眼神，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周陽這個小吃一看成本就低，但他卻賣那麽貴，是占盡了便宜。
    要是還讓他們再吃二手石頭，那也太惡心了，必須得給周陽增加一丟丟成本。
    但他們也不得不說，周陽有這樣的手藝，是徹底把他們征服了。
    要是他一直在這賣，隻怕是往後退休金不保！
    他們的小動作，又怎麽可能逃得出周陽敏銳的觀察力呢。
    隻是周揚本來就沒有打算把鵝卵石回收再利用，也就不說什麽了。
    人群外圍，賣涼麵的大哥，此刻正眼巴巴地盯著周陽麵前那口鍋，喉結不停地滾動著。
    五十塊啊！
    這可是他辛辛苦苦，忙活一上午才能賺到的淨利潤！
    就為了這麽一碗石頭？
    他心裏糾結得像麻花一樣，既心疼錢，又抵擋不住那香味的誘惑。
    “咕嘟……”
    但最終，涼麵大哥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咬了咬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顫抖著手掃碼。
    “小……小夥子，給我也來一碗！”
    周陽接過錢，笑眯眯地給他盛了一碗滿滿當當的炒石子。
    涼麵大哥接過碗，深吸一口氣，舀起一顆鵝卵石，小心翼翼地送進嘴裏。
    “嘶……”
    剛一入口，涼麵大哥的眼睛就猛地瞪大了，瞳孔急劇收縮，仿佛吃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
    “這……這味道……”
    他隻覺得一股難以形容的鮮香，瞬間席卷了整個口腔，然後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直衝五髒六腑。
    “值了！太值了！”
    涼麵大哥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那些大爺大媽們，一個個都跟瘋了似的搶著買這炒石子了。
    這味道，別說是五十塊，就是一百塊，也值啊！
    他再也顧不上心疼錢，學著那些大爺大媽的樣子，“吸溜吸溜”地嗦起了鵝卵石。
    那速度，簡直比餓了三天三夜的難民還快。
    不一會兒，一碗炒石子就被他消滅得幹幹淨淨。
    涼麵大哥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然後毫不猶豫地拿起筷子，從自己的攤位上，盛了一大碗涼皮，倒進剛才盛炒石子的碗裏。
    “嘩啦嘩啦……”
    他用筷子飛快地攪拌著，讓每一根涼皮都均勻地裹上那濃鬱的醬汁。
    然後，他便旁若無人地“呼嚕呼嚕”大口吃了起來，那聲音，簡直比剛才的老李頭還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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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著吃著，涼麵大哥突然想起了家裏還懷著孕的媳婦兒。
    “這麽好吃的東西，可不能讓我媳婦兒錯過了！”
    他猛地抬起頭，衝著周陽喊道：“小夥子，再給我來兩碗！打包！”
    周陽微微一笑，心想這涼麵大哥，還挺有良心。
    他一邊給涼麵大哥打包，一邊笑眯眯地問道：“大夥兒，這炒石子，值不值五十塊啊？”
    “值！太值了！”
    “小夥子，你這手藝，絕了！”
    “這味道，我這輩子都沒嚐過！”
    ……
    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這時，一個滿臉寫著“吃美了”的大媽，突然擠到周陽麵前，上下打量著他。
    這大媽，身材微胖，燙著一頭時髦的卷發，穿著一件花花綠綠的連衣裙。
    她脖子上還掛著一串金燦燦的項鏈，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主兒。
    她見周陽長得濃眉大眼，鼻梁挺拔，身材勻稱，妥妥的一個精神小夥。
    而且還會做這麽有特色的小吃，廚藝肯定也不差，更重要的是還會賺錢，頓時眼睛一亮。
    “這小夥子，不錯啊！簡直就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婿！”
    大媽心裏美滋滋地想著，連忙開口問道：“小夥子，你有對象了沒？”
    周陽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大媽會問這個問題。
    他笑了笑，如實回答：“還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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